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出,聯邦根本不是把她作為俘虜押上的船,她是這件事情裡一顆無足輕重的棋子,沒人在意她的死活。

那麼他們必然是在掩飾更大的秘密。

沈安微笑:“您和從前一樣敏銳、智慧、一針見血。不過這個問題,我想您自己已經有答案了。何必再追問我呢?”

宋悅懶得跟他廢話:“我要答案。”

沈安笑意更深:“您不會對楚宴這樣,對嗎?”

沈安的眼底閃過一絲暗光,他戴著白手套的指尖無意識地輕輕摩挲了一下。

像他這樣的人很少表露情緒。

因為哪怕是一點點細微的動作,在牌桌上也會被敵人觀察出來,然後趁機一舉擊破。

不過偶爾,只是很偶爾,他還是會忍不住透過動作洩露一絲內心的愉快。

“什麼?”

沈安搖了搖頭:

“不,沒什麼。關於您要的答案,聯邦和帝國同時在搶奪一份資料,具體名稱是,‘星源計劃’。而您被當成了幌子。”

沈安慢條斯理地說:“至於這份訊息的來源……也只是一點小小的交易,您知道,有時候一點小小的誘惑就能換來意想不到的收穫。”

沈安仔細觀察宋悅的表情,發現她眉眼之間只有平淡和慵懶。

“看來我的情報已經晚了一步,您比我要知道得更早,是嗎?”

宋悅沒有回答他的義務,她在想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

沈安嘆了口氣,語氣裡卻聽不出幾分失落:

“好吧,謹慎,也是很好的美德。”

“我不喜歡被別人揣測心思,沈安。”宋悅警告性地提示他。

沈安抬起手,比起誠心認錯,他更像是在感到愉快:

“是的,是的,陛下,我很抱歉,是我的錯。”

沈安的身體微微前傾,低下頭時金色的長髮垂落到肩側:

“您還有問題嗎?如果公務談完了,我想和您談一談私事。”

他戴著白手套的雙手交疊,擠壓出略微不平的褶皺,金色的瞳孔溫和地注視著宋悅。

“這不在我的預定日程之內。”

宋悅語氣冷淡,她從不做和她的任務無關的事情,所有行動都力求目的明確。

“當然,我會支付額外的報酬。”

沈安不僅沒有為她冷淡的態度感到灰心,甚至感到奇妙的安心感。

他的陛下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會不屑於偽裝,“溫柔的富家千金”這種可笑的偽裝,她只是用來騙人而已。

他和她相處太久,自信比大多數人都瞭解她。

“什麼報酬?”

宋悅果然被吸引了注意。

沈安笑了一下:“原本我準備和那位指揮官撕破約定,畢竟我沒義務幫助一位準備毀約的情敵拖延時間,但是見到您之後,我改變主意了。”

“您這次的……‘任務’,大概就在這艘星艦上吧?”

沈安輕輕偏了一下頭,他把耳側漏出的金色髮絲挽到耳後。

“您比他更需要時間,我可以幫您拖延時間。作為交換,和我聊聊天吧,陛下。”

他想,這個要求不算過分。

宋悅盯著他滴水不漏的表情看了好一會兒。

一魚兩吃,果然是奸商。

宋悅用食指支著太陽穴,沒什麼感情地答應了:

“可以。”

反正著急的不是她。

門外。

“噔、噔、噔。”

軍靴踏在地面上的聲音。

會議室離主控室很近,很少有閒人會來這個地方。

最重要的是,剛剛尋找到他的訊息已經散佈出去,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經回了會議室,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他。

除非……有人看見了他和宋悅走在一起。

楚宴不說話也不動的時候,整個人站在會議室的門邊,像一棟沉默矗立的雕塑,靜默地散佈著威壓。

帽簷低下壓住了他暗沉的眉眼,直到腳步聲響起:

“誰?”

扎著黑色高馬尾的成年女性手持黑色虛擬光屏檔案板,腳步停在楚宴身前。

“指揮官閣下。”

楊歌瞥了一眼會議室的門:“您在給誰守門?”

楚宴微微皺眉:這句話看似無意,其實是在試探。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和敵方談判,但這種關鍵時刻他卻守在外面……難怪楊歌起疑,而他如果現在不回答,就會被認為是心虛。

名義上楊歌是被劃分到他軍團下的分隊隊長,但其實她不隸屬於他的軍團。

她是上面那群人強行塞進來的空降兵,比起士兵,她更像一雙“眼睛”。

在軍團上層裡,沒有人稱呼她“楊隊”,他們都叫她檢察官。

哪個地方沒有監控器呢,就算是那群在會議桌上唯唯諾諾不敢和他對峙的飯桶,聯合在一起也能給楚宴施壓。

“沈安要求和他未婚妻會面,我會以此為基礎再進行談判。”

楊歌笑了一下:“看不出,這位上將還是個情種?”

很快,她又換上了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楚宴:“不過,您怎麼對他們如此放心,不用親自守著嗎?兩個敵方人員單獨相處,誰知道他們有沒有交流什麼情報計劃?”

開玩笑,楊歌可不知道他們指揮官什麼時候有這麼好說話。

“你越界了,楊歌。”

楚宴淺灰色的眼睛對上她審視的目光,那是一雙毫無波瀾的一雙眼睛:

“我沒有必要和你詳細報告這些,別忘了你的身份。如果這次行動出了任何意外情況,由我承擔全責。”

楊歌最討厭別人說她的身份。

她扯了扯嘴角,勾起一個笑:“好,希望指揮官記得自己說的話才好。我先告辭了。”

楊歌快步走開,面色瞬間變臭。

真希望這位指揮官理智一點,別被美色衝昏了頭,她不想放假的時候還要加班!

不過談那些都還太遠了,現在她必須先去告訴她的上司,關於楚宴包庇“敵國間諜”這件事……抱歉了,無辜的宋小姐。

楚宴獨自守在門外,剛剛楊歌的到來倒是提醒了他。

他要先把宋悅已經投靠聯邦的訊息對聯邦上層講清,本來她就不是計劃中的重要部分,他的悅悅明明什麼也沒做……怎麼能平白遭受別人的汙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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