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的手續辦得很快。明明該是對立的兩家人協商事後事宜也出奇地順利。

主要是鬱家人答應得爽快。

鹿瑤的住院費用全由鬱家人承擔了,另外補貼鹿瑤營養費50塊錢。鹿瑤還是個學生,沒有誤工費,但鬱家媽媽又額外給了20塊錢的精神補償費。

算是她給的壓驚錢。

鹿文達自認也是個讀書人,沒好意思再往上加價,雙方很快就完成的金錢的交易。

臨走時,鬱家媽媽還悄悄拉著鹿瑤說:“有什麼我們可以幫上忙的事情,也可以進城來找我們!”

“謝謝阿姨!你們已經給的很多了。”

鬱家媽媽握住鹿瑤的手,她的出身不低,見過的人也不少,鹿瑤這個孩子確實如大兒子說的那樣,是個剔透人。

她喜歡得緊,可惜了大兒子已經相看了人家,二兒子那混不吝的玩意兒她也不好意思開口。

都把人腦袋砸破了,總不能還要禍害人小姑娘一輩子吧。

“你是個好姑娘,沒事就來阿姨家坐坐!”

“好咧!好咧!”

鬱家媽媽笑了,她以為鹿瑤是客氣的應答自己,可鹿瑤說的卻是真的。她會去鬱家的,她還要救鬱淮年一命呢。

鹿瑤在家休養了一個月,才重新回到了學校。

前半個月確實是因為身體的不適,動不動就頭暈無力,後面半個月純屬她裝的。

她不想幹活,也不想去上學。

章玉珍起先看在70塊錢的份上,什麼活都沒讓鹿瑤做,還每天一個雞蛋地供著她。

後來大概是鹿瑤幾次跟鹿華生吵架時越來越足的中氣讓章玉珍識破了她的偽裝。

上不上學的,她倒是不那麼在意,但家裡的家務活都在一件件地往她身上堆。

嘴碎起來,鹿瑤連裝暈都不好使了。

鹿慧也勸說:“你是我們家讀書最厲害的一個,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了,好歹也要拿個高中畢業證回來。那可是咱們家的最高學歷證書了!”

之前讀書最好的是大姐,初中畢了業,有一本初中畢業證。而她只有初中只讀了一年,只有小學畢業證。

現在好了,三妹馬上就要高中畢業了。

她還沒見過高中畢業證呢。

“那證書是能當飯吃啊還是咋滴,當廁紙我還先硬呢!”章玉珍生怕鹿瑤會提出考大學的事情。

在這一點上,鹿瑤與章玉珍的決定殊途同歸了。

她本著幫完鬱淮年絕不多留,立馬離開,何必去上什麼大學。還有就是她要是去上大學,還怎麼去城裡幫鬱淮年躲死劫呢?

所以,大學,她是不會去的。

一家之主鹿文達發話了:“既然你都恢復得差不多了,就去學校將剩下的學業都完成了吧,好歹也是交了學費的,也要拿個證書回來!”

鹿瑤復學了不到一個月就迎來了高考,她啥都沒準備,考試也就只圖混個畢業。

考完連個志願表都沒有去學校填,就這麼閒置在家了。

章玉珍的囉嗦如疾風驟雨,隨便哪個點都能觸發她對閒賦在家好吃懶做的鹿瑤一通炮轟。

“你從村頭瞧到村尾,看看哪家姑娘像你這樣整天待在家裡啥事都不幹的!你大姐二姐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能往家裡掙錢了----”

車軲轆話來來回回地倒,聽得鹿瑤煩不勝煩。

都快把鹿瑤給逼瘋了。

“無幽,無幽,你能幫我遮蔽我的聽覺麼?”她怕自己忍不住衝出去拿泥巴糊住章玉珍永不停歇的嘴。

無幽:“鬱淮年的死劫就在這幾天了。想想你的封神榜!”

鹿瑤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中默唸清心咒。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這次任務最難的不是任務的本身,而是她章玉珍。

幾遍清心咒都沒有壓住從外面傳來的碎碎念,鹿瑤一腳踢開西屋的房門,破舊的屋門被大力打到牆上,震落了一些牆壁灰,發出很大一聲,“嘭--”又被反作用力給彈了回來。

外面正念叨得起勁的章玉珍被嚇一大跳,手裡握著一隻切了一半的茄子衝進來,看到還在擺動的西屋屋門,她舉著茄子就朝鹿瑤罵道:“你個敗家的玩意兒,作死啊,把門踢壞了你有錢買釘子修呀!你是摔壞了腦殼不是摔斷了手,幹什麼踢門。”

鹿瑤眼神不善地看著她,盯著她叭叭叭的嘴,心中升起巨大的無奈。

“你這是什麼狗脾氣,老孃還說不得你了?”章玉珍說著就扭頭張望著要找什麼趁手的武器想上去教訓這個不懂得珍惜的暴脾氣臭丫頭。

“你別再一天到晚囉嗦個不停了,我現在就立馬進城去,我自己找工作。賺比大姐二姐她們還要多的錢!”賺錢了也不交給你!

後面一句話是在心裡說的。

她怕章玉珍又要跳腳。到時候真舉著門栓子來打她。

那她是還手呢,還是還手呢?

“就憑你?”

“對,就憑我!”她只是不想支稜起來而已,真要認真起來,這個百業待興的年代她有太多發家致富的路子了。

可她就是不想讓章玉珍得逞。

可能這就是原身自帶的錚錚反骨在作祟了,跟她鹿瑤本神沒有關係。

鹿瑤說走就走,一分錢沒有,就憑兩條腿地離開了家,來到了鎮上。

摸摸乾癟的肚子,鹿瑤有些後悔自己傲氣得不是時候了,好歹也要在家熬過了飯點啊。

聽了那麼長時間的嘮叨,不能省了章玉珍一頓午飯呀!

七月的天,已經很熱了,鹿瑤走得一身的汗。頭上還戴著鬱家媽媽送的編織帽子,帽子下面是一張汗津津的臉。

鹿瑤耷拉著腦袋,猶豫著要不要去找大姐蹭飯。

太熱了,鹿瑤靠在一棵枇杷樹下面,抓下帽子扇風。太陽穴那的傷已經癒合了,周圍被剃掉的頭髮也長出了幾厘米的發茬子。

鹿瑤為了美觀,現在將頭髮都梳成側分,編個單邊的大麻花辮。只要不撥開她的頭髮,就看不到那處的傷痕。

鬱淮年沒有說謊,她出院沒兩天就把祛疤膏送到了鬱家大姐上班的鞋店裡,託她帶給了鹿瑤。

其實,鹿瑤頭上的傷疤真的已經恢復得很好了,新長出來的嫩肉除了比周圍的面板粉了一些,幾乎看不出什麼不同。

不長頭髮的地方只有小拇指指甲蓋那般大小了。也不知道是祛疤膏的作用,還是無幽真的出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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