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東西,還敢逃跑?!直接丟下去餵魚!”

渾身的疼痛以及失血過多讓沈知念意識模糊,這是她在失去意識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伴隨著噗通一聲,刺骨的涼意席捲著她的身體,鹹澀的海水直衝她的鼻腔。

要死了。

也好。

也算是解脫。

她甚至沒有掙扎,腳上綁著的石頭將她往海底深處帶去,時間彷彿變得很慢,人生中所有的經歷如同走馬燈一般在腦海中一一浮現。

如果,當時沒有回沈家,自己是不是就不會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她是沈家用完不要的棋子,被丟到緬北來榨取她剩餘最後的價值,逃跑時被抓到,下場就是被綁了石頭丟到海里。

窒息的感覺讓她猛然驚醒,她像一條瀕死卻又終於回到水中的魚,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屬於她的空氣。

她渾身是汗,髮絲黏黏膩膩地貼在面頰的面板上。

“醒了?”

房間內突然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讓沈知念嚇了一跳,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了過去。

酒店套房內只開了昏暗的壁燈,男人坐在中間大床旁邊的座椅上,他穿著浴袍,髮絲還在滴著水,似乎是剛洗過澡。

寬大的衣領敞開著,漂亮的鎖骨上有幾個曖昧的印跡,柔軟的地毯上散落著幾件衣物,而自己是渾身赤裸地躺在床上的,沈知念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總覺得眼熟。

“這裡是......”她帶著疑惑開口,聲音有些許沙啞,腦袋依然很懵,感覺自己現在可能是瀕臨死亡產生了幻覺。

不然怎麼會看到姜鶴野。

男人站起來,俯身將她壓在身下,一手捏住她的後脖頸,強迫沈知念看著自己。

他身上的氣場強大,不知道是不是剛洗過澡的原因,周身都散發著清冷的氣息,被他靠近,沈知念只覺得冷。

聲音清冷又低沉,帶著陣陣殺意:“怎麼?給我下藥,上了我,然後現在裝糊塗?”

他身上的寒意讓沈知念瞬間清醒了起來,被他手指掐住的後脖頸觸感真實,讓她反應過來現在就是在現實,並不是在她走馬燈的回憶中。

她重生了。

重生在給姜鶴野下藥,然後逼迫他娶自己的那個晚上。

但這一切都不是她的本意,沈家用自己的母親作為威脅,強迫她來做這件事情,就是為了靠上姜家這條大腿。

現在門外都是沈家找的記者,只要她出去,就會被拍下來,姜家老太太保守,又很喜歡沈知念,就逼著她的孫兒必須結婚。

母親帶病被沈家人囚禁起來了,以此為威脅,如果她不聽話,就會斷了母親的治療。

上一世的姜鶴野其實並沒有針對過她這個人,而是針對整個沈家,明面上看起來是他們策劃的這場婚姻讓沈家得到了姜氏集團的很多投資。

但最討厭被威脅的姜鶴野,其實是在藉著各種生意上的往來慢慢蠶食整個沈氏。

直到被吞併,沈家的人才算反應過來,不得不把產業重心轉到他們最開始做的那種見不得光的生意上面。

就是上一世沈知念去世的緬北。

想到這裡,她下定決心,要自己抱上姜鶴野這條大腿,而不是單單當沈家的棋子。

沈知念莞爾一笑,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把姜鶴野的衣領整理了一下,說道:“姜先生誤會了,我只是給您下了安眠藥,晚上您睡得很香,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呵。”

聽到她這樣說,姜鶴野冷笑了一聲,“你當我是傻嗎?這鎖骨上的吻痕,後背上的抓痕,是我自己弄得?”

房間內的氣溫愈發的低,明明是夏天,卻讓沈知念瑟瑟發抖。

那些痕跡確實是她弄得,她也只是想讓場面看起來更真實一些,趁著姜鶴野睡著的時候,在他的鎖骨上嘬了兩口。

她只好承認:“是我弄得......但確實,什麼都沒有發生。”

姜鶴野饒有趣味地笑著,看著眼前的女人,他曾經在機場廣告屏上見過這張臉,很精緻好看,不過現在未施粉黛,眼神中明明透露著害怕卻強裝鎮定的小兔子模樣,更加可人一些。

想爬上他床的漂亮女人很多,可像她這樣,好不容易得手,費盡心思之後就只是為了在他身上留兩個印跡的,倒是第一次見。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麼?”

“想讓姜先生您娶我。”

如果她沒有搞定姜鶴野,讓他同意娶她的話,沈家的人就會斷了母親的治療,她現在都不知道母親被那些人藏在哪裡,甚至沒辦法將母親好好安葬。

姜鶴野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勾起好看的嘴角輕笑出聲。

“我都沒睡你,就不用說什麼要對你負責任的話了吧。”

“姜先生,我能先起來穿件衣服,然後泡杯茶,坐下來慢慢聊嗎?”

現在姜鶴野坐在她的床邊,一手撐在她的耳側,俯身看著她,而她躺著,只有胳膊露在外面,兩個人之間的氛圍說不清的曖昧。

她來時穿的小裙子,像抹布一樣皺皺巴巴地被揉成一團丟在地上,姜鶴野站起身,用極其嫌棄的表情,伸出兩隻手指將裙子捏起來,丟在沈知唸的臉上。

“快點。”

他丟下兩個字,就朝著套房客廳的沙發走去。

沈知念鬆了一口氣,還好,姜鶴野還算對她感興趣,至少給了她一個機會,而不是直接拒絕了沈知念提出的請求。

姜鶴野坐在沙發上從茶几上的煙盒中拿出了一支菸,點燃夾在指尖。

他目光看向臥室的方向,眸子中的光晦暗不明,他平時最討厭有人威脅他了,但是這麼真誠坦蕩在他面前說要威脅他的人,倒是頭一次見。

不得不承認,姜鶴野對那個女人產生了興趣。

沈知念穿上衣服,之前為了讓場面看上去更真實一些,她用力將裙子下襬開叉的地方扯爛,胸前的布料也扯到很低,現在看上去有些衣不蔽體。

但是房間內也沒有她其他的衣服可以穿了,只好扭扭捏捏地來到男人面前。

“怎麼?你是打算趁我清醒的時候,再勾引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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