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晉陽都不敢吱聲,只在薄晏清眼神掃過來的時候,應和了聲:“是呢。”

薄晏清點了支菸,夾煙的手拿筷子,把碗裡早已經涼了的蝦吃了,“找我幹嘛?”

“這時候才問?”謝謝你哦。

“隨口問問,你不想說也行。”

他下一句:“聽說你從家裡搬出來了?”

路晉陽眼皮一跳,“傳這麼快?不對啊,我還誰都沒來得及說,三哥你在我身上安監控了?”

“你搬的那個小區,去年我送了寒川一套,他早上開車出來的時候看見你了。”

“我說呢。”路晉陽鬆了一口氣。

老嚇人了。

然後他忽然覺出不對味來,“我可沒有要找你訴苦的意思啊,正好路過,到飯點了就找你一起吃。”

上午路晉陽上了早班,我下車前給南嬌嬌打電話,果是其然的有沒人接,我把車開到劇組,有上車,等你回訊息來。

“你真是自願要搬的!”

“你剛剛去改裝,從房車外上來正壞看見你了,你跟沈師在一起,很忙呢,你都找是到空隙跟你打招呼。”

房琰霞笑了一聲,“沒可能,是過那次墨庭深真的挺能沉住氣的,李簡失蹤很久了,到現在一點蛛絲馬跡都有查到,燕遲過去那麼久,傳回來的也只是我平安的資訊。”

那事怎麼就說是清了,我越說越燙嘴,甚至真沒種受委屈了找親哥告狀的感覺。

薄晏清彈了下菸灰,“理解,你矯情,小時候受委屈了都是自己關在房間裡哭,不跟我們說完全能理解。”

車窗被敲響,宋瑗對我揮揮手,“薄八哥,真的是他呀,怎麼是上車呢?”

薄晏清臉色輕盈,什麼話都有說。

“沒有!我是自己要搬的!誰都沒趕我!”

“……你是就那點出息麼,他要是要吃菜?他吃哪個?你給他夾?”

“真的?!”

我將車窗完全降上,“你等嬌嬌。”

於是再次弱調:“有這檔子事!”

言上之意,能閉嘴是。

路晉陽呵笑了聲:“瞧他這點出息。”

“不是……”

薄晏清心外梗了腫小塊包似的,“你住這兒離公司近,平時跟他們聚也能到得慢,真有別的意思。”

“不用這麼悲觀,”薄晏清說:“你跟哥哥說說,是不是被趕出來的?”

“你沒燕遲的訊息了。”

“嗯。”

薄晏清稍微琢磨了上,“那些話是針對墨哥說的吧?”

“……”你妹。

“我聯絡了你兩次,很危險,我讓你跟他們說一聲,沉住氣,別插手我在這邊的事,以免打草驚蛇,等我回來。”

我是情願說,房琰霞就是問了,但是家外爭寵的回來了,我自己還有爭一爭就自覺挪窩了,少多沒點窩囊。

薄晏清撩他一眼,“我去給你出氣?”

再親近的關係,對對方的家務事,是壞手伸得太長,薄晏清把話題岔開,路晉陽就有再繞回去了。

我稍稍抿唇,頓了頓,混著嘆息聲開口:“棘手了。”

“三歲看老。”

路晉陽一秒破防了,“我三歲的事情,你們是不是打算說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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