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晚上,江鸞坐著麵包車回到家。
第一件事就是去最西邊的屋子看望二嫂還有小侄女。
“二嫂,我來了——”
江鸞直接跑到江文信屋子門口,撩開門簾。
“二...”
還沒等她喊出聲,映入眼簾的只有一把漆黑的鎖。
“怎麼回事?二嫂沒在家?”
放下門簾,來到窗戶邊。
透過玻璃看去,裡面空無一人,就連炕上的被子都是整整齊齊的。
江鸞皺了皺眉,難道二嫂回孃家了?
算了,等她回來再說吧!
回到自已家屋子,她熟練地開始做飯。
八點鐘,江安榮準時到家。
江鸞隨口問道:“爸,二嫂回孃家了嗎?怎麼不在啊!她什麼時候回來啊?”
江安榮面上一愣,這事都已經半個月了,鸞鸞不是知道嗎?怎麼還問?
他也沒多想,直接開口回答道:“你二嫂早就走了啊!你忘了?不過以後每年的清明,你會見到她的”
江鸞手中的筷子一頓,滿臉驚訝。
“爸?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二嫂不會回來了?”
老爸說二嫂早就走了,那就意味著不是這星期走的。
可為什麼她腦子裡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應該吧!不過這也說不準,我現在也不知道她在哪,可能是回孃家了吧!”
江安榮說著,往嘴裡塞了一口菜。
江鸞伸手朝著大腿猛地一掐。
“嘶——”疼的,是真的。
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多少事?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
班裡的同學看向她的眼神帶著濃濃的忌憚,尤其是宿舍裡的九個女生,看到她就如同見鬼了一樣。
越想越可怕,越想越可怕。
眼神逐漸變得恐懼起來,一雙手不停地顫抖。
她到底做了些什麼?為什麼腦子裡什麼都沒有?為什麼回憶起來會是一片空白?
是不是因為受什麼刺激所以才記不住事情?
她瘋狂的晃了晃腦袋,除了帶著微微地眩暈感,什麼都沒想起來。
畫面只停留在出殯當晚,她睡覺的一幕。
“鸞鸞,鸞鸞,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江安榮見她瘋狂搖頭的模樣,心中一驚。
聽到聲音,江鸞深吸一口氣,平復下心情。
“爸,我沒事,趕快吃飯吧!”
......
時間飛速流逝,轉眼間又是一年。
春雨淅淅瀝瀝的落下,萬物復甦,枝條抽出嫩芽,草地一片嫩綠。
江鸞站在班級的窗前,雙手搭在窗臺上,透過玻璃朝下看去。
樓底下站滿了學生,踢毽子,跳繩,跳格子...
歡聲笑語不斷傳入耳中,心中生出一抹羨慕。
一年的時間裡,沒有人再欺負她,甚至都不敢大聲和她說話,更沒有人敢和她玩。
一個人上學,一個人上課,一個人吃飯...
雖然有些孤獨,但卻比去年強上許多。
也許,孤獨也是一種享受。
正當這時,吵鬧聲傳入耳中。
“劉宇,把我的筆袋還給我,快還給我”
“略略略,不還,滾一邊去”
“還給我,快點還給我,不然我告訴老師去”
“呵,告訴老師,那你咋不說告訴高三年級的那個男的,有本事你就去,老子都不怕你的”
“你,你說什麼呢!快點還給我”
“陶云云,你也真是夠噁心的,居然和高三年級的又摟又抱,還和人家去旅館”
“你,你胡說,我沒有”
“沒有?老子都看到了,還說沒有,呸”
話音剛落,手中的筆袋拋了出去。
陶云云當即伸手去接,還沒接住就落在了別人手上。
“呦,這是誰的筆袋啊?嘖嘖嘖,原來是陶垃圾的啊!來,我瞅瞅,裡面是不是裝滿了垃圾”
王立袁當即拉開筆袋的拉鍊。
“啪啦啪啦...”
手腕一抖,裡面的筆全部掉在地上。
陶云云眼眶微微泛紅,手指指著他大呵一聲:“你,給我撿起來”
王立袁攤攤手,“和我有關係嗎?又不是我乾的”
他的眼神掃射一週,出聲道:“你們看到是誰幹的了嗎?”
周圍的幾人紛紛搖頭,表示沒看到。
這個陶云云,作風實在是不咋地,最初他們是顧忌著江鸞,不敢動手。
不過後來她們也看出來了,江鸞做什麼都是自已一人,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了。
陶云云整張臉被氣的通紅,“你,你們,太欺負人了”
陸歡歡剛走進教室,就看到了這麼一幕。
瞧見她進來,陶云云一溜煙的跑了過去。
“歡歡,他們欺負我,把我的筆袋丟在了地上,你得幫幫我”
劉宇冷哼一聲,“幫你,怎麼幫?一個垃圾也有人為她出頭,真是可笑”
陸歡歡狠狠地瞪了過去,“你們,給云云道歉”
云云這麼好一個人,他們也下得去手,真是世風日下。
王立袁走上前,嘴角掛著邪笑。
“好啊!我這就道歉”
手掌猛地伸出,用上了全力。
“噗通,噗通”
一連兩聲響起。
兩人狼狽的摔在地上,屁股傳來陣痛。
“啪啪啪”
王立袁滿意的拍了拍手,“嗯,完美”
陶云云咬咬牙,抄起一旁的板凳砸了過去。
劉宇眼疾手快,在板凳砸下來的一瞬間,伸手接住。
看向陶云云的眼神更加陰冷,手腕一個用力。
“砰”
“啊——”
慘叫響徹整個班。
江鸞轉過身,陶云云正抱著胳膊慘叫。
也就在這時,上課的音樂聲響起。
她默默地走回座位坐下,取出地理課本。
教室裡發生的事情絲毫沒有入她的眼,她更不在意。
傍晚
吃過晚飯後,江鸞回到教學樓。
原本清清冷冷的周圍,多出了兩個人。
江鸞停下手中的筆,出聲道:“你們找我幹嘛?”
陸歡歡陶云云兩人對視一眼。
良久,陸歡歡開口說道:“江鸞,你得幫我”
其實這一年裡她也看出來了,班裡的同學都不敢惹江鸞。
再者說,一直到現在,她們私底下還在說,江鸞當初對待同宿舍人的手段。
只要有江鸞,就不會有人欺負她們。
陶云云癟了癟嘴,雖然她極其不願意,但若是江鸞答應,她勉強可以讓她和她們兩個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