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婉玉聽環翠來報,說昨天晚上宋夏生從劉氏房間離開之後,劉氏披上外衣就去了宋月桂的房間裡,一待就是兩個時辰,她還能聽到裡面的罵聲和砸東西的聲音。

後來劉氏是哭著離開的,站在門外跟宋月桂說什麼,孃親就真的如此狠心,要看著夏生去死不成?這婚事說什麼我也不能同意,我這個做孃的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夏生往火坑裡跳。

而此時,作為‘火坑’的宋婉玉直接笑的合不攏嘴了,雖然說後面還有能讓她愁的事呢,但眼前事眼前樂。

就連吃飯的時候宋婉玉都在笑,昨天被表姑婆的說辭膈應了一天,現在總算能揚眉吐氣了。

不管如何,劉氏和宋月桂的聯合已經瓦解,便是宋月桂再提起讓劉氏嫁給爹爹的想法,劉氏也一定會先入為主的懷疑這裡面有坑。

她也絕對不會讓自己唯一的兒子跳進這渾水裡來。

宋婉玉只稍稍的攪和了一下,就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宋月桂走不通劉氏和宋夏生的路,便不會冒著得罪他們的風險強行讓兩人成親,這樣她就能安安生生的來正事了。

宋婉玉正這麼想著,就聽到外面傳來了宋月桂咋咋呼呼的聲音,她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過來。

“我昨晚仔細想了一下……”

跟宋婉玉預料的差不多,她過來說了一大堆的話,概括一下就是‘買賣不成仁義在’。

宋滿福本來還驚訝這怎麼過了一晚上姑姑就改變了主意,一看自家寶貝女兒毫不意外的表情就知道這中間一定有她插手。

昨天環翠突然闖進來在飯桌上說那件事的時候,宋滿福就有所懷疑,畢竟她跟昭昭是一起從江淮過來的,若是她要做什麼肯定會有昭昭的授意,那麼沒規矩的事,要麼是真急了,要麼就是故意的。

宋滿福猜到了幾分,但卻不懂昭昭讓她這麼做的用意。

現在才懂了。

這表姑婆的面目,女兒早就已經看清楚了。

她真是長大了,懂得為自己排憂解難了。

宋滿福這頓飯吃到後面的時候特別感慨,覺得好像時間還沒過去多久,昭昭怎麼就忽然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這眼看著就要嫁人了,可他心裡還是萬分捨不得。

接下來幾日,宋月桂都很盡職盡責的幫宋婉玉挑選合適的夫婿,但來的那些都不盡如人意,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宋滿福自己也很納悶,明明他之前在京城裡也是發現了不少青年才俊的,有很多出身不怎麼樣但品行端正相貌堂堂的才子,怎麼來的都是些有問題的。

宋滿福很奇怪,只當那些人是不想娶親。

可明明昭昭剛進京的時候還有人跟他打聽過昭昭有沒有婚娶啊。

到了第四天,來的人就更少了,而且來的都是那些存心找不痛快的,還問他們家昭昭可不可以做妾。

氣的宋滿福當即就把人給轟了出去,連喝了整整一壺清心茶才把緩了過來。

他覺得這其中的事不太對,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第五日下了早朝之後,宋滿福直接將他看好的人選堵在了路上。

這新科狀元郎才在朝中任了一個記事官的職位,這個職位不算大,但學的東西很多,幾乎六部的事物都會沾上一點。

這林逸竹的人品是經過他很長一段時間的考量的,能當上狀元才學也是頂尖,家裡又比較貧苦,跟母親還有妹妹相依為命多年。

高中第一件事就是將母親妹妹接了過來,平日裡待人和善親切,長相也一定是昭昭喜歡的型別。

他跟林逸竹很合得來。

而林逸竹這次一見到他,竟然低著頭就要跑。

宋滿福直接伸手攔住了他。

“你跑什麼?難不成我還會吃人不成?”

眼見著其他的朝臣都看了過來,林逸竹顧左右而言他,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平日裡挺健談的一個人怎麼今日支支吾吾的。

宋滿福覺得奇怪,一把拉著他朝著一旁沒有人的小路上走了過去。

等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這又伸手屏退了身邊跟著的下人,道:“這裡沒有人了,我之前跟你說的事你考慮的如何了?”

“我可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你……”“大人,下官福薄。”

這話,便是在拒絕了。

宋滿福眯了眯眼睛看著他。

林逸竹避開了他的視線,看著很不對勁。

他道:“難道你也收到那東西了?”

林逸竹一驚:“大人都已經知道了?”

宋滿福心想,果然如此。

他不過就是隨便說一句話炸他一炸,沒想到真的給炸出來了。

宋滿福眉頭一挑,壓下心驚,還想從林逸竹嘴裡套出來是誰在阻擋他們家昭昭的好姻緣,卻見林逸竹神神秘秘的湊了過來。

宋滿福湊過去。

林逸竹小聲用只有彼此能聽到的聲音說:“並非是下官不識抬舉,只是下官實在是不能用孃親和妹妹的性命做賭注啊。”

竟然下了這麼狠的威脅?

這簡直欺人太甚!

宋滿福回到家的時候臉還是陰沉的,宋婉玉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直接找了過去,問他可是上朝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都沒有,你不用操心,一切都有爹爹呢。”

宋婉玉蹙眉:“爹爹不說就算了,你要自己藏在心裡就藏著吧,等把你自己氣出病了就開心了是不是?孃親要是在……”“我告訴你還不成嗎?”

宋婉玉使出了殺手鐧,他一下就沒轍了,把剛才發生的事一字不漏的跟宋婉玉說了一遍。

父女二人如出一轍的愁眉苦臉,同時嘆了一聲氣。

“我不如出家做尼姑吧,這樣也能絕了那些人的心思。”

“不可!你在青龍寺裡那麼多年爹爹每日思夜想都快難過死了,要去做了尼姑,那你要爹怎麼活?而且要是讓你娘知道了……”“爹你別說了,我開玩笑的。”

父女二人對視一眼,表情都十分無奈。

他們都對彼此的命門瞭如指掌。

宋滿福忽然靈光一現,道:“不然我寫信問下緣休大師要怎麼辦?興許他有辦法。”

“不可!”

宋婉玉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怎麼?”

她能說自己渣了緣休大師唯一且看重的弟子嗎?

她不能說啊,不然她爹真能幹出來去青龍寺把人抓來京城成親的舉動。

她當初與他斷的一乾二淨又是不告而別,估計風言風語早就已經傳遍整個江淮了。

君肆本來就夠瘋了,若是知道她拋棄了他又在京城準備成親,肯定得瘋。

與此同時,臉色慘白的燕鶴行站在湖邊將信鴿放飛,看著天衢傳來的信,眼神變得極其可怕。

信上只有十一個字。

——已攪黃,恨嫁,遲則生變,速歸!

他冷笑一聲,將紙團扔進了水裡。

那墨水立刻被湖水浸溼,再看不清任何字跡。

而燕鶴行就盯著那紙條,看著紙條在湖水的浸泡下四分五裂,就好像他的心一樣,碎的拼不起來。

他且要看看,除了他,她還想嫁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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