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走了之後,秦明便回了書房,撕開信件,認真的看了起來。

張文遠這段時間,並沒有因為長孫無忌來府裡,賠罪的事而鬆懈。

秦明讓他安排人一直緊緊的盯著長孫府、王府和高府的動靜。

同時每天也會派人將這三家府裡上下進出的人員,包括去向,事無鉅細的記錄下來,然後再傳遞迴府裡。

今天也不例外。

秦明相信,只要做的持之以恆,他就可以透過這些密信,逐漸的掌握這幾座府邸的動向和他們所有的人脈關係。

除此之外秦明還可以從這些密信裡,找出一些人的行為軌跡和生活規律。

比如長孫衝平時幾點出門,都會去哪裡?平時都走哪條街,身邊的護衛又有幾人。

獲取了這些訊息,那以後自己想動手,收拾他就更加隱蔽了。

還有今天朝廷裡有文臣舉薦自己從軍的事。

自己今天只要找人打聽一下,朝堂上和舉薦自己的文臣都有誰。

便可以對照著這兩天,王府和長孫府接觸的大臣,判斷出這兩家有沒有在這件事上推波助瀾。

......

未時,秦府書房

幾女朝秦明行了一禮後,蕭嫦曦疑惑道:

“公子,你急著叫我們過來,有什麼事嗎?”

秦明朝幾人招了招手說道:

“我要去長安一趟,這次去可能要在長安待兩天。”

蕭嫦曦聞言皺了皺眉頭,問道:

“公子,你的傷還沒有痊癒,如果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是不是可以緩兩天?或者奴家替您跑一趟長安城?”

為了避免蕭嫦曦幾女擔心,秦明沒有把朝廷上有人舉薦自己從軍的事講出來。

他朝幾女招了招手,笑著說道:

“你們先坐下吧。我這傷已經沒有大礙了,所以我打算去長安看看鄂國公和薛將軍的傷口癒合的怎麼樣了。”

楊梓君聞言勸道:

“公子,那兩位將軍久經沙場,對治療這種刀傷應該很有經驗。況且他們這麼久都沒有來府裡,想來已經無事了,你又何必非要跑這一趟呢?”

楊梓君此話一出,立馬得到了眾女的響應,她們七嘴八舌的說了一大通,大概意思都是在勸他等養好傷再去。

秦明看著屋裡一個個面露擔憂的女子,不禁心裡苦笑。府裡的女人太聰明瞭也不好,想找個理由出門都不容易。

沒辦法,只能把再編個理由了。

他伸手壓了壓手臂,苦笑道:

“這次去長安是盧國公的意思,他託小公爺給我帶了口信,言明如果我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最好是去趟鄂國公府和薛府。”

“我自己也覺得只靠買賣,咱們府和這些府裡的關係畢竟不牢靠,也確實得多走動走動。所幸便藉著這次的機會,把和咱們有關係的這幾家都走動一遍。”

眾女聞言都沉默了,她們不是不明事理的山野村婦,秦明說的話,她們自然明白。

蕭嫦曦見秦明已經打定主意要去了,於是便說道:

“公子你這傷還沒有完全好?不如這次我們便跟著公子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秦明聞言搖了搖頭,說道:

“最近府裡事情比較多,如果咱們都去了,必定會影響府上的事物。讓婉兒跟著我去一趟便好。你和梓君便留在府裡吧。”

蕭嫦曦是識大體的,何況最近莊子上,水泥工坊和煤爐工坊的事情確實不少,如果她和秦明都走了,估計很多事都要停滯下來。

於是她起身朝秦明行了一禮道:

“奴家知道了,我這就去準備給各家的禮物。”

秦明起身,眼神略帶歉意的看了蕭嫦曦一眼,點了點頭道:

“嗯,辛苦了。”

楊梓君起身挽住蕭嫦曦的胳膊笑著說道:

“娘,我跟你一起去。”

半晌之後,

秦明,蕭清婉,巳蛇三人便坐上了馬車,在寅虎和辰龍等人的護衛下,緩緩的朝長安方向駛去。

......

申時,崇仁坊,鄂國公府。

尉遲恭正坐在自家的演武場上,拿著抹布仔細的擦拭著手裡的馬槊。

這時一個下人腳步匆匆的走進了演武場,朝尉遲恭行禮道:

“阿郎,門口有人自稱是藍田縣男,說是來給阿郎看傷的。”

尉遲恭聞言哈哈一笑,道:

“好,好,你去通知門房,讓他把人帶去前廳,我稍後便過去。”

“諾。”

說完那名下人便小跑著出了演武場。

半晌之後,鄂國公府前廳。

“小侄,見過尉遲伯伯。”

尉遲恭伸手拍著秦明的肩膀,大笑道:

“哈哈,賢侄有心了,你能來,伯伯很開心,也別站著了快坐。”

等秦明坐在上了椅子,尉遲恭這才笑呵呵的問道:

“賢侄,你的傷恢復的如何了?”

“多謝伯伯掛心,小侄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對了尉遲伯伯,您把袖子拉起來,小侄看下您的傷口癒合的怎麼樣了。”

尉遲恭一邊擼著袖子,一邊說道:

“有勞賢侄了。”

秦明起身走到尉遲恭跟前,小心翼翼的幫他拆了紗布,檢查起了傷口的恢復情況。

和秦明料想的差不多,尉遲恭的傷口也已經癒合好了。

他一邊幫尉遲恭清洗著傷口,一邊笑著說道:

“伯伯的傷口癒合的很好,這次換好藥之後,再過四五天就可以去掉紗布了。”

尉遲恭聞言大喜過望,這些日子以來,他擔心傷口開裂,連自己最喜歡的馬槊也不敢耍了,心裡癢癢的不行。

“好,好,賢侄要我說你這醫術真是了得,就這傷換作以前,沒有一個月根本好不利索。你這縫合術真是太神了。”

尉遲恭拍著秦明的肩膀,一臉欣慰的說道:

“等明天老夫上朝,便讓陛下看看。這樣一來,你那錄事參軍一職便穩了。”

秦明聞言大汗,趕忙說道:

“小侄謝過尉遲伯伯好意,只是那煤炭買賣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小侄要是離開了,那買賣的事怕是要耽誤了。”

尉遲恭聞言眉頭一皺,然後痛心疾首道:

“賢侄,你糊塗啊!”

“買賣的事,讓下人去做就可以了,就算真的耽誤了,也無妨。

做買賣哪裡有爵位重要!

你小子這個時候,可千萬別犯傻。

要知道自從東突厥被咱們滅了之後,咱們大唐已經好久沒有戰事了!

這次吐谷渾來犯,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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