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宴上舞
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山寨突然起了火，狂怒的大風加劇了火勢的蔓延。
整個山寨很快陷入一片火海，火舌肆虐地舔舐著一間間房屋，宛如飛天狂舞的金龍，霸氣、威武。
大火足足燒了一夜，無一生還。
一夕之間，燕雲寨化為塵土，連寨門都燒了個乾淨！
狂風大作，揚起漫天的灰燼。
從此，世上再無燕雲寨，徹底飛灰湮滅。
冬月十七，秦子歸將糧草安全運抵邊疆鹿城。
距離開宣城已是七日後了。
秦子安聽到來人稟報冬日的糧草補給已運達，騰地從案前彈了起來，哈哈狂笑：“太好了！太好了！走！”
“大哥！”
“參見秦將軍。”
“三弟！這趟押運官怎麼會是你？”秦子安與秦子歸驚喜的抱在一起，滿眸疑惑的問。
秦子安放眼望去，排成長隊的糧草，還是由自家兄弟親自押運而來，猶如吃下了定心丸，激動萬分。
秦子歸眸光打量著幾年未見的秦子安，數年邊疆駐守，整個人像換了副面孔。
邊疆風沙雪雨將他吹打得黝黑了不少，粗濃如墨的眉目如是利劍挺立，犀利的眸光中自帶著狠厲的霸氣。
露出來的面板有些粗糙，手心也因長年握劍練兵磨出厚厚的繭子。
看上去倒是越發沉穩威嚴，頗有一軍之將的風範。
不過瞬息之間，秦子歸已然將秦子安細微觀察了一遍。
“三弟，一路辛苦了！你這次可算是替為兄解決了大麻煩。”
“只是你怎麼會成了押運官？”
秦子歸一臉笑容：“大哥，能幫到你我也很高興。”
“我們連日馬不停歇的趕路，還遇上風雪，好在還能勉強行進。就怕遇上大雪封了山路，耽誤了大事。”
“如今任務完成，弟弟也就放心了。”秦子歸如釋重負，感到一身輕鬆。
秦子安安排了副將負責糧草的搬卸，自已將風塵僕僕的秦子歸及一眾人等請入大堂。
“三弟，多虧了你！你可真是替我解決了大難題。”秦子安感慨。
“軍營裡的糧草如今也只夠維持全軍上下不足月餘。”
“若你們的補給再不來，再過些時日天氣凍上，怕是難以熬過這個深冬。”
他這位三弟，往日瞧著沒什麼存在感，沒想到今日卻成了他的及時雨。
令他刮目相看了！
秦子安是忠義侯嫡長子，自幼倍受重視，父親親自教導，頗為出色，五年前被派往邊疆駐守。
父在朝，掌重權，子在軍，握兵權，可謂秦家權勢鼎盛。
秦子歸寬慰道：“收到邊關奏報，父親得知你的情況很是憂心。”
“事關重大，關係邊疆數萬軍士生死。時間緊迫，馬上就是嚴冬，拖延不得。”
“我同父親商議過後，自請負責此次的糧草押運。不僅是想為國出一份力，主要還是擔心大哥的處境，想親自押送，確保這糧草能夠及時運抵，為大哥排憂解難。”
秦子安聽得心下感動不已，邊疆苦寒，有父親、兄弟惦記著，心裡泛起陣陣暖意，此時此刻也不覺得苦了。
秦子安動容地走到秦子歸身邊，寬厚的大掌重重拍在他肩上，眼眶紅潤：“三弟，你不愧是為兄的好弟弟，不枉為兄往日對你的疼愛！”
秦子歸嘴角揚起燦爛的笑容，垂眸頷首。
秦子安話說得順其自然，好像從前真是一個體貼顧小的大哥。
秦子歸亦不計較，只管應承下來。
“你長途跋涉，一路辛苦，先下去休息！”
“晚間我命人設宴，好好感謝一行大人。”
兩人一場相會，看得無不令在場的人心下動容，好一副兄友弟恭的感人場面。
隨著眾人散去，堂上只剩下秦子安。
他端坐回去，眸眼凝神，收斂了一直掛著的笑容。
右手隨意落在桌上，中指及無名指尖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面，腦子裡陷入了思考。
接風晚宴，絲竹管絃聲聲悅耳。
堂前的美姬鬢髻如雲，覆手可握的腰間露出半截雪白如瑩的肌膚，吹彈可破，滑嫩柔軟。
纖細的腰肢縱情扭動，身姿極盡妖嬈魅惑，美眸含秋，媚眼如勾。
席上眾人兩眼直勾勾打量著舞姬搖擺如蛇的身子，喉頭不時上下滾動，目含淫邪，垂涎欲滴。
舞姬手中輕盈如翼的漸變綵綢環席輕輕拂過，有人的鹹豬蹄不受控地向舞姬探去，觸碰到她綿軟的纖纖玉手。
秦子歸手中悠悠晃動著酒杯，唇角微揚，掛著淡淡的笑，眸子的餘光平靜的掃過席間眾人。
秦子安安坐於主席，得意的扯著嘴角，視線不時落在堂下席間的眾人，眼底暗藏著不容覺察的興味。
“各位一路辛苦了！”
“在下代駐守在鹿城的數萬將士感謝你們！我敬各位大人一杯！”
堂下的眾人舉起手中的酒回敬。
“秦將軍大義，守得我安國平安，應是我等敬你才是！”楊玄稱讚道。
“沒有諸位的不計艱辛替我等運來這些糧草，還不知道大家如何熬下去。”
“秦將軍如此盛情款待，我等甚為感動。”
秦子安聽著這些恭維的話，順耳又順心，很是高興。
哈哈哈……
他瞥向秦子歸，見他神色淡然，“三弟，你我難得一見，這邊城物資匱乏，大哥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的，你可隨性，無須拘著。”
“多謝大哥！小弟先乾為敬。”秦子歸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邊關的酒不似上京昭陽城那般細膩溫潤，烈如這火熱舞動的美姬，後勁兇猛。
幾輪推杯換盞下來，紛紛醉倒在桌上，神志不清。
秦子安瞧著堂下倒了一片，咧嘴大笑：“哈哈哈……”
“不過三五巡，著實弱了些，不如咱們軍中之人，送回去吧！”
命人帶來剛才妖豔跳舞的女子，在她耳畔低聲耳語了幾句。
紅霞一點點從耳尖爬上女子明媚的臉頰，眸簾羞垂，頷首低眉。
“去吧！”
女子柔聲細語：“是，將軍。”嗓音婉轉動聽，獨具魅惑，勾得人心癢癢。
女子轉身，秦子安還在她緊緻魅惑的翹臀上重重拍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