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體內的子母蠱
“何事?”
謝臨看著隨和。
那也只是在對夏蟬的時候。
對待手底下的這些暗衛,情報人員,謝臨是冷漠的。
他並不喜歡下屬打聽他的事情。
就算這是情報處的一個小頭領,那也不行。
在古代,階級之分是非常嚴苛的。
謝臨一個正兒八經的古人,從小就生長在這樣環境下的他,自然不會對人人都隨和,平易近人。
廣袖聽出了謝臨語氣裡的不悅,她垂下頭輕聲道:“夏侯爺是夫人的親生父親,若是夫人知曉夏侯爺被砍頭的原因,不知是否會怪罪三爺?”
“蟬蟬不是那樣不講道理的人。”
謝臨難得的多說了一句。
說完之後,他又補充:“廣袖,我不希望人議論,猜測夫人。”
就算是他手底下的人,那也不行。
“屬下知錯了。”
廣袖往後退了兩步,馬上就跪了下去。
“屬下知錯,請三爺責罰。”
“下不為例。”
謝臨淡淡的看了一眼廣袖,轉身進了屋,反手就關上了門。
等外面的腳步聲走遠了之後,夏蟬才從後面的屋子出來。
她一邊朝謝臨走過來,一邊笑著道:“我怎麼感覺,她是在給你上眼藥呢?”
廣袖剛才的話,她聽到了。
莫名的覺得有點茶。
再看眼前自已的男人,身材高大,外貌俊朗,氣質卓然出塵,她就明白了。
那廣袖八成是看上她男人了。
以為她不在,悄悄的給她丈夫上眼藥呢!
不過好在謝臨的反應是讓她滿意的。
謝臨輕笑著握住了她的手:“只有蟬蟬可以給我上眼藥。”
“嘖…油嘴滑舌。”
“蟬蟬要不要嘗一下?看看嘴是不是夠油?舌夠不夠滑?”
謝臨身體越逼越近,原本還有些距離的兩人,很快就親到了一起。
親著親著,就抱起了渾身發軟的人,進入了裡面臥室。
拔步床的床幔落下,屋內很快的就響起了低低的喘聲。
隔著一個院子的萬花樓,歌舞昇平,聲樂絲絲不曾斷。
廣袖站在樓上,看著那些摟著姐妹們進屋的男人,腦海中迴盪的,卻只有謝臨那張俊朗無比的臉。
她知道她的身份卑微,與曾經的長安第一美女相比,那肯定是比不上的。
她也不想奢求什麼,就是想讓三爺多看她一眼。
哪怕是一眼都好。
但是……
“廣袖姐姐。”
身後響起了樓裡姐妹的聲音。
廣袖收起思緒,臉上帶著笑意回頭。看到了綠蘿身後的世子,她便笑著走了上去。
“世子爺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喝酒聽曲兒了?”
“唉,再不過來,我就看不到小袖袖你了。”
叫世子的,是廣元公爵家的獨生子,他是萬花樓的常客,來這裡經常就是一擲千金的。
有錢,任性。
不過今天過來,他不是像以往那樣來消費的,而是真的來跟廣袖告別的。
廣袖帶著高世子走到了自已的房間內,煮茶彈曲,跟高世子聊天。
一番閒聊下來,高世子離開了,廣袖也得到了她想要的資訊。
沒想到藩王他們速度這麼快啊,竟然已經吞併了那麼多的城池。
按照這個架勢,不日之後就到長安了。
到時候長安是否會城破人亡?
長安城內,幾百萬百姓的安危又該如何是好?
廣袖不是自已擔心長安城百姓的安危,她是站在謝臨的角度,擔心長安城的百姓。
在廣袖看來,世道已經亂了。
這個時候,就該有能力的,像三爺那樣的人站出來,振臂一呼,讓有志之士跟隨他,建立一個新的王朝……
廣袖願意做那個一直追隨著謝臨的人。
她甚至有時候在想,夏蟬除了美貌外,沒有任何能超越她的地方……
第二天,是夏家,林家眾人被問斬的日子。
夏蟬起了一個大早。
她倒是沒有想著去菜市場湊熱鬧,殺人砍頭好像切菜切瓜,她並不好奇。
不過這被砍的人,到底是害了謝家的人,他們過去親眼看看仇人被砍了,也是一種安慰。
至少仇人是死了。
夏蟬收拾好,與謝臨一起出了門。
大街上戒嚴比昨天還要嚴重。
來來往往的,都是帶著刀檢查的人。
緊張的氣氛不言而喻。
夏永言披頭散髮的,戴著一個大枷鎖,關在囚車裡面,由帶著刀的侍衛押著往刑場走。
在他身後,還有很多囚車。
裡面關押著的,是林家,夏家的人。
街道兩旁,站滿了看熱鬧的人。
他們指著隊伍議論,這前幾天才是高不可攀的貴人的他們,怎麼今天就變成了階下囚?
這還真的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夏永言閉著眼,沒有去聽周圍的議論。
他們不管說什麼,他的臉色都沒有變過。
不過沒過多久,他就突然睜開了眼睛。
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前方某一個點。
在人群裡的夏蟬與謝臨,幾乎是同時感覺到了,夏永言看見他們了。
就算她現在偽裝成了一個普通得不能普通的人,夏永言也能第一時間看到她,認出她。
謝臨也感覺到了。
他握住夏蟬的手就想走。
夏永言唇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
看著他們的要走了,他也不急,張了張嘴,無聲的說了一句話。
謝臨臉色突變。
要走的他也停了下來。
因為他看清了夏永言那無聲的話,想要表達的意思。
他說‘我死了的話,夏蟬也活不了。’
就是這麼一句話。
叫住了謝臨。
雖然謝臨不知道夏永言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事關夏蟬,謝臨是不會冒任何一點險的。
夏永言得意的笑了。
他就知道,他死不了。
只要有他這個好女兒在,他就不可能會這樣窩窩囊囊的死掉。
夏蟬剛才也看到了夏永言的話了。
她拉著謝臨的手,想讓謝臨不用聽他的。
“我的命在我自已掌握中,我們不要相信他。”
“蟬蟬……”
謝臨不想冒險:“我們再看看。”
“三哥…”
夏蟬剛開口說話,腦袋裡突然就傳來了那種刀割一般的疼痛。
又來了。
幾個月前在船上的那一次劇烈的頭痛,又一次襲來了。
而且這一次,比上次還要更為強烈。
用刀割來形容已經不合適了,用大錘捶打更貼合。
她的腦袋,像是被人用大錘在一錘一錘的捶打著。
痛得耳朵鳴叫,眼睛也看不清了。
“蟬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