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砸場子
席上不斷有人跳了出來，價碼越推越高，早已翻出了數倍。
“我出四千兩。”陳梔跳出來追價。
秦子歸和石南兩人看過去，這不是前幾日被丟出去的那個夯貨嗎？
“公子，這不是那個夯貨嗎？他還賊心不死呢！”
秦子期訝異地回頭看向兩人：“誰是夯貨？”
石南朝遠處努努嘴：“嘞，那邊那個！”
秦子期向石南所指的方向看了看，一臉疑惑：“那不是陳家的陳梔嘛，他怎麼啦？”
石南一臉開心的笑：“他呀！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異想天開呢。”
“反被天鵝啄了眼，當眾丟了人。”
秦子期聽得一頭霧水，不知所謂，兩人也懶得跟他解釋。
現場的比價還在激烈的繼續，秦子期勾了勾嘴角，帶有深意的故意為難：“三弟，你怎麼不出價？難道是覺著這琴兮姑娘配不上你？”
他明知道父親偏愛吳姨娘，愛屋及烏，對他們也算疼寵，得到的零花錢總是比這個弟弟要多。還有姨娘的偏愛，也會給他添補。
這個時候有此一問，就是有意給他難堪的。
秦子歸面上閃過不悅之色，冷淡自嘲：“二哥太抬舉我了，我有自知之明。”說到自知之明時，還饒有意味地看向秦子期，反擊之力不言而喻。
“琴兮姑娘這樣的絕世之人，不是幾個銅臭能比擬的，二哥都在這沒了動靜，我又怎能跟二哥相爭？”
他的弦外之音是暗諷秦子期，自已有幾斤幾兩還心裡沒有點數，竟妄想沾惹人家姑娘，如那陳梔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沒什麼分別。
看著眾人越追越高的價碼，秦子期也還受著他的嘲諷。
再是他受偏愛，也不過是比他好而已，同樣都是身為庶子。
比不得嫡出經濟大權在握，更比不得這些家財萬貫的商賈富戶。
秦子期暗自吃了癟，只好轉移視線，看向場上的熱鬧。
此時，競價已經推上了六千，就這麼會兩兄弟互懟的短瞬之間，今日的拍價又推高了兩千兩。
秦子期也不由得感到，他的弱小。
“我出八千兩！”
陳梔再次跳了出來，他好似今日一定會奪得美人歸的自信，豪氣一擲，跳價直加兩千兩。
場上場下一片譁然，八千兩就為了與花魁見個面，聽個曲。
“一萬兩！”
那位握劍出來明價的男子價一叫出，全場無一不向他看去。
“公子，咱們不能再往上加了，再加就太不划算啦！”陳梔身旁的人低聲相勸。
“對面都把價格抬到了一萬兩，這場咱們著實沒有必要再往上追了，今日不行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那像是侍從模樣的人，面露擔憂的對看著陳梔：“若是讓老爺知道，你花萬兩就為了見個樂女，他可能發雷霆之怒。”
他歇了口氣，謹慎的眼神觀察他的臉色，小心地說：“咱們，今日還是收手吧？”
陳梔在他的再三勸告下，有點動搖了。
萬兩，雖對他家萬貫家財只能算是毛毛雨，思量了下，也確實不值得這麼花。
他考慮了下，“好。今日就讓給他。”往後有的是機會。
“還有沒有要加的？還有沒有？”夢四娘激動得聲音都有些輕顫。
她沒想到這個女子來得這麼值錢，首次單獨接待競拍就能從五百兩直接飆升到萬兩，翻了整整二十倍！
都夠幾個花樓頭牌贖身了，也抵這間歌舞坊三月的收入了。
“一萬兩一次！一萬兩兩次！一萬兩三次！”夢四娘一錘敲在架子上的銅鑼上“鐺！”“好！無人再追價。”
“恭喜這位公子！花魁琴兮姑娘的兩日後的首見就是你的啦！”
整個競拍全場，琴兮淡然從容得猶如一個旁觀的看客，沒有一絲絲波動的情緒在她臉上出現過。
事情落定，她正欲離去，突然人群堆裡有人喊了一聲：“琴兮姑娘等等！”
人從眾的人群堆裡倏地竄出一群人，將舞臺包圍了起來，他們眼裡帶著狠勁，面色不正。
臺上眾人嚇得一驚，夢四娘眉目緊皺，氣得立即上演了變臉秀。
她大步走回臺前，對著下面的那群人怒罵：“誰指使你們的？老孃的場子也敢打主意，不想活了？”
琴兮轉回了身，淡然掃了眼那群烏合之眾，而後靜靜地站在那看著，一臉平靜，毫無畏懼。
場上觀眾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嚇得一驚，就近的看客紛紛閃開向兩側躲避，不知道那些人想要幹什麼。
“琴兮姑娘，你今日不能走。”圍上來的人裡，有人站出來向琴兮喊話，卻未回答夢四孃的問話。
琴兮微微挑了下眉眼，冷眼看著他們。
夢四娘氣得臉都綠了，什麼人膽敢壞她今日的事，還威脅她的搖錢樹。
“你們這是想要幹什麼？”她沒好氣地怒斥。
“很簡單，只要琴兮姑娘肯跟我們走一趟，我們可以罷手。
想動我的搖錢樹，士可忍，孰不可忍。
“來人！”夢四娘一聲怒吼，氣場超強。樓外樓的護院手抓長棍從後面衝了上來：“在。”
夢四孃的人也擺出一副對戰的架勢：“吼！”他們饒有氣勢的吼了一聲。
呃……只是，似乎他們的護衛瞧上去有點不太夠數，對方顯然比他們人多不少。
這裡本就是歌舞坊，不像花樓面對的情況更復雜些。只是養了十來個男小廝，還是日常作為跑堂給客人上酒上菜的。
夢四娘許是氣惱了，看著如此場面也不帶覷的。
她回頭看向琴兮：“你別怕！老孃的場子我會罩著你。”
“老孃不發威，你們就當我是病貓是吧？”轉頭她強勢地怒瞪著臺下鬧事之人：“你們也不打聽打聽，我夢四娘經營這樓外樓多少年了，怕過誰！”
“我勸你們最好識相點，趕緊給老孃滾出去！”
一滿場觀眾這是看明白了，這些是是奔著今日這花魁琴兮姑娘而來，只是這幕後指使是何人？
這姑娘來此不過區區三日，這是何時得罪了什麼人？
琴兮身邊跟隨的兩人在頂樓將下面這一切看在了眼裡，驀地凌空躍下，穩穩落在琴兮身後，護在她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