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慕清轉頭,直勾勾的盯著秦明,道:

“公子,現在能說了嗎?”

秦明點了點頭,問道:

“我們這些人,住在宋府已經兩天了,你們也該聽說,我們來這裡,是做什麼的了吧?”

宋慕清點了點頭,道:

“朝廷的官吏有交待,不許宋府打聽你們的事,所以奴並不清楚。”

秦明微微頷首,輕聲道:

“我帶來的這些人,全是大軍的軍醫隊成員,我們是專門過來,給傷兵治療傷勢的。”

“如今,大戰在即,單憑軍醫隊人手不足,所以我打算在定西城,招募些人手。”

“我可以舉薦宋府之人,加入軍醫隊,讓你們戴罪立功。”

宋慕清聞言大喜,一把抓住秦明的胳膊,說道:

“真的嗎?”

秦明低頭看了一眼,被宋慕清抓住的胳膊,皺眉道:

“鬆手。”

宋慕清聞言立馬鬆開。

“你統計下人手,稍後,我會命人將你們帶去傷兵營,到了那裡之後,自會有人,給你們安排事務。”

“等到此時戰事結束,秦某自會為你們請功,彌補之前犯下的過錯。”

宋慕清聞言朝秦明施了個萬福,顫聲道:

“多謝公子,公子大恩,宋府牢記於心,日後定當回報。”

秦明擺了擺手,說道:

“回報就不用了,此事到此為止,昨晚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還有管好你們嘴,若是宋府敢有人亂嚼舌根,呵呵。”

宋慕清聞言神情有些落寞,咬了咬紅唇,躬身道:

“奴,會保密的。”

侍女小蝶,也連忙站出來,怯生生的說道:

“奴婢,也會謹守秘密的。”

秦明微微頷首,擺了擺手,道:

“你們先下去吧。”

“諾。”

待到兩女走了之後,秦明瞥了一眼,裡屋凌亂的床榻,長嘆了一聲。

.......

申時,長安城,甘露殿的玉階上。

身穿黑色龍袍,頭戴通天冠的李世民,揹負著雙手,西北方向的天空。

總管太監無舌,垂手站在一旁,時不時的瞄上一眼,李世民手裡的戰報,心裡暗自嘀咕。

[陛下,這是怎麼了?都站在這兒,小半個時辰了,難道西邊戰場,又有什麼壞訊息傳來了?]

正當無舌,猶豫著要不要開口,為聖人解憂時。

一道尖銳的嗓音突然從,甘露門的方向傳了過來。

“皇后娘娘駕到。”

無舌聞言不由鬆了口氣。

[勸慰的人,總算是來了。]

不多時,長孫皇后帶著十餘名侍女,蓮步邁上玉階。

“妾身,拜見陛下。”

“奴婢,參見聖人。”

李世民回過神來,轉頭看著長孫皇后,柔聲問道:

“觀音婢,你今日怎麼來了?”

長孫皇后瞥了一眼無舌,朝李世民笑道:

“妾身聽聞陛下最近胃口不好,於是便去尚食局,親手給陛下,燉了碗雞湯。”

李世民聞言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他先是將手裡的奏報收入袖中,隨即俯身拉起長孫皇后的柔夷,放在雙手掌心,輕輕的拍了拍,挑眉笑道:

“哦?這豈不說,今日朕要有口服了。”

說完,李世民哈哈一笑,拉著長孫便朝殿內走去,在路過無舌身邊的時,李世民稍微停頓了一下,狠狠地瞪了,無舌一眼。

無舌身子一顫,立馬做出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

一刻鐘後,

李世民將湯碗放下,拍了拍日漸發福的肚皮,笑道:

“還是觀音婢,熬得羹湯,最合朕的胃口,哈哈。”

長孫皇后接過湯碗,放到月嬋的托盤上,道:

“你們先下去吧。”

“諾。”

待到宮女走後,長孫皇后這才坐到,李世民旁邊的軟榻上。

李世民很自然的伸出胳膊,將長孫皇后攬進懷裡。

過了好一會兒,

眯眼靠在李世民懷裡的長孫皇后,才開口問道:

“二郎,可是蘭州城,又有訊息傳回來了?”

李世民嗯了一聲,隨即從袖子裡抽出那封奏報,遞到長孫皇后手裡。

長孫皇后輕輕推了一下奏報,語氣悠悠的說道:

“二郎,祖宗訂立下的規矩,後宮不得干政。”

李世民偷偷翻了個白眼,將奏報往長孫皇后手裡一塞,說道:

“這是關於秦明那小子的,看不看隨你。”

長孫皇后聞言哦了一聲,小聲嘀咕,道:

“這樣啊,秦明這孩子父母早逝,妾身怎麼說都是他的長輩。”

“既然這上邊是他的事,那妾身看一下,倒也無妨。”

說完,長孫皇后強忍著笑意,開啟了奏報。

奏報是尉遲恭寫的,上面詳細記載了,秦明在衙署的一言一行。

長孫皇后起初還是笑呵呵的,但當她看到,秦明和高履行打賭的時候,不由的收斂了笑意。

過了好一會兒,長孫皇后才將奏報合了起來,讚歎道:

“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秦明這孩子,果然有大才,若非這封奏報,妾身居然不知,明哥兒除了擅長恪物之外,對兵法也有如此造詣。”

“不過,這按理來說,都是好事啊!可二郎為何愁眉不展呢?”

李世民收起奏報,嘆了口氣,道:

“朕,這些時日,一直在想,朕哪裡把他得罪了?”

長孫皇后眉頭緊皺,問道:

“二郎,何出此言?明哥兒不是一直在盡心竭力,為朝廷做事嗎?”

李世民苦笑一聲,又從懷裡抽出一封奏報,遞到長孫皇后手裡,道:

“這是百騎司,近些時日在秦府,打探來的訊息。”

“哎。”

長孫皇后帶著疑惑,翻看起了百騎司送來的奏報。

剛剛掃了個開頭,長孫的眉毛,便皺了起來。

“秦明這孩子迎娶了蕭嫦曦?還是父皇做的主婚人?這怎麼可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長樂和豫章的婚事,可是父皇他老人家親自,定下來的,父皇他怎麼會答應做這種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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