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我再見，便是緣分
顧老爺聽聞對自家老三病情有所高見之人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起初還不信。
可聽說，顧甄言醒了！
故城大夫全都束手無策，如今她既然說有辦法，就讓她放手一搏便是。
顧管家瞧了一眼沈沐璃，輕聲道：“沈神醫，我家老爺交代了，您就安心的治療三公子便是。”
“可我聽說有個叫阿讚的與三公子一樣的症狀……”
“那些不重要。”
沈沐璃的嘴角一動，微微蹙眉：“在我眼裡，都是一條人命！何況，想要救治你家三公子，多個一樣的病人，也可試藥。”
顧管家愣了一下，試探的問道：“沈神醫的意思是……”
“將那阿贊也送到三公子的房中，我一起用藥試藥。”
顧管家答應下來，很快就將阿贊也送了過來。
沈沐璃發現，自打自己說能嘗試救好顧甄言的時候，院子裡總是時不時的多幾個腦袋東張西望。
“謝謝你願意救阿贊。”小丫鬟瞅了一眼阿贊，眼神裡有些心疼。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阿碧。”
見她的目光沒在阿讚的身上挪開過，沈沐璃笑了笑，輕聲道：“你喜歡他？”
阿碧的臉色一紅，立即急聲反駁：“你胡說什麼！”
沈沐璃唇角緩緩勾起，語氣溫柔的道：“喜歡怕什麼，有什麼說不得的？有些時候，大大方方的承認倒是好的，誰又知道未來是什麼樣子的呢？”
“你、你什麼意思？”阿碧的臉色漲紅，心虛讓她聲音小了許多。
“我的意思是，他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有什麼不承認的？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你的心意便只能付諸東流了。”
阿碧聞言，有些小激動：“你不是說你能治好嗎！”
沈沐璃挑眉，掃了阿碧一眼：“我可沒百分百的把握，再說，這治病救人醫者是其一，病人是其二，外力是其三！
就算我治病救人再厲害，病人沒個好身子也不定能堅持下去，就算我與病人都竭盡全力了，可若有人不想他們活，一樣是白費。”
阿碧張了張嘴，暗暗的吞嚥了一下口水，小聲問道：“沈大夫，你、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我只是個大夫，對於府內之爭可不懂那麼多！但是我覺得有好多雙眼睛看過來，說實在的，我有些後悔不拿那五兩銀子走了……”
“你、你可是個大夫！”阿碧跺了跺腳，有些恨鐵不成鋼。
“大夫也是一條人命啊！我怕我治不好你們三公子，會跟著陪葬。治好你們三公子，還會跟著陪葬……”
阿碧：“……”
她的表情變幻莫測，一時間糾結扭捏讓人看著頗為好笑。
“阿碧，想要他們醒過來，你便要陪著我一起，竭盡全力、還要逢場作戲！”
阿碧看著沈沐璃那雙認真的眼睛，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沈沐璃便讓蕭雲蒼將自己店裡的青蒿、砒石、鴉膽子、柴胡等藥材全都打包送了過來。
房間內堆積好之後，沈沐璃拉著阿碧一起磨藥。
“這個砒石是什麼啊？”
“砒霜。”
“什麼？”阿碧驚得尖叫起來。
沈沐璃掃了她一眼，低聲斥道：“別一驚一乍的，這些藥材都對你家三公子和阿贊有用的，快弄吧！”
阿碧點了點頭。
對內，她們二人一起竭盡全力。
對外，她們二人又唉聲嘆氣，表示無力治療，拖延時間。
“沈大夫，我瞧著阿贊今日不發熱了。”阿碧為阿贊擦拭身子的時候，臉色一喜。
沈沐璃點了點頭，這青蒿可是針對瘴氣的好藥。
自己空間裡種植了這青蒿，雖只有一小片，但是對於這二人用藥足夠了。
自己空間的青蒿，絕對是品質和藥效第一名。
“嗯，你家三公子和阿贊也該醒了。”
阿碧聞言斜了沈沐璃一眼，喃喃的道：“我可是為了報答你樂意救阿贊，告訴我家老爺三公子醒過來一次了。”
沈沐璃語重心長的拍了拍阿碧的肩膀：“我代表你家三公子謝謝你。”
阿碧：“……”
她嘴角一抽。
短暫的幾日相處，阿碧發現沈沐璃還真是……挺不要臉的。
到了第四日，率先醒過來的是顧甄言。
他醒來之後看見沈沐璃和阿碧，還有些迷糊。
“阿碧，我、我這是怎麼了？”
阿碧將這些日子的事情粗略的和顧甄言講述了一遍。
顧甄言看向沈沐璃。
看著顧甄言的表情，沈沐璃柔聲道：“阿碧，你去給你家三公子熬點清粥，要親自看好了。”
阿碧瞭然的點頭，匆匆退下。
“我們、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顧甄言瞧著面前這個女人，她有著一張圓嘟嘟的臉，長得可可愛愛，眼神靈動的像是仙子一般。
沈沐璃伸手摸了摸顧甄言的額頭。
體溫已經恢復正常了，看來腦子也清醒一些了。
“嗯，算是見過一次吧！”沈沐璃輕笑，眨巴著眼睛，“顧三公子對我有恩，這次算我報答公子吧！”
顧甄言：“……”
他好半晌這才喃喃道：“是你，你偷走了我的荷包。”
沈沐璃有些驚訝，看著顧甄言：“顧三公子不會對於荷包裡的兩百兩這般看重吧？這時隔三年卻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顧甄言好笑的撇了撇嘴，輕聲道：“那荷包是母親三月初三做給我的，便是三月初五一早就弄丟了，你害我被母親好頓訓斥……”
沈沐璃：“……”
她嘴角微微一動。
顧甄言看著沈沐璃，試探的道：“只是沒想到姑娘這般好的醫術……看來當初我不去追究丟銀子是正確的選擇。”
沈沐璃將一碗藥端了過來：“是呀，你我再見，便是緣分。有些時候，因果迴圈，便是如此吧！”
顧甄言見她將藥送到自己的口中，乖乖的張嘴喝下。
“阿贊如何了？”
“放心，今日也會醒來，不會有事的。”
顧甄言點了點頭，有些自責的輕聲道：“終究是我累了他。”
沈沐璃喂藥的手一僵，後輕笑著反問：“你如何知道？”
“五年前，我大哥病逝的時候，其實症狀與我差不多的，只是可惜當時沒有遇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