那人沒躲過,酒瓶直接從他頭頂砸下,姜妍心裡有火,力氣不小,酒瓶的碎片扎到那人額頭,出血了,順著額頭流到臉頰上,看著滲人。

“你——你個小賤人!”

剛在吵鬧的時候就有人圍觀,沒有人上前。

現在鬧大了引來更多人圍觀,男人上前抬手準備打姜妍,被人截住,

“先生,這是公共場所,請您自重!”

那人指著自己的頭頂,

“我自重!你看看她對我做了什麼?”

自從周鳴過來後,姜妍就把自己存在感降低,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對不起先生,我代我朋友向您道歉,不過她不是惹事的性子,我相信肯定是您對她做了什麼才會發生剛才那一幕。”

聽到他的話,姜妍抬頭看他。

他說‘她是他的朋友’。

周鳴正在和另外一個人據理力爭,沒注意到她的視線。

或許是想到什麼,那人一開始吞吞吐吐的,抬頭摸到自己臉上的血又有了底氣,

“你這——這話就不對了,我可什麼都沒做,是她平白無故的拿酒瓶砸我。”

姜妍趕緊上前辯解,經過這一遭,酒都醒了大半了。

“我沒有,是他羞辱我在先,我氣不過。”

“我才......我才用酒瓶砸他的。”

周鳴目光掃了她一眼,腳步移動,不動聲色的把她擋在身後。

從包裡拿出手機,邊撥號,

“酒吧有監控,究竟誰對誰錯,讓警察來評評理吧。”

“你報警啊,評理就評理,誰怕誰!”

那人旁邊的人扯他,不知道在勸說什麼。

酒吧負責人這時也過來了,制止了周鳴的打電話的動作。

瞭解情況後,先是賠禮道歉,然後讓人給受傷的人包紮了下。

那人額頭上沒有多大的傷口,臉上的血跡已經幹了。

都不需要包紮,貼個創口貼就完事兒。

最後就是調解,開門做生意的,雖不是他們的問題,報警始終會影響到酒吧。

可能是那男人一起來的人和他說了什麼,跟負責人溝通的時候很好說話。

讓姜妍賠醫藥費,道歉他們就可以不追究。

姜妍當然不樂意,賠醫藥費沒問題,需要對方先對她道歉,而不是她道歉。

最後協商不了,還是去了警局。

這邊,莫言結束通話電話後,看到房間門口的林景程皺著眉。

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她剛才和姜妍的對話。

回想了一下,對話裡也沒說什麼不能說的話。

“會議結束了?”

“嗯。剛才你朋友電話?”

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對,我同事也是我朋友。”

“不能喝酒,以後別喝。”

說完也沒等她反應,拿著換洗衣物進浴室洗漱。

留下莫言在原地發愣,“哦。”

看樣子是聽到了她和姜妍的對話。

莫言放下手機躺下後閉眼,沒有馬上睡過去。

倒不是想和他發生點什麼,就她現在的身體情況,也不允許。

是今晚兩人的氛圍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莫言說不出那種感覺,很依賴他。

等林景程洗完澡上床,關燈後,莫言側身靠過去抱著他睡,比較安心。

出來看到她閉著眼,林景程以為他睡著了,動作都很輕。

“還沒睡。”

聞言,莫言抱著他的動作緊了緊,

“嗯,等你。”

久久沒有等到回覆,莫言以為他睡著了,調整了下睡姿也準備休息。

半睡半醒間彷彿聽到他說,“早點睡吧,明天需要去公司一趟。”

第二天一早,莫言是被電話吵醒的。

很好,最後一天假期都不讓她睡到自然醒。

“莫言,嗚嗚嗚~我昨晚真的踩到狗屎了。”

“咋了?”

聽姜妍敘述完她昨晚經歷的事情後,莫言也徹底醒了,

“你沒事吧,最後怎麼處理的?”

“沒事兒,能有什麼事兒。”語氣還有些雀躍。

“最後當然是他給我道歉,我給了醫藥費。說到這個就來氣,就他那針眼大小的傷口,也好意思問我要1萬塊的賠償費。我才不答應,直接帶他去醫院,幾百塊錢搞定。”

莫言:“你昨晚不是喝酒了?誰送你回去的,怎麼不打電話給我。”

姜妍:“哎呀,就我一朋友,他剛好也在這酒吧,你說巧不巧,嘿嘿。”

莫言:“真的?”

姜妍:“是啊,我昨晚就是和他一起來的。”

莫言:“和他?就你們兩個?!”

姜妍:“不是不是,和他們,少說了一個字。”

莫言:“好吧,沒事兒就好,那地方切記要少去。”

姜妍:“知道知道,你繼續睡吧,我也要補覺。”

剛聽莫言接電話的語氣,就是還沒睡醒的狀態。

其實姜妍昨晚就沒睡。

事情發生的時候已經凌晨快兩點,後面又去警局,和那群無賴各種扯,緊接著又跑了趟醫院,等忙好一切的時候,天都已經快亮了。

還好有人陪著她,只是——

周鳴把姜妍送到住處,已經是早晨6點多,也就是一個小時以前。

送到門口就沒進去,姜妍邀請他,被拒絕了。

最後他離開的時候,姜妍說,

“你看吧,我昨晚沒說錯,你會送我。”

對方深深看她一眼,沒應,轉身走了。

好像是不高興了。

姜妍洗去一身酒味和黴運,躺下準備補覺,又翻起身給莫言打了這個電話。

掛完電話,莫言看著旁邊空出的位置出神。

非工作日也起這麼早?

她接起電話的時候就發現了旁邊沒人,那會兒怕吵著他,一看根本就沒人。

被姜妍吵醒,一時也沒了睡意。

起身尋找林景程的身影,逛了一圈,沒找到,書房也沒有。

從書房出來,莫言站在原地發呆。

昨晚快睡著的時候好像有聽到什麼公司,她那會兒都已經進入夢鄉了,不清楚是夢裡發生的事還是他真的有說過。

既然他沒在,她也沒必要待在這裡,準備收拾行李,回雅苑。

過了一個春節,需要搞衛生,明天要上班。

行李很簡單,陳女士收拾的那個袋子都沒開啟過,行李箱的東西也基本沒動。

除了極個別小物件,其他東西林景程這裡都有備。

收拾完東西,早上八點不到。

莫言環視著客廳,

她怎麼有種,兩人睡完誰也不用對誰負責的荒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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