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外人仰馬翻的一幕,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跑在最前面的程處默,一邊使勁兒催動身下戰馬,一邊回身朝翟長孫,高聲喊道:

“叔父,快下令讓他們停下,如果兩兵相交,我父親會將你們當成叛軍的。”

“一旦左領軍衛出了蘭州,導致城內瘟疫四散,會闖下彌天大禍的。”

聽到程處默聲嘶力竭的吼聲,原本看到手底下士卒遭遇重創,怒氣上湧的翟長孫,挑了挑眉毛,冷聲道:

“你小子嚇唬我?”

“程總管會為了這區區二十幾人,派兵出城?”

程處默一聽這話,更加焦急了。

“叔父,你們追趕的可是整個左領軍衛,以及蘭州數十萬百姓的救命恩人。”

“他要是有個好歹,我爹會跟你拼命的。”

說話間,程處默眼角餘光,正好瞧見追趕秦明的那幾十名玄甲軍取出了弓箭,正要朝秦明等人射擊。

程處默頓時目眥欲裂,瘋了一樣的催動戰馬。

“住手。”

翟長孫聽到程處默的話,愣了一下。

[左領軍衛,以及蘭州百姓的救命恩人?難道藍田縣男也在其中?]

念頭剛起,翟長孫便聽到了程處默那聲暴喝。

翟長孫悚然一驚,抬頭望去,便見兩支小隊已經彎弓搭箭開始反擊了。

他一聲驚呼:

“混賬,誰讓他們動手的?”

“傳令兵,傳令下去,鳴金收兵。”

......

另一邊,身著銀甲的金壹,見箭雨襲來,大吼一聲。

“第二防禦陣型,保護公子。”

“喏。”

話音剛落,金字小隊立馬變換成了方形軍陣。

一陣叮噹聲過後,大部分箭雨落空,只有少數箭矢射中金字小隊的戰馬,導致五六匹戰馬受驚,開始撒腿狂奔。

“換馬。”

經歷過短暫的騷亂之後,金字小隊重新穩住了陣型。

秦明雙目赤紅,轉身朝金壹等人喊道:

“有沒有人員受傷?”

金壹搖了搖頭。

秦明鬆了一口氣,隨即神色冰冷地看了一眼後方,越來越近的“敵人”。

眼下敵眾我寡。

若是回身肉搏,只憑這二十多人,難免會出現死傷;

可若是就這麼逃了,秦明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秦明猶豫片刻,馬上便有了決斷。

“全體都有,切換到之前的回擊陣型。兩息之內,射光手上所有箭矢,然後立即全速朝南城門進發。”

“喏。”

......

秦明等人身後數十丈外。

親眼看到前方的二十多人,不僅毫髮無傷,而且在頃刻間就調整好了陣型,正在率隊追擊的兩名隊正,眉頭緊鎖。

“倒是有幾分本事,難道這些人是左領軍衛中的精銳。”

一隊隊正眯眼看著前方,冷聲道:

“哼,就算是精銳又怎麼樣?”

“敢挑釁玄甲軍,無論你們是誰,我都要你們為此,付出慘痛代價。”

說著,一隊隊正再次舉起長弓,高聲喊道:

“繼續放箭。”

二隊隊正聞言臉色大變。

他一邊透過韁繩控制戰馬奔跑的方向,一邊轉頭朝一隊隊正喊道:

“三郎不可,快住手。”

“剛才那波反擊,還可以說是為了自保,憤而反擊。”

“可若是再繼續攻擊,那就是違抗軍法了,是要殺頭的。”

一隊隊正聞言愣了一下,反駁道:

“是他們先動的手,老子不反擊,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手下弟兄捱打嗎?”

“你要是怕了,就帶著你的人,滾一邊去,少在老子跟前聒噪。”

正在兩人爭吵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了鳴金之聲。

兩名隊正頓時愣住了。

一隊隊正眉頭直接皺成了川字。

“這個時候收兵?咱們玄甲軍的面子,往哪放啊?”

鳴金響起的時,程處默也追到了兩支小隊身後。

他深吸一口氣,高聲喊道:

“都給本都尉停下,若是再敢追擊,老子帶兵滅了你們。”

聽到身後傳來的怒吼聲,一眾玄甲軍有些微微愣神。

[十六衛的人,現在都這麼不知天高地厚了嗎?]

[居然敢妄言滅了我們玄甲軍?]

與此同時,軍陣中突然有人驚聲尖叫:

“小心箭矢,快散開。”

很快,不久之前的場景再次出現,只不過相比上次被襲,這次玄甲軍的損失要更大。

因為金字小隊這波箭雨之後,這支玄甲軍的百人小隊,瞬間就喪失了戰鬥能力。

原因有三。

一,箭雨來襲之時,兩名“主將”發生了爭吵,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秦明等人變換陣型;

二、程處默的喊聲和後方的鳴金之聲,吸引了一眾騎卒的注意力,導致他們的精神出現了一瞬間的鬆懈;

三、這次受到攻擊的秦明,徹底被激怒,不再留手,讓金字小隊射出了剩餘的所有箭矢。

要知道,秦明的特種小隊,標配都是兩袋箭矢,足足三十支羽箭。

半刻鐘以後,當翟長孫等人策馬趕到“戰場”,眼珠子差點沒有瞪出來。

翟長孫看著眼前“傷亡”慘重的兩支小隊,輕聲呢喃道:

“難道,他們都是神箭手不成?”

作為繼秦瓊、程咬金之後的,第三位玄甲軍統領,翟長孫的眼光,和練兵能力都是毋庸置疑的。

故而,他只憑戰場上的殘餘箭矢,和對己方士卒戰力的瞭解,就能大致判定出,對方的二十多人當中,最少有十個一流箭手。

若非如此,不可能對他的部下造成如此重創。

可是,領兵打仗的人都知道,想要培養一個一流箭手,有多麼的難。

這不僅需要士卒有超強的騎射天賦,而且還要經過夜以繼日的苦練,才能蛻變成一名一流箭手。

[藍田縣男到底是從哪裡,找來的這些人?難道說這些人,全都是他訓練出來?]

[這可能嗎?不可能嗎?]

[可如果這些一流箭手,真的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那他也太可怕了。]

[不行,這件事我一定得搞清楚。]

正當翟長孫陷入沉思時,手臂和肩頭中箭的一隊隊正劉三郎,跌跌撞撞地跑到翟長孫面前,痛哭道:

“統領,那些人不講武德,偷襲我等,以至於兄弟們大多身受重傷,您可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翟長孫聞言大怒,抬起腿就給了劉三郎一腳。

“你們一百多人,攔不住二十幾個人也就罷了,還被打得這麼慘,簡直是一群廢物!”

“老子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給老子滾蛋!”

被踹翻在地的劉三郎,一股腦兒地爬了起來,哭喪著臉走了。

正在這時,遠處的程處默抬腳走到了翟長孫身邊,躬身道:

“小侄程處默見過翟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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