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討債
再次回到九溪鎮，已是下午。
方汐尋了隱蔽的角落個，暗中觀察了安平客棧許久。
等到了夜幕來臨，方汐這才再次踏向這間破樓。
門外依舊清冷，屋裡亦是，如同昨日。
不同的是昨日大雨，今日天晴。
她頭上戴了個白紗帷帽，垂紗過肩，將臉遮得嚴實。
方汐一腳剛踏進門，夥計熱情地迎來，依然是那個精精瘦瘦的夥計。
“客官，裡面請。”
“打尖還是住店啊？”
方汐未作理會。
眸光掃過堂上，今夜只有角落裡坐得有兩個男人，昨夜她也曾瞥見過這二人。
在她進門那一刻起，兩人的視線就有意無意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看來這是一夥的了。
方汐緩緩走到櫃檯前，掌櫃還是滿臉堆笑，“客官是住店嗎？”
“不。”
眾人聞言，驚詫的盯著她。
她伸出青蔥玉指向掌櫃勾了勾 ，示意他向自已靠近。
掌櫃瞧見那隻手極是漂亮，雖有帷帽遮面，估摸著裡面的容貌也不會差，心下暗喜。
又是個品相極佳的貨，又能賣不少錢！
幾人滿眸疑惑的看著他們，好奇這姑娘想說什麼？
掌櫃剛把脖子伸上前，她的左手猝然抵上掌櫃的脖子，反手握著一把寒光凌凌的匕首。
出手速度極快，乾淨利落，還沒有人看清楚發生了什麼，刀刃已經抵上去了。
同時抬腿就是一腳，一旁的夥計直接被踢飛出去。
在場的所有人瞬間懵了，一時驚愣在原地 。
當掌櫃意識到脖頸上的刺痛時，臉色大變，滿眸震驚。
此時夥計也撞到牆上後，又重重砸到了地上。
角落的二人腦子方才反應過來，騰地站起身，欲想衝上前。
方汐右手袖中倏地飛出一排繡花針，直刺入兩人心臟。
短短一瞬，兩人還未跨出步子，猛然栽倒在地。
幾人腦子還未轉過來，不是重傷不起，就是已成死人。
“你……你是什麼人？”
“你想幹什麼？”掌櫃全身抖成篩糠，嗓音也顫的厲害。
後廚裡的女人聽見外面的巨大動靜，嚇得慌慌張張找地方躲起來。
方汐沉冷說道：“掌櫃的，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
“我可是不會忘記你啊！”
掌櫃驚懼爬滿了臉，瞪圓了眼，戰戰兢兢地問：“你……到底是誰？”
方汐緩緩將頭上的帷帽取下來，掌櫃頓時臉色煞白，嚇得雙瞳放大，驚恐地抖個不停。
“你！你！你……”
“怎麼……會是你？”
方汐冷哼：“呵！”手上的刀輕輕一壓，一口血紅的口子在他脖子上出現。
“掌櫃的。不！應該是叫你丘老二吧？”
掌櫃又是驟然變了臉色，方才還是嚇得煞白，現在又轉瞬變成了死灰。
她怎麼知道我是丘老二？
難道…
“你，你想，幹什麼？”掌櫃舌頭打了結。
方汐瞧著他如今這模樣，眼底的鄙夷不言而喻。
冷聲嘲諷道：“你有膽將本姑娘賣了，還昧下本姑娘的東西，膽子不小嘛！”
“怎麼？這才隔了一日，忽然變小了？”
掌櫃知曉她這是來尋仇來了。
這麼一會的功夫，死的死，傷的傷，自個現在也成了她菜板上的魚，心裡都被嚇破了膽。
他幹這行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狠角色。
“姑……姑娘，姑......姑奶奶......”
“女……女俠！”
“饒......命！饒命！是小人有眼無珠，冒，冒犯了您！”
“我這就將您的東西悉數奉還。”
此等鼠輩，變臉倒是快得很，前夜有多囂張，今夜就有多窩囊。
方汐架著他的脖子，將人帶出來：“我的東西在哪？”
“若是少了一樣，我就從你身上割一塊，最好別給我耍花招！”
方汐厲色冷言，殺氣肅肅，押著他去了藏物什的房間，找到自已的行李。
方汐指揮著他將包袱開啟，裡面的物品還在，銀錢都沒有了。自已貼身所放的，醒來之時也是沒有了。
方汐心情可不好，她沒什麼耐心，刀鋒一劃拉：“丘老二，你剛才可是聽清我說的話了？”
“我這人沒什麼耐心，不想再重複一次，你拿了什麼，最好自已交出來。”
丘老二疼得直咧咧，白毛倒立，嚇出一身冷汗。
深知瞞不過去，逃也不行，這女人出手快狠準，可能剛跑出一步自已就成了死人。
只得又走到櫃子前，扣下最上層的一塊背板，露出一個暗格。
暗牆被開啟的那一瞬，方汐都看得震驚。好傢伙！裡面藏的珠寶財物堆成個小山。
這是謀害了多少人，才撈得這些錢財？
丘老二從裡面取出從她處所劫銀兩、銀票，一一歸還到包袱裡。
方汐瞥了一眼，這狗東西記性倒好，數目一分不差。
“女俠，你的東西全部在這了，求你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丘老二滿眼驚懼，翼翼小心的看著她，連連哀求。
方汐杏眸幽幽，好似百丈暗潭，表面平靜如鏡，底下深不可測，暗流洶湧，寒冰徹骨。
看得丘老二怵得顫抖著身體。只不過是短短几秒，就讓丘老二如周遭懸冰箭萬支，時間彷彿停滯不前，難捱得心驚膽寒。
方汐忽地迅閃騰挪，飄忽成影，“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忽而又變成了痛苦的嗚咽聲。
旋即“砰”一悶聲重響，丘老二摔倒在地。
方汐手中的匕首上，鮮豔的紅色液體滴答滴答砸在地上，血珠四散，如畫上紅梅。
“嗚嗚嗚……”丘老二痛苦的在地上掙扎，滿嘴鮮血，哀嚎慘鳴。
一瞬之間，丘老二手腳筋俱被挑斷，舌頭被割。
方汐緩緩坐了下來，勾唇冷笑：“還想放了你？這可是我聽過最冷的笑話了！”
“你又可曾想過，被你禍害的那些姑娘，誰人放過她們？”
方汐眼裡露出邪魅的光，眉眼上挑：“你不是想要我這些東西嗎？那我今晚就成全，你好不好？”
她伸手指向桌上散開的包袱：“你看到這些瓶瓶罐罐了嗎？你知道里面都裝的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