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吃味
“方姑娘，昨日感謝你幫了我，後面又麻煩你照顧我，還替我開了房，付了錢。原本我是誠心想答謝你的，沒想到喝大了，還給你添了麻煩。”
“真是不好意思！這是我欠你的債，正好今日碰上，還你！”牟寧言辭切切，一臉歉意。
昨日她是挺喜歡這個姑娘的，長得好看，還為人仗義，同自已興趣相投。
沒想到她跟她的子歸哥哥兩人也認識，心裡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才不想欠她人情！
免得她還誤會自已是個騙子呢？
這點小錢，又不是沒有，何必還落人口實，讓她看輕了去。
方汐垂眸看了眼，淡然笑笑，“牟姑娘言重了。出門在外，大家都是女子，相互搭把手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方汐並未接過她遞上來的銀票。
牟寧有些疑惑，不明的眸光打量在她身上，“方姑娘可是嫌少？”她又抽回手，準備再掏添幾張銀票。
方汐見她正要從往裡加銀票，怔愣住了，慌忙出聲阻止。
“牟姑娘，你誤會了！”
牟臨忽地停下手上的動作，抬眸望著她，一臉狐疑？
方汐娓娓解釋：“你誤會了，我不是嫌少，是你給多了。”
“我不過是付給店家一百兩，你給這麼多，我若接了不就是一轉眼就成中間商賺了你一倍嗎？”
牟寧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知道自已誤解了她，把別人的正直當作了貪財勢利，又添了幾分愧疚。
“牟姑娘，我倆既然有緣相識，承蒙姑娘看得起我，同桌喝了一場，咱倆也算是朋友了，照顧一下你也不算什麼。”
牟寧面露尷尬，是自已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其實之前挺喜歡她，只是如今心裡似乎有點咯在心上，就想加倍奉還，兩清，免得鬧心。
牟寧復而將手中握著的二百兩銀票直接塞到她懷裡，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方汐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整得有點懵。
她雖愛財，取之有道。
即使上午剛心疼過那一百兩，這眼下就意外回來，也不好多收，也不可多收。
牟寧一臉嚴肅，認真說道：“方姑娘，你接著，不許再推辭！”
“我牟寧從不喜歡欠人，昨晚我只是喝多了，並不是想賴賬佔你便宜。”
方汐微笑著點點頭，輕言細語：“牟姑娘，我知道！你是一個豪爽純真的好姑娘。”
她將銀票抽出一張，“既然姑娘於心不安，這正付的一百兩我收下便是。”而後一把將那一百兩塞回她手裡，“至於多的，我也有自已的原則，不屬於我的我不要！”
牟寧見她堅持又將多餘的錢還回來，秀眉微顰，雖不太願意，但她亦有自已的原則，卻也只能接受。
牟寧將銀票收好。
沉吟了片刻，又抵不住內心的好奇，打探道：“方姑娘，我有個問題想冒昧地問問你，可以嗎？”
方汐斂眸輕語，“牟姑娘不必客氣，有什麼想問的你儘管說。”
牟寧見她爽快答應，心裡糾結片刻後，終於鼓起勇氣問了出來。
“方姑娘，你怎麼會認識子歸哥哥的？”她的眸光注視在她的眼睛上，想看看她的回答是否誠心。
方汐悠悠開口：“我同秦大人相識也只是機緣巧合，我們並無深交。”她知道牟寧想知道什麼，先把結果給了她。
牟寧聞言，又見她眼神真誠，並無閃躲，心下暗暗開心。
方汐隨後將兩人認識的過程向她大致介紹了下，以及後面的同行了短暫一段，次日一早就分別。
牟寧似乎放了顆心，臉上明顯有了喜悅之色。
當最後還聽到這次同路偶遇，見到他們兩人都只是第二面，牟寧的眉眼都有了笑意。
方汐靜靜坐在一旁，淡然如常的將一切看在眼裡。
她清楚，眼前的人是有多在意外面的那人，指不定將來還能對自已有用。
提起他，這姑娘滿眼閃耀著星星。
牟寧忍不住挑起帷簾向外看去，眸光深深落在秦子歸身上，情絲連連。
秦子歸感覺到投向自已的目光，回眸望向她們的馬車，與牟寧四目相對。
牟寧衝她甜甜一笑，眉眼彎彎，清澈明媚。
秦子歸見了，回之以淺笑，隨後將視線移向端坐在裡側的方汐上。
只見她一副淡然，盯著桌几，只覺這姑娘倒有點意思，不免又多看了幾眼。
方汐自已知趣，並不打擾二人秋波暗送，斂了眸研究小几上的茶點。
直到牟寧感覺到冷風吹得凍人，才不舍地將窗帷放下，斂了眸。
方汐也未曾抬頭看出去。
“方姑娘。”牟寧輕喚了一聲，眉眼含笑。
“嗯？”方汐方才應聲抬起頭，狐疑地看過去。
“牟姑娘，怎麼了？”
牟寧明亮的眸子在眼眶裡滴溜溜打轉，腦子裡思考著該如何組織將要說出的話。
過了一會，她才扭捏問道：“方姑娘，你覺得秦大人怎麼樣？”她看向方汐的神情既期待又緊張。
方汐正正迎著她的視線，“秦大人很好，他待你與他人不同，看你之時盡是溫柔。”
“你們既是青梅竹馬，那感情自然也是旁人不能與之相提並論的。”
方汐撿了她想聽、愛聽的話說了出來。
牟寧既與他是自小相識，對秦家應該也很瞭解。
這個姑娘，無非就那點小心思，遂了她的願還博了好感。
牟寧一臉傲嬌，挑了挑眉：“那是！我們之間可不是誰人都能代替的。”
說話間還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方汐，暗裡在跟她宣誓著秦子歸的主權。
方汐平靜的斂了眸，並未接話。
在她眼裡，不過是小姑娘幼稚的行為，根本無需費神。
馬車裡一時陷入了安靜。
牟寧沒想到她珍視在心的人，在別人那裡人家似乎不在意，感到有些難堪。
她隨手抓起一個糯米粿子就往嘴裡送，藉此掩飾當下的窘態。
半晌，方汐見她平復下來，方才悠悠開口，“牟姑娘，你同秦大人感情如此好，想來你們兩家關係也很好了？”
方汐先是吹捧一句，降低牟寧對她的防備心理，再丟擲試探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