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老宅裡,一間屋子裡婉娘手腳麻利的紡線,而扒在門口的人探出了一顆毛絨絨的腦袋。

“婉娘,你為何不想回去?我時前聽二順子說京都是金玉繁華的地方,那裡有很多很多沒見過的稀罕玩意,你以前不是也跟我說過寧安宮是這世上最富麗堂皇的地方嗎,我想去看看……”

“啪”

姜雪寧的驚愕的捂著被打的臉,然後便對上了一雙生怒的眸子“婉娘……你為何要打我!”

她性格從小倔強又強硬,從小婉娘很少打過她,如今她自然要問個清楚明白。

“打你,是讓你別做那等不切實際的美夢,想回京都想都不要想,除非我死……否則別想回姜府。你就不是那個千金小姐的命!寧安宮也是你這等賤民可以囂想的地方。”

說完,便將人推了出去,“咣啷”一聲關上了門!

門內門外倆人,一跪一坐,皆淚流滿面。

婉娘:……【對不起,寧兒,欠你的往後餘生我會用一輩子補償,你安心待在此地吧!】

姜雪寧:……【婉娘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她為什麼不讓我去京都?我也是姜府的女兒,為什麼就不能做千金小姐。我沒見過爹,我想看看他!】

她哭了跪坐在門口好一會兒,然後站起來看了房門一眼,便跑了出去。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開啟了,婉娘紅著眸子癱坐在地上,手指嘎吱嘎吱的摳著門框,成串的眼淚滾落下來。

“若將來有一日你知道婉娘做的一切,會恨我吧!”

“寧兒,我不後悔!”

不後悔將她偷偷換出來,不後悔與她交集了這十幾年的母女情。

姜雪寧一頭跑出去便到了一處山洞,這裡是她從小最愛來的地方。

不應該說是從師父和夫人失蹤後,她有空便跑來這裡。

這裡有一個水潭,她坐在水潭邊戳著手背上的小白蛇自言自語“小黑,你說為什麼婉娘要打我。”

“她從沒打過我,這次爹爹派人來接我們不是好事嗎?她幹嘛生氣?”

“她是在生爹爹的氣嗎?生氣他不早些接我們回去。”

“小黑,你有爹爹嗎?你可能沒有,不然怎麼也是自己一個人在水潭裡呢!”

“小黑……”

姜雪寧小黑長小黑短,不知不覺唸叨睡著了,這時她手上的小白蛇鼓秋著蛇腦袋鑽了出來。

接著它好像瞪了姜雪寧一眼便遊曳出了山洞。

半個時辰後,一條單子慢慢一點點蠕動著蹭挪著從洞口進來,幸虧此時無人看到否則高低得喊一嗓子……

“啊<有鬼”

迷迷瞪瞪中的姜雪寧感覺自己的身子暖了許多,隨即蜷縮的身體也舒展了開,小白蛇畫著s爬到了被單上,朝著睡的安穩的人吐了吐信子“咣嘰”趴那不動彈了。

這情況怎麼看怎麼像累虛脫暈了過去。

月上中天,萬籟俱寂,只有暗夜裡似站崗放哨的蟲鳴還在警惕般在斷斷續續。

“救我,好冷!好冷……都死了,寧兒,寧兒……”

姜雪寧睡得很不安穩,一直在做夢,有時她都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有個人的臉看不清,他掙扎著被人抱起,滿眼都是絕望。

她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這該死的感覺像是一條繩子般將她束縛住,突然一雙大手伸了過來,脖子上冰涼的窒息感傳來,姜雪寧猛的大吼著坐了起來,不知何時窩在她脖子邊的小黑,此時一臉懵圈的便被攥住了腦袋,然後“咻”的一道拋物線便丟了出去。

接著水潭裡咕咚一聲,什麼東西沒了頂……

這邊姜雪寧滿頭大汗大口大口呼著氣,好一會兒心率和受到的驚魂才慢慢平靜下來,待意識重新清醒的劃分開了夢境與現實,她猛的想起剛剛手裡丟出去的是什麼。

“小黑……小黑!”姜雪寧對著那旁邊那方水潭喊了半晌,又是道歉又是哄勸水平面一一個泡都沒冒出來。

這蛇也太小氣了,姜乾脆鼓著嘴巴站了起來“小黑,差不多就行了昂!”

“我給你個機會自己回來!”說完便不再理會跑到一邊打起了拳。

她練的有模有樣,招招隱快去風,每一分力度都拿捏到最好,十幾年的練習果然沒有白費,一道掌風推出,山壁的翹起的石角“砰”的一聲,炸開碎成渣渣。

姜雪寧看了看自己的手,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不管夢裡的事是真是假,那雙手敢伸過來,來一雙砍一雙,來倆雙砍對,便是做夢那也得由她做主。

水潭裡不知何時那條小白蛇已經探出了它的小蛇頭,吐著信子盯著岸上的姜雪寧,沉下去又鑽出來,又沉下去又鑽出來。

像極了糾結彆扭的小娃娃,在那氣呼呼的生氣,你就不再哄一下了,就哄一下我就原諒你了。

最後,見姜雪寧壓根不瞅它,蔫頭耷腦遊了上來,它在單子上滾了滾才慢慢爬到了姜雪寧胳膊上。

姜雪寧餘光瞥見,挑眉輕笑“這才乖嘛!蛇不該任性的!”

“尤其是男蛇,以後你長大了,給你找個好看的媳婦兒!”

這話剛落,小白蛇“哧溜”一下沒了影。姜雪寧那要戳蛇的手指捻了捻放下,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這是害羞了啊!”

在山縫裡的小白蛇露出個腦袋,吐著信子呲了呲牙,估計是在說害羞你個大頭鬼。

姜雪寧又在山洞待了一會兒,待天大亮才回去。

一夜沒回去,婉孃的門還是原來一樣緊閉,她去做了飯,隨後便跑去了鎮上。

她決定了,婉娘不同意她也要回京都,她總感覺有很重要的事,很重要的人,都會在那裡一一揭曉。

可去到鎮上才知道,客棧裡等著接她們的人已經回去了。

聽掌櫃說昨日下午婉娘去了一趟客棧,他走後沒有多久,本應該接他們的人,卻駕著馬車匆匆離開。

姜雪寧聽後胸膛裡升騰起一股難言的怒氣,她二話不說就跑回了荒地老宅“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說啊,婉娘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時已經擺好飯菜的桌子旁,晚娘神情平淡的端著一碗粥,慢慢嗦了一口道“坐下吃飯吧。”

“飯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這世上令人惱怒的事也無非就是那麼幾種,明明聽得懂你在說什麼,卻就在你面前無視,平靜的該幹嘛幹嘛最惹人暴躁。

所以,姜雪寧暴躁了!

“吃吃……你不說清楚,今天誰也別吃了!”她紅著眼珠子大吼著!

一氣之下的一把掀翻了眼前的桌子,桌子上倆盤菜和一碗粥摔在地上狼藉一片。

姜婉寧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的生氣。她內心裡十分清楚。她不想惹婉娘生氣的,若就只是晚娘沒有告訴她,便偷偷讓京都那些接她們的人離開,她不會這般生氣。

她只是想要一個答案!

她們是親生母女,有什麼不能說的呢?她有什麼事自己都可以一起幫著分擔。

其實一直以來她姜雪寧看重的是,親人間的彼此信任,彼此相依,可為何有時她就總感覺婉娘將她隔開一層。

此刻,唯剩婉娘手裡的一碗粥,她用筷子攪了攪才抬眸“你就這麼想去京都?”

“想從此以後離開我!”婉娘側過臉像是在壓抑什麼情緒,輕勾出一絲笑“那你就去吧!”

“現在追,姜府的馬車應該還沒有走太遠。”

說完,她轉身走出了門,姜雪寧急著追出去,對著她的背影大吼“你明不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你什麼都不跟我說,到底為什麼啊!婉娘……”

“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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