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獸人世界的嬌氣人類7
就像是手指滑過面板，方闔能清楚地感受到她指尖的溫度，她面板的觸感。但是金色的龍角一動不動，在她手中彷彿最聽話的玩具。
“誒？”
宋悅的手一頓。
“我們一族的龍角上分佈著許多神經末梢，就類似於貓的耳朵、尾巴。”
是相當敏感的部位，他不會輕易給外人展示。
方闔微微閉眼，然後睜開，宋悅能捕捉到在那同時他的喉結上下滑動：“好玩嗎？”
不是疑問，是單純的想知道她的感受。
“唔，觸感不錯。”
而且他的表情很有趣。
方闔抬起頭直視她，金色的瞳孔中閃過異樣的情愫，他一把抓住宋悅想要逃離的手，讓她頓時動彈不得。
“悅悅，觸控龍族的角，是求愛的意思。”
方闔的眼神微暗，鎖定她的視線就像是猛獸準備撲食。
啊咧……哎呀，玩大了。
宋悅抿了抿唇，神情有些不安：“我，我不是……”
方闔沉沉吐出一口氣，又閉上眼。
龍角隨著他抑制的情緒也漸漸收起。
真不知道，自已剛才在暗自期待什麼……那種骯髒的大人心思。太奇怪了。這不應該的，至少不應該發生在他們之間。
她還只是個孩子。
方闔花了半分鐘來收斂情緒，大概半分鐘後，他才穩定下來情緒。
宋悅猶豫著說：“對不起嘛，下次不會了。”
方闔斂眉問她：“以後還會隨便碰別的龍族的角嗎？”
宋悅沉默了，片刻後，她小聲說：
“可以申請只摸你的嗎？手感真的很好誒。”
方闔微怔。
意料之外的回答，但是如果物件是她的話，感覺又在情理之中。
他很輕地笑了一下，伸出食指，點在宋悅的額頭上：
“得寸進尺。”
宋悅一下氣餒了，連語氣都不禮貌起來：
“哦，所以呢？不可以？”
算了，本來也沒抱多少希望。
“沒說不可以。”
方闔微微傾身：“但不能是隨時。”
小姑娘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方闔只說完這一句，就看見剛剛還沒精打采的人，立刻一下就變得喜笑顏開起來。
“你真好！”
她一下跳起來抱住方闔，像得到了什麼稀世珍寶一樣高興。
方闔怕她摔下去，自然是好好把她護著，一手抱著她。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宋悅眼底閃過轉瞬即逝的名為“無趣”的神色。
誒，這就答應了呀。
“獎勵世界”麼……
她正過臉，這一下和方闔離得很近，近到能捕捉到他眼裡細碎的浮光。呼吸交纏，一時二人都無話。
宋悅的手指無意識地從方闔尖銳的龍角頂端一直撫摸到底部，滑過他的臉側，撥開礙眼的碎髮，在那一瞬，直視他的金色眼瞳。
她很好奇。
所謂的“獎勵世界”，到底是一場轉瞬即逝的美夢，還是有人精心策劃的囚籠？
不，對她來說，或許這兩者都一樣吧。
美夢於她而言，就是囚籠。
鳥不會一輩子都被囚禁在金籠中。
——至少她不會。
那麼，那麼……她要如何逃出這場，看似毫無破綻的，使人沉溺的美夢呢？
看似很長，實際上這些思維只有一瞬，下一刻，宋悅就被方闔單手禁錮了搗亂的手。
她從意識的世界裡驚醒過來，碎髮朝後揚起，恰好對上方闔為她垂下的眼睛，他把宋悅從懷裡放下：“滿足了嗎？”
她的手還貼在對方的側臉上。
噫，好糟糕的臺詞。
但是方闔不會理解面前滿臉呆呆的人類少女在想什麼複雜的事情。
“獸人飼主被人類寵物上下其手”這種事情說出去根本不會有人相信，更別說這件事還發生在那位傳說中的龍族族長身上了——簡直匪夷所思。
在獸人世界的觀念中，從來沒有過寵物反過來指使飼主的事情。
這就相當於龍背被鳥當作了築巢地點，獅子給兔子順毛？
不過方闔本人似乎並不在乎，或者說，他對宋悅有著相當程度的包容性，很難說他到底是把宋悅當寵物還是別的什麼……
“好了，張嘴，我們之前約定過的。”
宋悅眨了眨眼，試圖矇混過關。
方闔不贊同地搖了搖頭，輕輕捏住她的下顎——他不清楚和人類相處的力道，所以格外收斂了力氣，怕把她弄疼：
“是想要反悔嗎？”
宋悅皺眉責怪樣的看他一眼，乖乖張嘴，吐出舌頭。
上面根本沒留下什麼痕跡，也沒有一點滲血的樣子。
方闔收回手，誠懇誇獎她：“好孩子。”
“誒？我根本沒做什麼吧，還摸了你的龍角，你也根本不是那種會乖乖受欺負的老好人人設吧，還真是偏心得明顯啊。”
宋悅把筷子疊在飯碗上，方闔又一根一根拿下來規矩地放在一邊的餐盤裡。
中間細細看她好幾眼。
……偏心？
“嗯，偏心。”
偏心到家了，怎麼辦呢。
方闔給她遞紙，指了指她的嘴角：“給。”
宋悅接過紙巾，儀態優雅地擦乾淨嘴角：“你對我好過頭了。”
拜託。她可不是來玩愛情遊戲的，雖然這也不失為一種手段和樂趣。
“就當我在養小孩好了。可以嗎？”
宋悅猛地咳嗽出來，她側頭看他，眼睛都睜圓了：“哈？”
方闔見她沒有胃口，自已也跟著放下了筷子。
“對了，你要的那個維加墨族小孩，我已經讓人為他簡單清洗過了，傷口也大部分治癒了。”
還是不放心，方闔思來想去還是忍不住給她囑咐：“控制環的裝置我也一起交給你，止咬器不要輕易摘下來……”
他說到最後又問她：“真的不用我再幫你好好管教一遍嗎？”
宋悅唰地一下跳下飯桌：“不用了不用了！我都知道啦！”
“砰！”
結果就是一推開門的宋悅和這小狼崽子四目相對，面面相覷。
啊對了，說起來她才想起一件事……她好像，還不會通用語呢。
所以她根本連這小子的名字都不知道。
宋悅退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早就預料到一切的龍裔正在門邊等她。
方闔側身抬頭，嘴角露出笑意：
“嗯，現在，要我教你通用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