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敏把鹿瑤拉進了裡屋,姐妹倆坐在床邊說話。

“大姐,你跟大姐夫吵架了麼?”

“嗐,就我一個人,也吵不起來。沒事。你也看見了,他那人,我說十句話他都不稀得回一句。依舊我行我素,死不悔改。”

“大姐夫咋啦?”

鹿敏眼神暗了暗,“他有潔癖,他的東西都要跟別人的分開放。總之伺候起來麻煩得很!今天就是因為他沒看見他媽做飯前洗手,就將飯菜都倒到垃圾桶裡了。”

對於大姐夫有潔癖這事,鹿瑤是早就有所察覺的,她不小心坐了他的椅子,他還要端去刷洗一番呢。

就差沒把椅子扔掉了。

“這毛病是婚前就有的,還是?”

“婚前還沒這麼嚴重,最近越發難相處了,一天要換十多條手帕,到哪都要先擦一擦。就上次去醫院看你那一會兒,他就覺得粘了醫院的細菌,非要先回來換一身衣服才肯去上班。”

鹿敏沒說的是卜俊從醫院回來的第三天感冒了,非要說是因為去醫院被傳染才得病的,為此他還跟她大吵了一架。

不許她天天往醫院跑,可她的親妹子住院,她作為家裡最大的一個怎麼能不去看望呢。

夫妻倆為那事沒少吵架。

在鹿瑤第二次住院時,不但他沒有去醫院看望過小姨子,卜俊還堅決不準鹿敏去醫院,擔心她會將醫院的病毒攜帶回來傳染了他!

“大姐,這該是心理疾病吧,要不要帶他去看看精神科?”瞧這情形,似乎都影響到日常的生活了。

鹿敏搖頭,“婆婆曾經試圖帶他去過的,他看到精神科的牌子時,給了婆婆一拳,大罵她神經病,說自己沒病,然後就再也不肯去醫院了。”

原來,大姐的公婆不跟她們一起住,是因為卜俊不願意。人太多,細菌病毒就多,他會吃不下睡不著。

“那,大姐,他,他對你?”鹿瑤無法想象卜俊的潔癖這麼嚴重。已經不能跟父母一起住了,那自己的伴侶呢?

“平時我們各睡各的屋子----”鹿敏含糊地說,“街道辦這兩年抓計劃生育抓得很嚴格,暫時還沒排到我們的生育指標呢。”

鹿瑤動動嘴又按下了心中的問題。

鹿敏似乎是看穿了她想問的,但她沒有回答,只說:“你放心,我能應付的。”

又及時轉了個話題,問:“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麼?”

鹿瑤因為人生的第一份工資而興奮了一天的好心情突然就啞火了。

她只哦了一聲,“我今天不是發工資了麼,就想著來看看你,告訴你這個好訊息!”

鹿敏這才露出一個欣慰的笑來,“咱們家小老三也賺工資了,媽要高興死了。”

鹿瑤摳著手指甲,淡淡道:“ 剛剛去飯店吃了一頓,花了18塊錢!”

鹿敏:-----

“媽要是知道你這麼花錢會揍你的,這樣吧,我給你補上,這第一個月的工資還是要回去交給媽的,讓她也高興高興!”

鹿瑤怎麼可能會要大姐的錢呢,尤其是知道了她在卜家過得也不怎樣,她就更不能要了。

“騙你的,本來說好了由我請客的,你也知道的,鬱淮年那個人怎麼會讓我掏錢呢,最後還是他給的錢,我的工資還在我口袋呢,一分錢沒動。”

鹿敏這才放下心來,“那就好!”

又擔心妹妹大手大腳不知道節儉亂花錢,鹿敏只得再次交代道:“明天週末,你早點回去吧!”

鹿瑤在卜家沒待多久就走了,她臨走時,欲言又止地想要問大姐如果在卜家過得不開心了,為什麼不離開呢。

大姐夫那樣的挑剔,她怎麼能過得好呢。

鹿瑤甚至懷疑卜俊一開始就是這個德行,以前只是偽裝得好,他就是想要騙婚。

可鹿敏像是看懂了她要說的話,只淡淡一笑說:“成一個家不容易,自己選的路就是跪著也要走完!”

這話怎麼有點耳熟。

鹿瑤走的時候,卜俊還坐在椅子上看著報紙,整個人像是焊在了那張椅子上似的,就沒挪過地方。

回望了一眼站在門口小臺階上的大姐,鹿瑤的心情莫名有些低落。

於是,她沒有遵照大姐的叮囑,將工資全部上繳章玉珍同志,而是腳下一拐就進了供銷社。

買買買,大抵是治癒女人壞心情最直接的辦法了。

鹿瑤買了一大堆的東西這才回了宿舍。第二天一直睡到自然醒,提著大包小包地徒步往家走。

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鄉下能通公交,真的是太廢腿了。

鹿瑤晃晃悠悠走到家時,日頭也已經到了中午。鐵將軍把門,將她擋在了家門外。

要說章玉珍同志夠摳門呢,一把鐵鎖兩把鑰匙,章玉珍一把,鹿文達一把,再多一把都沒有。

配鑰匙要花錢。

想從章玉珍同志身上扣錢,比鐵公雞拔毛都費勁。

鹿瑤熟知詳情,所以她也是掐著點回來的。只在家門口等了一會兒,章玉珍同志就風風火火地回來了。

從口袋裡掏著鑰匙,一把塞到鹿瑤手裡,她人就衝著茅房跑去了。邊跑邊喊著:“趕緊開門做午飯,待會兒你爸你弟就要回來了。”

鹿瑤無語望天,章玉珍同志真的很奇葩,每次上工跟打仗似的,連上廁所的功夫都不給自己留。每每回來開門時都恨不得兩條腿攪成麻花,咬牙切齒地憋尿。

問她為什麼,她說不能做得比別人少,多做多得。

總之就是用生命在掙錢。

鹿瑤說過很多次了,可章玉珍同志依舊我行我素,被多說兩句她還會發火。她寧願一整天不喝水,也不肯浪費一次尿尿的時間。

不過,鹿瑤覺得章玉珍同志不願意在磚廠上茅房也不單單是因為她要抓緊一切時間上工。

從她每次都抓著鹿華生到菜地裡尿尿能看出來,她還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

章玉珍同志喜歡在他們幾個孩子面前憶苦,各家各戶的糞坑都是屬於公家的,想用自家的糞水澆灌自留田都是不被允許的。

一經被發現,那是要被通報批評扣工分的。

章玉珍繫著褲腰帶從茅房出來,走進堂屋看到四方桌上堆放的東西,她的眼睛都要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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