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軒安撫似的,揉了揉燕時柔軟的發頂,含笑道:“好了,彆氣呼呼的了。”

“吃飽了,我帶你去你房間吧。”

燕時昂著頭,執拗的拒絕,“我不要,我要跟沈衿哥哥住在一個房間。”

頓時身後再次浮漫出陰冷的氣息,嚇得燕時立刻縮在榮軒的身後,偷偷看向季峰,滿臉戒備,“你……幹嘛?”

季峰幽幽地說道:“還請燕公子三思而後行!”

“畢竟我們世子對沈小將軍,這位未來世子妃,可是當成眼珠子般珍視。”

“燕公子也不想讓沈小將軍為難吧。”

榮軒看著燕時被氣得漲紅的臉頰,忍不住幫腔道:“好了,季峰,燕時還只是個孩子。”

燕時心底所有的委屈與憤慨,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他猛地推開榮軒,對著兩人怒吼道:“我才不是小孩子呢!”

“我已經過了十八歲了,孃親說我已經可以娶媳婦了。”

“我不想娶媳婦,我就想跟沈衿哥哥在一起,我有錯嗎?”

“你們一個兩個的就會欺負我!”

“現在就連沈衿哥哥也欺負我,他怎麼可以嫁給那個什麼病老鬼世子?”

燕時將心底的憤怒,一通吼完,就飛奔著跑了出去。

季峰這才驚覺,自已剛才對燕時是不是有些太兇了,畢竟他才十八歲,還小呢。

神色焦急的拍了拍榮軒的胳膊,“榮都尉,他剛來京都城,人生地不熟的。”

“你趕緊去追他吧,別再有什麼危險!”

“好,那我去看著他!”

燕時淚眼婆娑的跑出沈大將軍府,一直等到了一處陌生的巷口,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望著周圍陌生的環境,燕時一時之間更加傷心不已,順著牆角滑下身,將頭埋在膝蓋裡,小聲抽噎著。

街道上人頭湧動,各種叫賣聲與小販的吆喝聲絡繹不絕。

榮軒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不停地來回張望,穿梭,可是到處都沒看到燕時的身影。

“這小子就一轉眼的功夫,到底跑哪去了?”

“該不會真的遇上什麼麻煩了吧?”

榮軒停下腳步,擦了擦額頭上浸出的細密汗珠,無奈返回府裡,趕緊多叫幾個家丁出來一起找。

燕時左等右等,也沒等到沈衿和榮軒來找自已,既委屈又難過的站起身,揉了揉自已坐疼了的屁股。

望著不遠處,一個富麗堂皇的酒樓,拖著蹲麻了的雙腿,慢慢踱了過去。

“浮生樓?”

“不愧是京都,一個酒樓的名字,都還起的挺有意境的。”

沈衿好不容易哄好陸璟淮,邊揉著腰,邊開啟房門,就看到林伯急急忙忙的跑過來。

“公子不好了,燕公子跑出府,不見了。”

“什麼?”

沈衿驀地瞪大雙眼,詫異問道:“季峰不是帶他去吃飯的嗎?”

“好端端的怎麼會跑出府?”

“派人去找了嗎?”

林伯急得擦了擦額角的汗水,連忙回道:“去找了,榮都尉又帶著家丁分頭去找了。”

陸璟淮和拎著食盒的季峰過來時,就看到沈衿一臉焦急的跑出來。

陸璟淮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問道:“去哪?”

沈衿猛地甩開陸璟淮的大手,上前一步,揪住季峰的衣領,面色極為難看的問道:“燕時不見了!”

“你都跟他說什麼了,氣得他跑出府去?”

季峰忙回道:“回沈小將軍,屬下沒跟他說什麼,只是說了您和世子即將成婚的事情。”

“他說要跟您住一起,屬下讓他……最好不要再糾纏著您。”

沈衿憤恨的鬆開季峰,想到燕時人生地不熟,可能會遇到危險,更加臉色鐵青起來。

心中盛滿的懊悔,與對燕時的擔憂,瞬間化為對陸璟淮的怨懟。

——如果不是他心胸狹隘,患得患失。

——燕時也不會被季峰刺激的跑出去,不見了。

沈衿肆意宣洩著心中的不安與憤怒,“你說要成親,我都答應你了。”

“燕時他還只是個孩子,你怎麼就這麼容不下他?”

“要是他出了什麼事,我原諒不了我自已,同樣也不會原諒你!”

陸璟淮的臉色瞬間煞白,明明剛才兩人還濃情蜜意,抵死纏綿。

結果現在沈衿帶著刀鋒的話語,直射向他的心臟,讓他瞬間悲痛不已。

陸璟淮緊攥住雙手,直到指尖泛白,眼眶發酸,聲音也像是梗在了喉嚨裡。

露出一抹苦澀無邊的笑意:“原來我們的婚事,竟讓你如此勉強?”

沈衿神色一怔,凝視著陸璟淮沉痛的雙眸,心下閃過一抹慌亂,轉身跑了出去。

——現在最主要的是先找到燕時!

陸璟淮聽著沈衿走時的心聲,眼眸深處浮現出一抹濃烈的受傷。

望著沈衿離去的方向許久,才聲音輕不可聞道:“沈衿,那個燕時對你就這麼重要嗎?”

“那我呢?”

“你的璟淮哥哥呢?”

季峰“撲通”一聲跪下身,沉聲道:“世子,都是屬下的錯!”

“屬下不該說了那麼重的話,讓燕公子跑了出去,還讓沈小將軍誤會了您。”

“世子,屬下甘願領罰!”

陸璟淮恍惚著搖了搖頭,“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也是聽我令行事的。”

“現在當務之急,你也回平南王府調集護衛,一起去找燕時吧。”

“是,世子!”

浮生樓內,燕時抱著懷裡的酒壺,仰起頭,猛地又灌了幾口酒。

酒液隨著嘴角流溼了衣襟,他醉眼朦朧的抬手擦了擦,可是越擦,溼的越多。

燕時煩躁的將外衫脫了,扔在腳下,這才滿意的繼續抱著酒壺暢飲起來。

“哎呦,這位小公子,不是媽媽我計較啊!”

“你說你也不叫小倌,還佔著我們包間這麼好的位置。”

“你也喝了這麼老半天的酒了,是不是該結一下酒錢了啊?”

一名身材豐盈,身著大紅色綾羅裙的男子,晃悠悠的走進來,對著爛醉如泥的燕時說道。

燕時漲紅的臉孔,泛起一抹醉意的笑意,嘟囔著,“你們京都……酒樓了不起啊?”

“怎麼還趕客呢?”

“不就是銀子嗎?我有!”

燕時在只著褻衣的身上,胡亂地摸索著,還不甚撞翻了桌子上的酒杯,濃郁的酒液灑了一地,空氣中都是瀰漫的甘冽酒香。

“哎,我銀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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