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明小賣部,她這輩子都會記得。
明明給了他錢,偏偏說沒有給。
就因為這件事,她還捱了一頓打。
“青天白日你就做起美夢了,想什麼呢,想屁吃呢!”
江鸞冷哼一聲,穿上鞋子,將洗漱用品轉移到了距離她五六米遠的地方。
許小茹面色鐵青,攥著盆沿的手逐漸收緊。
江鸞,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乖乖答應的。
......
第二個週六日,學生們放了假。
“鸞鸞,家裡沒鹽了,出去買包鹽”,江安榮從懷裡掏出五毛錢。
江鸞擺擺手,“爸,我兜裡還有錢呢!”
老爸已經一個月沒有給她生活費了,當然,是她不要的。
如果手中還有生活費的話,她就不會再要。
十塊錢到現在,還有兩塊呢!
江安榮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好,那快去吧!爸還等著做菜呢!”
江鸞回應一聲,轉身跑了出去。
不多時,手中拿著一包鹽走出了小賣部。
“嗨,江鸞——”
身後傳來呼喊的聲音,她轉頭看去。
許小茹?她怎麼會在這兒?
愣神之際,許小茹邁著大步侃侃而來,臉上掛著淺笑。
昨天中午回家特意告訴爸媽,她要來姑姑家玩一天。
“怎麼,看到我很驚訝嗎?我昨天晚上就來了”
“你來做什麼?”
眼看那隻手朝她伸過來,江鸞一巴掌拍掉。
許小茹面無表情的收回手,眉毛微挑,嘴角掛著得意的笑。
“你猜我為什麼會在這兒?你家住在左邊那排倒數第二個巷子裡,對不對?”
“我昨天晚上還看到你爸了,他穿著藏青色上衣,黑色的褲子”
“我姑父說了,他和你爸很熟,想來我要去你家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她每說一句,江鸞的面色就蒼白一分。
垂下的手臂繃起了青筋。
“弄死她,狠狠的抽她”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江鸞微微側頭。
周圍除了許小茹之外,沒有旁人。
不行,不行,不可以,不可以這麼做。
“誰,你到底是誰,出來,出來——”
她朝著四周瘋狂的喊叫。
“別怕,弄死她,出手弄死她”
那道聲音不停地在耳邊響起。
江鸞捂住耳朵瘋狂的搖著腦袋,“不,不,我不能這麼做,不能——”
“別怕,不會有事的,動手,動手啊!”
許小茹瞳孔猛地一縮,她這是怎麼了?
和誰在說話?怎麼感覺有些邪性?
“江鸞,江鸞,你怎麼了?”
還沒等她伸出手,旁邊的人整張臉上充斥著恐懼。
“不——”
江鸞大吼一聲,瘋一般的跑了出去。
“這是怎麼回事?江鸞是不是瘋了?”
許小茹愣在原地,剛才發生的一切出乎她的意料。
不過此時,她並不擔心什麼,腦中也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班裡的同學一定是知道她這個樣子,所以才會害怕她。
她的選擇是明智的。
“咚”的一聲。
江鸞一路狂奔到院門口,撞在了院門上。
疼痛傳來,眼神清晰了很多,但始終帶著些害怕。
她深吸一口氣,問出了一直都想問的話。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跟著我,為什麼?你在哪?有本事出來啊!讓我看看你究竟是誰?”
“呼——呼——”
就在這時,狂風驟起,地上的塵土席捲而起,吹得她睜不開眼。
除了風聲,再無其他聲音回應她。
“鸞鸞,你怎麼了?”
江安榮火急火燎的跑了出來。
眼神落在站在一旁發著呆的江鸞身上,又朝著四周看了看,沒有人。
“呼——”
長舒一口氣,緊張的心也逐漸平穩。
原本還在做飯的他,聽到門口的大喊嚇了一跳。
以為是有人欺負他閨女呢!
結果只有她自已。
幸好幸好,要是有人敢欺負她閨女,他一定不會放過。
“鸞鸞,鸞鸞,你剛才幹嘛呢!”
江安榮接過她手中的一包鹽,溫聲詢問。
“鸞鸞,鸞鸞...”
眼看閨女沒有回應,他又喊了幾聲。
難不成是讓髒東西纏上了?看樣子不像啊!
耳邊只有老爸帶著關心的聲音,並無其他。
伸手揉了揉眉心,難道剛才又是錯覺嗎?
“爸,我沒事,走吧!咱們回屋”
她揚起笑臉,拉著江安榮的大手走進院子。
......
星期一,依照班規,每次放假來了,必須換座位。
不巧的是,江鸞和許小茹成了前後桌。
江鸞在前,許小茹在後。
還沒等她收拾好,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
“江鸞,想好了沒有,和我做朋友,我保證什麼都不會說”
許小茹壓低聲音,在她身後說道。
“如果你不聽我的,我一定會告訴你爸,不光如此,我還會告訴我姑,就說你在學校欺負我,打罵我”
“我給你一節課的時間考慮,如果你說不,那就別怪我狠心了”
一句又一句傳入江鸞耳中,如同催命一般。
當初王月欣的事,就因為她媽找上門,老爸狠狠地抽了她幾巴掌。
最可氣的是,她根本就沒有說過那些話。
如今,又要來一次。
由於是背對著她,許小茹並沒有看到,那雙眸子中閃過一抹陰冷。
嘴唇微動,沒有發出聲音。
“許小茹,呵,欺負她的,我一個都不會讓她好過”
僅僅是一瞬間,又恢復了往日淡漠的眼神。
江鸞內心掙扎了好一會兒。
怎麼辦,如果被老爸知道她打了人,雖然她也不太清楚,但老爸肯定會發脾氣。
再加上許小茹剛才說的事,她已經被逼到“角落”了。
兩分鐘過去,最終,她妥協了。
“我答應你”
聽著前面傳來的聲音,許小茹別提有多開心了。
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她以後就不擔心別人會欺負她了。
小樣,和我鬥?
江鸞啊江鸞,你連我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越想越開心,越想越興奮。
“嘶——”
“怎麼回事,怎麼感覺涼颼颼的?窗戶也沒開著啊!”
一股冷意襲來,她拽了拽衣領,將拉鍊拉到最頂端。
此時的她絲毫不知道,她已經被人盯上了。
而這一切的一切,源於她的貪婪,源於她的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