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個客棧”,男子吩咐道,青柏領命,轉身離去。

縣學—

“到了,阿澈,你快進去吧”,秦殊側身面對柳言澈輕聲開口,隱隱透露出些許不捨。

“好,那我進去了,你們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柳言澈囑咐秦殊,然後看向兩小隻。

“放心吧大哥,我會保護殊哥哥和妹妹的”,在柳言澈開口之前柳言溪拍拍胸脯保證。

“很好,終於長大了”,柳言澈拍拍柳言溪的肩膀,得到誇讚的柳言溪傻呵呵的直樂。

“我也會保護殊哥哥的”,柳瀟瀟也跟著保證,秦殊覺得有些好笑,他一個成年人需要兩個孩子保護嗎?

顯然不需要,雖然他現在的身體還不到十七。

將柳言澈送到之後,秦殊帶著柳言溪柳瀟瀟就去順安鏢局將東西拿上,趕牛車回家。

縣學學舍—

“我去,清之你發達了,買這麼些東西”,說話的是柳言澈的另一個室友沈誠,字仁澤。

本人是學渣,家裡有錢,上面有個哥哥,簡單來說家庭和睦,兄友弟恭,他就立志做個廢材。

“這是‘布好’的衣裳吧,他們家的衣裳現在可不好定,雖然店小,但人家也不知道從哪兒請的高人,那衣裳的樣式,中都城估計都沒有,現在連錦衣閣的生意都不如‘布好’”,沈誠看著衣裳說道,想摸摸,柳言澈又不讓。

“你是不是認識老闆?不然怎麼能拿到店裡沒有的新款”,沈誠看著柳言澈說。

“是認識”,柳言澈將衣裳和鞋子收好。

“那你不早說,前幾天,我娘給我做的衣裳要半個月後才能拿到,早知道就報你名字了”,沈誠語氣全是懊悔。

“我的名字沒用”,柳言澈拿出書本出了門。

“沒用,怎麼沒用了,你說清楚啊,清之,等等我”,沈誠拿著書本追了上去。

講堂—

沈誠和柳言澈一起走進講堂,看到馮虛和江渚已經到了,抱怨道:“馮謙修,江子歸,我說你們兩個,就不能等等我和清之嗎?每天都跑那麼快。”

“是你太慢了”,江渚回頭說道。

好的,這是個冷酷掛的,“我可是和清之一起來的”,沈誠不滿的反駁。

“清之必定是有事耽擱了,你…不是”,江渚再次開口,說完也不再理他。

“你,好哇,江子歸你欺負我,清之~”,說著沈誠就要去拉柳言澈。

柳言澈已經走到座位上,面色如常的將筆墨紙硯和書本擺放好。

“太無情了你們”,沈誠難過的說道。

“好了,仁澤,快坐下,孟夫子馬上來了”,馮虛溫聲提醒沈誠。

孟夫子是縣學最嚴格的夫子,也是沈誠最怕的一個,聽到孟夫子幾個字,沈誠立馬回到座位乖乖坐好。

柳言澈剛剛坐下就聽到後面兩個學子在低聲討論。

“哎,你說,賀文勇已經十幾天沒來上課了吧”

“可不是,就是從廿二八開始就沒來過了,聽說出事兒了”

“能出什麼事兒,他們家可是有縣太爺……”

“別說了,孟夫子來了”

孟夫子左手拿教案,右手拿著戒尺,神情嚴肅的進來,看著學子們做的規規矩矩的,滿意的點點頭,翻開書本開始講學。

秦殊帶著兩小隻坐牛車回家,路上秦殊聽到那些嬸嬸們在聊朱翠翠。

秦殊沒興趣,又不能堵人家的嘴,聽了一路,大概就是朱翠翠跟誰無媒苟合,失了清白之類的。

秦殊對朱翠翠不感興趣,也沒有看不起她的意思,畢竟後世清白不是很重要的東西。

柳家院子—

秦殊推開門,就看到幾個嬸嬸在院子裡,其中就有陶嬸子,其餘的秦殊不認識。

聽到動靜,一大群婦女紛紛回頭,看到一院子的人都在看他,秦殊有點想轉身走,大家當做沒看到我行不行,有沒有地洞給我鑽一下。

“喲,殊哥兒回來了”,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村裡人知道秦殊的不少,知道他名字的應該只有柳母熟識的幾個嬸子。

不過秦殊恐人症犯了,沒心思去看到底誰喊的他。

跑是沒法跑了,在柳言溪和柳瀟瀟乖巧的打了招呼之後,秦殊定了定心神,穩住呼吸和情緒,快速的打了個招呼:“嬸嬸們好。”

隨機看向柳母:“嬸嬸,我們先將東西拿回房”,快速的逃離這危險之地。

柳母有些擔心秦殊,經過這些日子相處,也發現了秦殊有些怕人,加上兒子特意囑咐他不在的時候,儘量少讓秦殊到人群裡。

院子裡這麼些人,也沒法撂下,只能心裡想著,晚些再去看。

秦殊走了,大嬸團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嘮嗑。

“我說秀英,你們家撿來的這小哥兒是不是有些問題,我是說這兒”,說話的嬸子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柳母面色不愉,那嬸子馬上改口,訕笑道:“我不是擔心嗎?我就是擔心他,呵呵。”

“行了,咱今天不是說朱翠翠的事兒嗎?朱家辦酒請我去幫忙,秀英啊,你去不去啊”,陶嬸子開始打岔。

所有人都知道這兩家可是定過親的前親家,雖然表面上沒什麼,私底下關係肯定不怎麼好

“要去的,怎麼都是同村人辦喜事,沾沾喜氣也得去啊”,柳母笑著回答道,完全看不出一絲不願。

“一家人上門逼婚,死乞白咧求來的,也有臉辦婚禮”

“話可不能這麼說,人家嫁的可是賀家少爺,賀家你們知道吧,不僅有錢,還跟知府老爺是親家,那可是比縣太爺還大”

“那這朱翠翠可是攀上高枝了”

……

秦殊逃進房間,終於鬆了一口氣,“殊哥哥,你害怕那些嬸嬸嗎?”柳瀟瀟的聲音響起。

秦殊被嚇了一跳,隨之而來的就是尷尬:“呃,殊哥哥沒有怕,殊哥哥就是拿著東西有些累,想趕緊放下”。

‘雖然面子碎一地,該撿還是得撿’秦殊心裡想著。

“那你為什麼還提著呢?”柳瀟瀟聲音帶著疑惑。

秦殊這才看到手裡提的包袱,手裡的重量越發清晰,但秦殊不覺得重,只覺得燙手的很,更尷尬了。

立馬將包袱放在床上:“現在放了”,秦殊友好的笑笑,心裡想著‘剛剛的尷尬忘了吧,孩子’。

尷尬完了,秦殊才想起一件事:“你怎麼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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