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傍晚,江安榮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家。
三天了,整整三天,他都沒有睡過覺,二哥那一家子差點沒把房頂子掀翻了。
江文宇他們都回來了,商量著要怎麼辦。
還是和之前一樣,有想將兩老人送去養老院的,也有反對的。
“奇怪,怎麼沒有開燈啊?”
回過神來看著黑洞洞的屋子有些疑惑,大晚上的不開燈?
況且現在才八點,也沒到睡覺的時候啊!
伸手一推,眼底的疲憊一下子散去了大半。
明顯門是鎖著的,所以才推不開,人不在?出去了?
這麼想著,從兜裡掏出鑰匙,塞入鎖芯。
進家門後,一頭栽倒在炕上。
不到兩分鐘,屋內傳出打呼聲。
次日
“喂?你上哪去了?怎麼我回家連個人影都沒有?”
“什麼?回孃家?你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馬上要種地了,平時我給你的錢放哪了?”
“哦,行,我知道了”
“嗯,好,掛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江安榮開啟櫃子,拿出裡面一個帶鎖的小箱子。
“嘎吱——”
開鎖後,取出一個小小的紅布包。
“嗯?厚度不對啊!”
紅布包都這麼薄,那應該沒有多少錢。
果然,在開啟紅布包的一瞬間,熊熊的怒火湧上心頭。
“1,2,3...8”
他咬牙切齒的數出聲來。
“八張,八百塊,不對,怎麼可能就這麼點兒?肯定還有,肯定還有”
將手中的錢放到一邊,繼續翻找著。
半個時辰後
整個屋子一改以往的整潔,亂糟糟的,被子衣服散落在炕上。
“八百塊,於月容,你真的是好得很啊!”
他一個月賺將近三千塊,每次都把錢交給她,讓她攢著。
兒子在外打工,不需要錢,閨女也只拿個生活費,一個月就算是三百塊,那其他的錢呢?
再者說,家裡什麼都沒有買,在村子裡住,糧食都是自給自足,除了調味品之外,根本就沒有花錢處。
越想越來氣,後槽牙咬的咯吱吱作響。
抄起一旁的手機,按下電話號碼,貼在耳旁。
“喂?於月容,你把錢哪去了?”
“什麼錢?箱子裡不是錢嗎?大呼小叫的做什麼?”
“八百,箱子裡只有八百,你還讓不讓我種地了,錢呢!都哪去了?”
“錢都被你閨女花了,你不知道嗎?她那麼費錢,每次回來都拿好多,剩下八百塊就不錯了”
“你說什麼?我閨女能花那麼多錢嗎?這幾年我也不少給你錢吧!賺的錢我一分都不留,全在你那兒,怎麼也得有三四萬吧!你倒好,給我留八百”
“叫什麼叫,錢都被你閨女花了,找你閨女去啊!和你閨女要”
“你...”
“嘟,嘟,嘟...”
還沒等他說出口,電話被結束通話。
他不甘心的再次撥過去。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江安榮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氣憤道:“於月容,你好得很啊!八百塊,八百塊”
原以為她會攢錢留著給兒子娶媳婦,沒想到只留下八百塊,其他的一分錢都沒見到。
整個屋子都找遍了,愣是一毛錢都沒找見。
“這些年,我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你三番五次的拋棄孩子們,現在又將家裡的錢全部帶走,還冤枉閨女,我現在才算看透你了”
“若是你再敢回來斂錢,就別怪我不念夫妻情分”
......
半年後
中午的飯桌上,夫妻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安明吶!昨天咱們見到的那個女孩子你覺得怎麼樣啊?我看不如救她吧!嫁給咱們文卓也算不錯的”
“我看也還行,那就這樣,趕快給文卓張羅婚事吧!”
聊起兒子結婚這件事,兩人的性子十足十。
“可人家要房子啊!咱們總不能再買一套吧!再說了,家裡也沒有那麼多錢啊!”
“這倒也是,總不能讓媳婦和咱們住一起”
眼看話題陷入了僵局,劉雪春靈光一閃,計上心來。
“哎,江文信的屋子不是一直沒人住嗎?反正他早就死了,咱們住進去,然後將這屋子留給兒子和兒媳婦,這樣多好”
江安明眼前一亮,“對啊!文信死了之後,一直沒人住,咱們住進去,正好可以幫二哥看門不是嘛!”
真是瞌睡有人遞枕頭,多虧了媳婦提醒啊!
這樣一來,他們也就不用買房子,直接搬過去住就行。
劉雪春吞下嘴裡的米飯,出聲道:“那是,咱們幫他們看門,這又不是什麼壞事,還算是幫了他們一個大忙呢!”
到時候住的時間久了,房子自然也就成了他們的了。
住進去容易,搬出來,呵呵,想都不要想。
“好,我一會兒就去找文月,鑰匙現在應該是在她手上”
“行,這事可一定要辦成啊!文卓能不能娶上媳婦可就看你了”
“放心,他們一定會把鑰匙給我的,那可是我二哥,親二哥呢!還是親侄女呢!”
“那就好,那你吃過飯趕快去”
“哎呀,算了算了,不吃了,我現在就去,這可是要緊的事”
江安明放下碗筷,直奔院門口。
八月的天氣十分炎熱,剛出門沒一會兒,頭頂被曬得燙呼呼的。
屋內,劉雪春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太好了,旁邊的兩間屋子馬上就是我們的了,再過幾年,江安榮的屋子一定也會屬於我們”
“屆時整個院子都是我們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哈哈哈...”
另一邊,江安明趕到江安康的院子。
“汪汪汪...”
門口拴著的大黃狗瘋狂的吼叫著,口水順著嘴岔子流下來。
“叫什麼叫,不認識人嗎?瞎了你的狗眼”
院中傳來的聲音驚醒了睡午覺的趙顏豔。
透過窗戶看去,院門大開著,四叔站在門口,和黃狗對視。
隔壁屋的江文月也聽到了聲音,看到來人,卻有些疑惑。
“奇怪,四叔怎麼來了?難道是有什麼事嗎?”
自從爸媽癱了之後,四叔一共只來過三次,每次屁股還沒坐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