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夜寒不是在自已熟悉的溫暖大床上醒來的,而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他嗅到了濃烈的血腥味,低下頭,看到雙手沾滿了黏糊糊的鮮血,指甲縫隙間還有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碎肉。

小歐,那個四人組的頭頭,不知道為什麼總喜歡指著他大笑,指使其他人推他、打他,他們將這稱作遊戲。

每次看到他們,慕容夜寒都會嚇得躲在角落縮成一團,大人們卻覺得他很喜歡小歐,因為他從來都不理人,對外界的聲音視而不見,只有面對小歐他們,才活躍起來,可他明明不喜歡他們。

慕容夜寒模模糊糊記得自已應該是在等人,如果那個人不來找他,那麼誰來找他都一樣,反正他對一切秉持著無所謂的態度。

直到那天,小歐越來越肆無忌憚了,他想獲得慕容夜寒的身份,強迫慕容夜寒參加一場召喚惡魔的儀式,小歐威脅他說要殺死他,但就算這樣他也沒有報復他們的念頭。

當慕容夜寒睜開眼,發現自已躺在一個繁複的魔法陣中央,一排一排的蠟燭圍繞在法陣的邊緣。

一陣風吹過,所有蠟燭的焰火都熄滅了。

慕容夜寒揉了揉眼睛,看見了濃稠的紅色液體流淌到了他的身邊。

沿著液體往前看,小歐和那幾個男孩死狀悽慘地躺在地上,就像是被某種細長的物體貫穿了腦子,然後被丟進了洗衣機攪拌。

慕容夜寒感覺眼睛好疼,血好像進入了眼睛裡。

他顧不得這些,自已身後的腳步聲越發接近,甚至聽到了獵狗“呼哧呼哧”的呼吸聲,慕容夜寒抱緊了自已的身體。

是誰都好,來救救他吧。

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狗有反應了!他應該就在這,絕對不能放走他!”

慕容夜寒身子一抖,接連不斷的窸窣聲離他越來越近。

他偷偷地從櫃門的縫隙裡往外看去,現在這裡還沒有其他人。

慕容夜寒知道自已不能坐以待斃了,他開啟櫃門,緊貼著牆角一步步朝二樓走去,盡力把聲音降到最低。

他閉上眼,隨便選擇了一個房間,心中默唸著就讓上天決定他的命運。

或許是他的運氣足夠好,又或許是上天不忍心讓他死,房間的門很輕易地被他開啟,並且裡面空無一人。

他瞥了一眼高大的衣櫃,沒有多想就開啟櫃門鑽了進去。

慕容夜寒重新抱著自已蹲了下來,這樣的姿勢能給他帶來安全感。

恐懼的淚水在他眼眶中不停地打轉,他隱約知道自已被抓住後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眼淚順著臉頰流淌而出,甚至流到了嘴裡,鐵鏽味在口腔中散開,還有一種又苦又鹹的味道。

慕容夜寒動作太過急切,他不知道自已衣服的下襬還留在櫃門之外。

另一邊,洛熙然徑直走入了別墅。

她一走進去,周圍的光線瞬間暗了下來。

別墅內的擺設破敗不堪,傢俱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擺放的盆栽瘋狂生長,藤蔓在牆壁的凹陷處緊緊纏繞。

一隻小小的黑色飛蟲閃過,一頭撞上頂上的水晶吊燈上,激起了一陣灰塵。

洛熙然被嗆得咳嗽了一聲,似乎是錯覺,視線內都是灰塵的瞬間,藤蔓上覆著的草葉顫了一下。

她屏住呼吸,離傢俱遠了一些,實在不想再看到灰塵了。

慕容夜寒就不能做一個乾淨、衛生的夢嗎?

四周很安靜,只能聽到自已的腳步聲。

“滴答——”

洛熙然後頸傳來冰冷溼潤的觸覺。

她抬頭,發現是吊頂上方攀爬的藤蔓尖端滴落的水珠。

洛熙然什麼也沒發現,轉頭繼續尋找慕容夜寒。

她移開視線的時候,從藤蔓中鑽出來了一條不安分的觸手,直直地跟著洛熙然的方向轉動。

剛剛的水滴,就是從觸手頂端裂開的嘴角落下的,它違背了主體的意志,暗地裡跟隨這個美味的食物。

洛熙然走到了二樓,她剛踏上最後一級臺階。

眼前的景象扭曲了一瞬間,出現了很多嘈雜的人聲。

急促的腳步聲追上了二樓,洛熙然沒有回頭,率先推開了房間的門。

“你是誰?是不是那個賤種的同夥!”門再次被推開的同時,木倉聲也隨之響起。

洛熙然還沒反應過來,察覺到敵意的觸手立馬擋在了她的面前,密密麻麻的觸手組成了盾形,子彈接觸到觸手的瞬間便迸發出了明亮的火花,卻沒有對觸手造成任何傷害。

這些人手中的武器都被觸手卷了出來,像是被無形的力量阻斷,接著一點一滴化為了灰燼。

但是觸手們並不滿意,對這些膽敢跟它們搶奪獵物的螞蟻非常憤怒。

所有人都聽到了某種黏膩、交纏的聲音,他們本該聽不懂觸手的警告,然而其中的意思被怪物簡單粗暴地灌輸到他們的腦子裡。

“是我的…是我們的…她是我們的……”

從暗處生長出了足以遮天蔽日的陰影,將這些人的影子覆蓋。

那些人忍不住瑟瑟發抖,有的嚇得癱軟在地,黃色的液體從褲子裡面滲透出來,有的害怕到又哭又笑,陷入了癲狂,有的向洛熙然下跪求饒。

“神啊,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這一定是邪惡的惡魔!”

領頭的老男人眼神恐懼,向洛熙然欠身行禮,“很抱歉先對您開木倉,這只是一場誤會,我們在找一個殺人犯,誤以為您這位美麗的小姐是他的同夥,希望您能原諒我們。”

“我理解你們,”洛熙然柔柔一笑,看著他們放下戒心,又口風一轉,驚呼連連,“啊!!!他們要搶走我!誰能救救我!”

觸手們蠢蠢欲動,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朝他們撲過去,黏膩的透明液體滴落在那些人身上,發出“滋滋”的聲響,腐蝕著面板。

那些人被無數只觸手貫穿了身體,甚至都來不及發出慘叫,只留下了一張張驚恐的面容,鮮血四濺。

隨後觸手蜂擁而上將他們包裹住,只能聽見啃咬骨頭的咔嚓聲。

看著這地獄般的畫面,洛熙然卻開心的笑了起來,她不僅不害怕,還指揮著觸手,“你們注意一點,不要把血濺到了我的衣服上。”

她不在乎觸手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和這些見風使舵的人類相比,觸手都被襯托得可愛了一些。

意外的很聽她的話,讓她想起了慕容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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