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盤古後有天

老君更在盤古前

女媧塑泥造人來

各持自界億萬年

“毫啊,到天界了多往家寄信啊。”

寒冬臘月,漫天飛雪,無木在山上送別自己第三個兒子無毫,看著無毫挎著塞滿的布袋,跟著一個光頭和尚遠走,內心摻雜著激動和不捨。

“我兒出息,到天界做官了。”無木笑著,回頭往城裡的無府大院走。

無府大院裡,早就擠滿了人,正廳朝北的三對木門大開,正廳裡的桌椅字畫,盆栽掛設全部搬空了。滿院子的人寧可在大雪裡凍著,任由刀子般的雪花拍打臉頰也不躲到正廳的屋簷下去,所有人都議論紛紛,像在等什麼大人物來到。

正廳北門被推開,五個家丁搬來一張長桌和一把方椅子,正放在正廳南中門。一個穿著厚重毛衣,拄著柺杖的佝僂白髮老者懷裡揣著一本羊皮書的老者,在一個童子的攙扶下坐到方椅子上。

“他就是無疾,跟他哥無災長得也像。“院子裡的眾人開始議論無疾,”自從無災三年前死後,他接手寫咱無家的家史了。哎你聽說了嗎?無水的兒子飛昇去地州了。“

”我倒聽說了,沒想到是無水的兒子啊,這孩子這聰明,咋不去天界去地州了啊。“

無疾說了聲”安靜“,院子裡就安靜下來,無疾開啟羊皮書,翻到一頁,身邊的家丁遞來毛筆和硯臺。

”無金,無金。“無疾左手指著羊皮書上的字,抬起頭對院子裡的眾人道。

”開春時走了。“院子裡一個女人走到前面說道。無疾詢問上前的女人是何人,”我是無金的女兒,無貧,在福建開飯店。“

”無金還有別的孩子嗎?“無疾一邊說,一邊在羊皮書上寫著。”還有個兒子,無闕,我弟,出國了,在歐洲做生意。“無貧說完就回到院子裡去了。

無疾寫完,翻了一頁,抬頭又開始喊人,”無木,無木。“院子的大門剛好被推開,送無毫離開的無木正好來到了無府大院,聽到無疾喊他名字,加快步子來到正廳上。

”幹什麼的?“無疾拿著毛筆沾了沾墨水。”直隸老家做木匠,去年做工誤把手切了,現在老家務農。“無木擼起左手的袖子,那裡只有白布包著的手腕了。

”有孩子嗎?孩子都是幹什麼的?“無木把袖子放了下去。”三個兒子,大兒子無寸,在烏里雅蘇臺戍邊,十四年前去的,現在還沒回來;二兒子無分,在京城做木匠;小兒子無毫,飛昇天界,剛送走。”

“飛昇天界”四字一說出,院子裡的人默默發出讚歎聲,看來飛昇天界可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啊。無木聽院子裡傳來的唏噓讚歎聲,開心的笑了,無疾問了句“屬實?”,看見無木點了頭,笑著臉走回院子裡,才落筆寫下無木所說的一切。院子裡的人唏噓讚揚了好一陣,直到無疾寫完,清清嗓子說了聲“安靜”,院子裡才靜下來。

“這讀書還是有用的,以後家裡女孩子能讀書的,也送去吧。供養不起,就到無府來,無府出錢養。”無疾對著院子裡的人說著,又把羊皮書翻了一頁,皺了皺眉,很不情願地喊出那個名字,“無水,無水。”院子裡的無水聽到,低著頭快步跑到正廳裡。

“幹什麼的?有孩子嗎?孩子是幹什麼的?”無疾上來就是三連問,無水抬起頭看向無疾,可無疾把頭扭到另一邊去拿毛筆沾墨水,“墨水凍上了。”無疾說道,一旁的家丁忙上來拿墨石磨墨。“你先說吧。”

“無水,黑龍江賣果子;只有一個兒子,無銘,去年飛昇,飛昇……地州,在陰曹地府做差。”無水從“地州”二字後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被院子裡靠前的人聽到,“地州”這兩個字與“天界”一樣,引來院子裡的人議論,但言語中滿是唾棄和嫌棄。

“飛昇去地州做官,圖個啥?”

“陰曹地府,那是活人呆的地方?活人去死人呆的地方做差,能當什麼差?賺什麼錢?”

“安靜,安靜。”無疾叫了兩聲,院子裡的人才安靜下來,無疾拿毛筆沾了沾新磨的墨水,懸在羊皮書上。“屬實?”無水看著無疾懸著的毛筆,長嘆一口氣,說了聲“屬實”就轉頭往回走。

“孩子這幾年有往家裡寄信嗎?”無疾邊寫邊說,無水聽到後停下了,舒了舒肩膀,“有。”

“說了什麼?”

“那兒不是死人地方,陰曹地府只是個名字,待遇很好,一切都好。”

無水走回人群了,無疾也寫好了,合上羊皮書又揣回懷裡站起。“進天界榮,入地州恥。要變了,年輕人愛闖蕩,愛幹我們這些老東西不敢幹的事,有些事我們都沒幹過,有些地方我們也沒去過。讓他們去看看吧,讓他們去吧。”無疾說完,轉身離開正廳,滿院子的人也在唏噓和交談聲中各奔東西了。

天界央洲萬神國首都萬納,大雷音寺裡,如來佛祖坐在高高的王座上,閉著眼,手裡指拿把掐,盤算著什麼。

“報,真清法師帶佛祖指定的凡人已到大雷音寺外。”傳話的天兵說道,見如來佛祖點了點頭,天兵下去把清真法師和無毫帶了上來,無毫穿著厚厚的冬裝,挎著一個大布袋,滿頭大汗,熱的喘氣,看見如來佛祖直接放下布袋跪拜下來。

“真清,你去吧。”真清法師離開了,如來佛祖才睜開眼,看著地上跪拜的無毫,不禁笑起來,笑聲渾厚有力,迴盪在整個大雷音寺好一陣。“無毫,你不知萬神國是夏日,還是今年人界的雪太大,你離不開冬裝了?”

“回佛祖,凡人無毫實屬不知是夏日,才穿的冬裝來見。”

“你是什麼法力?”

“回佛祖,土風兼系法師。”

“你自人界讀書,十四歲開始研究法力,小有所成,我看過你寫的《法力細目》,你對法力的研究頗為獨到,召你來,在玉皇大帝的天機閣教書,可否?”

“佛祖安排即是,凡人蒙受隆恩,感激不盡,怎敢挑剔。”

“不止如此,天機閣雖是育才之地,但大多老師都按原本的性子教書,學生都是年輕人,難免與老師合不來。我已與玉皇大帝商議好,要讓你做天機閣的主管。”

無毫可被這一番話嚇壞了,自己以為只是來天界做個小老師,沒想到一上來就是主管,連忙推辭,“不敢,不敢,無毫一屆凡人,蒙受隆恩,十足苟幸,能到天界做官,無毫見識短淺,但也知天神閣和天機閣是玉皇大帝一手創辦,百年心血,今一朝竟分得一支來與我,無毫實屬無能,不得勝任。”

如來佛祖聽無毫這麼一說又笑了,“這事已與玉皇大帝商定好,好與不好,能與不能,試試便知。如真不可,天機閣的老師也可以處理的好,那時再把你調回也不遲。”

“多說無益,凡人無毫,我封你為金玉大帝,任天機閣主管一職,職位上與玉皇大帝平起平坐,但你為後生,見前者自當恭敬。”

無毫在如來佛祖的旨意下慢慢站起來,如來佛祖也叫來一位身穿素衣的男人“這位是剛從天機閣畢業到天神閣的甲三級水系法師,上官修,就讓他帶你去面見玉皇大帝吧。”

凌霄寶殿之上,玉皇大帝正襟危坐,不緊不慢的處理各項事情,“報!上官修帶著新封的金玉大帝進見”傳話的天兵跑進來,玉皇大帝抬起頭,“準。”傳話的天兵退下,玉皇大帝右手撫過桌面,桌面上的檔案便消失不見。

上官修帶著無毫來到,“回玉帝,金玉大帝帶來了。”上官修說完便退到一邊去。玉皇大帝看著自己王座下穿著冬裝熱的汗淋淋的無毫,冷笑一聲,”如來真是不講道理,我新封的金玉大帝,請到天界,無人接風洗塵,沐浴更衣嗎?“

玉皇大帝站起身,走到無毫身旁,對著無毫輕揮左手,無毫身上厚重的冬裝變成了同上官修一樣的素衣,挎著的大布袋也一同消失了。

玉皇大帝重新坐回王座上,”我天機閣共有師生一萬三千人,設四部,仙師部、體仙部、療仙部、神武部。現封你做金玉大帝,代我管理天機閣“玉皇大帝說完,拿出一頂跟自己頭上相似但小一圈的冕旒,冕旒飛到無毫手裡,”就讓上管修帶你去天機閣,我還有要事在身,退下吧。“

上官修帶著無毫離開了大雷音寺,穿過天神閣和天神閣之間的二面八補臺來到了天機閣,上官修一邊領路,一邊介紹起天機閣。”我乃萬納上官世家的次子,在天機閣學習修煉七年畢業,來到天神閣,對天機閣還算熟悉。“

天機閣是玉皇大帝八百年前一手創立,自八百年前三界之亂之後,玉皇大帝主動退下三界至尊的位子,參與興盛萬神國之事情,三界至尊的位子交給瞭如來佛祖,大多數有實力和經驗的人才在三界之亂中死去,玉皇大帝就創辦了天神閣和天機閣,嚴選人才,因材施教,以來興國。

天機閣算是教育機構,負責教育有一定法力基礎和人界飛昇上的人,其中大部分畢業後會自由選擇去萬神國的其他地方直接任職,只有極少部分的人才會被招到天神閣,今年算上上官修,從天機閣轉到天神閣的人才只有三個。

上官修帶著無毫從仙師住所和體仙部之間的路來到仙師部,仙師部裡,穿著素衣的學生三五結伴,拿著書,或急或慢,其中也有長袍的老師,“有時候這裡也有神武部裡穿盔甲的學生,但是今天是神武部一年一度的神武會,難得見這裡沒有那麼扎眼人來。”上官修帶著無毫離開仙師部,穿過一大片的林子,來到了一處大院子。

“這裡是之前玉皇大帝來天機閣辦公的臨時住處,養仙乾坤宮,體仙部的人已經打掃過來。”二人來到大門前,門上的牌匾上寫著“養仙乾坤宮”,沒等上官修敲門,門就被人從裡面拉開,走出來一個小男孩,看上去有八九歲。

“這是養仙乾坤宮裡住著的童生,在這裡替金玉大帝做些平日的雜事,順便陪陪金玉大帝。”童生看上官修這麼介紹,於是對著無毫拱手鞠躬,“見過金玉大帝。”

上官修在和童生交代完事情後就告辭無毫離開了,無毫也在童生的帶領下入住了養仙乾坤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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