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抓走的常念,再次醒來時後,發現自已躺在一個昏暗又潮溼發臭的地方,並且能清晰的感受到身旁有很多道不同的氣息。

不過那些氣息離自已都還有點兒距離,離自已最近的那個人,常念估摸著也至少有兩臂遠。

幾息過後,常唸的眼睛終於適應了昏暗的環境,她這才發現自已處在一個不足七八平方的無窗小屋裡,裡面有不少的人。

側臥在地上的常念保持著原本的姿勢,悄咪咪的的打量四周,發現那些人全都緊緊地擠在屋中的一角,而自已身旁空的彷彿有個真空帶似的。

就在常念疑惑之時,自已頭頂上方的枯草發出欻欻聲。

常念微微轉頭向上看去,發現自已頭頂處還有一人,他氣息微弱的背靠著牆坐,披頭散髮的垂著頭,身上散發著一股複雜又難聞的惡臭,而他的一隻腳恰好伸到了自已頭頂上方的位置。

常念:。。。原來那些人不是在躲我,而是在躲這個自帶‘體香’的人啊。

大致觀察完周遭環境後,常念才開始不著痕跡的檢查自已的身體情況,除了頭昏腦脹、嗓子乾澀以外,其餘的不適感全來自於雙下肢。

雙腿的面板有很瘙癢、灼熱感,雙腿的踝關節和膝關節麻木、疼痛感,用手輕輕低觸碰下肢面板傳來的是刺骨的冰冷。

結合現實情況和天氣,常念知道自已這是被凍傷了。

常念:。。。“我嘞個去,這次出門我就只帶了止血藥粉和一點兒自制壓縮餅乾,外加隨身攜帶的零嘴而已,原本以為有姐姐在,自已最多也就只用得到這些應急的東西而已。”

發現實際情況比自已之前設想的更糟糕,常念懸著的心這下徹底死了。

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來什麼好對策,感受到自已肚子餓的痙攣,常念想也不想的把手伸進自已的衣服裡;

剛剛她在檢查自已的身體情況時,她就發現自已藏在厚衣服裡面的兩個荷包還在,此時便從裡面偷偷摸出吃的往嘴裡塞。

常念邊吃想著:。。。嘿嘿,這些抓人的人挺自信,居然沒有收走我身上的東西耶。那正好我也餓的發昏,先填肚子再說吧。

常念倒是誤會抓她的那些人,人家不是沒搜身,而是常念穿戴的太過樸素,並且穿了很多層,什麼貼身的,帶毛的,有袖的、無袖的、厚的、薄的、長的、短的;

畢竟之前在街口見到山葡萄他們時,就說過她穿的好圓之類的話,可不是誇張說法。

再加之他們抓來了不少的的人,哪裡還有太多的時間來一個一個仔細搜,看到她身無長物,便草草的搜了一下就把她丟了進來。

常念在觀察別人時,坐在她上首的人也在暗中觀察她;

見她醒來了後竟然不哭不鬧,甚至還開始從身上偷偷摸摸地掏東西出來吃,淡然的好像不是被抓,而是來這裡歇息的一般,只覺得這村姑不是傻,就是城府極深之人。

“欻欻~”

頭頂的枯草又響了;偷吃東西的常念,動作一頓,連忙朝著門口看去;一直緊閉的門這時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個身材魁梧,臉上有道從左邊額頭連貫到右邊下巴的傷疤的男人站在門口,嚷道:“起來站好,關娘子要來挑貨了,你們要是敢壞我好事,就別怪我不客氣。”

常念:。。。尼瑪,這不是那天在街上撞到我的‘那座山’嗎?

雖然門外有個熟悉的沙啞男聲響起,“老大,關娘子來了。”

常念:。。。原來抓我的老二、老三口中的老大就是‘那座山’啊。世界這麼小的嗎?

隨後,一個身材高挑,穿著黑色長袍,烏黑如墨的長髮隨意地散在腦後,臉上戴著一個貓頭鷹面具的人出現,看他露在外面的面板,他的面板應該是屬於冷白皮的那種。

常念:。。。我大概是被冷水吹壞了腦子,我竟然覺得這個男娘子瞧著有點兒眼熟的感覺呢!

就在常念懷疑自已的腦子自已的眼睛時,關娘子獨有的高細聲線出現,“在哪兒?”

老大抬手指著屋內,道:“都在這兒呢,您隨便挑。”

關娘子一臉嫌棄的往屋裡瞟了一眼,道:“怎麼只有這些?”

老大見他這副神情,一臉笑的極其諂媚,道:“關娘子有所不知,我們能弄到這些已然不容易,您是不知道現在的貨是越來越抓到呢~”

關娘子不想聽這粗鄙之人閒扯,撇過頭,不耐煩的說道:“行啦,這些我全都要了,趕緊裝車吧。”

老大沒應,而是指著屋裡的某一處,道:“關娘子,我這兒有個大貨,您看看?”

關娘子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面具下的眼眸亮了亮,道:“薄刀疤,你這是打算跟我坐地起價嗎?雖然我承認他是個不錯的貨,但他前面的那個殘次品,我可是用同樣的價格收了的。”

薄刀疤:“我知道關娘子大義,但抓到這個大貨,我們可是乾的掉腦袋的事,多少再加點兒,我也要安撫一下我的小弟們嘛。”

關娘子譏笑出聲,道:“薄刀疤,你跟我說這個?那我問你幹過什麼不掉腦袋的事嗎?”

薄刀疤(老大)被他這麼一噎,垂在身側的拳頭瞬間握緊,但又立即鬆開,笑的一臉真誠,道:“關娘子您不知,為了抓到這個大貨,我們可是折了好幾個弟兄的命,就連我都差點兒被朝廷抓住,所以這個大貨真的沒辦法用一般的價格賣。”

“而且我們合作這麼久來,可是從來沒有這樣加過價,實在是情況特殊,才會如此;您心善,當是打賞我們一點兒酒錢吧。”

常念:。。。真是沒想到,這個刀疤老大長的五大三粗,像是沒什麼腦子的樣子,結果能屈能伸,口才了得啊。

關娘子不在乎那點兒銀子,看到這個眼中全是狠辣的糙漢,為了那點兒銀子竟然還能彎下自已的傲骨。

關娘子傲慢的一個轉身,淡淡地說道:“行吧,看在你平日裡為我辦事還算有力的份上,給你加點兒。”

薄刀疤對著關娘子的背影,點頭哈腰的連連道謝:“多謝關娘子。”

站起身,對著屋裡就是一聲呵斥,“你們排好隊,跟著我去外面上馬車。”

說完,他彎腰進入小屋中,走到靠牆坐的人面前,伸手就將那人從地上提了起來。

常念見他動作粗魯,打算朝旁邊挪了挪,生怕他一個不留神就踩自已一腳,自已的小身板可經不起他的五十八碼大腳。

結果還不等她挪動一下,薄刀疤的另一隻手就把常念從地上抓了起來,道:“早知道你這個殘次品要害我虧錢,我就不該讓他們把你帶回來。”

常念:!!!所以他們口裡的殘次品說的是我啊~

提著兩個人從小屋裡出來,薄老三看到自家老大手裡提著的人,好奇的問道:“老大,你怎麼把她也提出來了?”

薄刀疤(老大)惡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道:“就是因為她被高價賣,卻差點兒害的我虧錢,所以我不能再讓賣她的高價又出什麼岔子。”

之後她和那個自帶‘體香’的人,跟另外七八個灰頭土臉的少年少女裝在一個馬車裡被帶走。

除了一天兩次的半刻鐘如廁時間,其餘時候,她們都被一群黑衣人勒令待在馬車上,吃的是看不出原材料的黑硬饅頭;

常念拿到黑饅頭的第一反應是將它揣進自已的衣服裡,心道:“他們人還怪好呢,這饅頭硬的能當武器使。”

見她這副樣子,同馬車上的一個眼睛明媚的少女嗤笑道:“這饅頭能吃嗎?你就一副生怕被人搶的樣子。”

常念:“你的意思是他們花錢買我們,然後就用饅頭害死我們嗎?”

少女一怔,隨後氣鼓鼓地側過身不看常念。

馬車的車廂被深藍色的布嚴實包裹,無論是從裡往外看,還是從外往裡看,都是完全看不穿的;

馬車在路上的行駛速度很快也很顛簸,常念在封閉又擁擠的車廂中,暈車暈的不能自已。

為了不讓自已錯過每次下馬車放風的機會,在車廂中的大部分時候,常念都緊閉雙眼,一隻手死死的抓著車廂木頭框架穩住身形,另一隻手按摩自已身上的穴位,讓自已保持清醒,也改善自已雙腿的血運,避免凍傷加重。

常念想下馬車除了解決五穀輪迴之事,更主要的是打算觀察周圍的環境,要是能像電視劇裡面那麼留記號的話,當然是最理想的;

但她是一個從來都不會低估古人智慧的人,所以當發現暗中有微弱氣息出現時,她也就放下了這樣美好的設想。

之後她就看到了之前嗤笑過自已的那個少女留記號;而那些在暗處的人,似乎沒看到似的。

常念:。。。所以暗處的人是眼瞎,還是她的同夥?她們在釣魚執法嗎?

察覺這些後,常念開始仔細的觀察那些黑人,還有被裝在馬車裡的少年少女們,越看越覺得心驚肉跳;

而常念沒注意的是,她每次下車去解決五穀輪迴之事的時候,有一個人不著痕跡的跟在她身後,自然也發現了她發現的那些,但他始終沒有吱聲。

本來一開始這種小動作都還是在背地裡進行著,直到有一天清晨,在車上蜷縮了一整晚的她們,終於被允許下車如廁;常念跟在人後準備下馬車,突然,其他的馬車上發生暴動。

守在他們馬車旁的黑衣人,當場把還沒來得及下馬車的人趕回馬車。

前面的人往後退,排在後面的常念只能跟著退,一個不留神就摔了下去。

然後一個骨瘦如柴的手拉住了險些摔下去的常念,也避免了她被前面的人踩傷。

常念手腳並用的爬到馬車角落裡,確定不會被人踩到的地方後,對著剛剛拉自已一把的人說道:“多謝。”

那人沒有絲毫的回應,彷彿沒聽到常唸的道謝一般。

常念:。。。失聰嗎?還是就單純的高冷啊?

自從在紫安縣城裡遇到那些高冷的乞丐之後,常念就不自覺的給這裡的人留了個高冷的第一看法。

馬車外面充斥著尖叫、驚呼和哭泣,以及尖銳的武器刺破皮肉的聲音。

常念默默地把黑饅頭從厚衣服裡摸了出來,緊緊地捧在手裡;而那日嗤笑常唸的少女,語氣揶揄的說道:“喂,小丫頭,都到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拿著那個黑饅頭?”

常念:“嗯,能吃也能防身。”

少女呵呵一笑,道:“喔~有點兒意思。”

說著就挪到了常念身旁,道:“我叫沛竒,你叫什麼名字?”

常念:。。。佩奇?

常念沒答,而是問道:“你是不是有個弟弟叫喬治?”

沛竒臉上的表情一僵,道:“你說什麼?”

常念:“沒什麼,你叫我尼安安就好。”

沛竒:“外面有人在逃跑,你要不要去試試?”

常念:。。。試試就逝世嗎?

沛竒:“我想跑,但是來接我的人還沒到。”

常念:。。。這話是能隨便說出來的嗎?

常念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比較好,索性把黑饅頭喂到嘴邊開始啃。

沛竒:“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可沒說謊;他們肯定會來救我的。”

冷饅頭放久了後,吃起來會化渣,常念一張嘴就往外噴碎末,“你是離家出走的啊?”

沛竒聞言,突然瞪著常念,質問道:“你是不是我爹派來的?”

常念搖頭,道:“你爹是誰啊?你是誰我也不知道,而且你覺得我這樣的能幹什麼?”

沛竒再次仔細打量面前的小丫頭,摸著下巴做思考狀,道:“雖然你看著很小,長的不行,氣息也亂,更沒有半分的內力,但萬一你是個不顯山露水的老妖婆呢?”

常念不客氣的對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兒,陰陽怪氣的說道:“哦~真是多謝你的謬讚啊。”

沛竒見她對自已如此不敬,真和那些護衛不一樣,但還是忍不住追問道:“你當真不是?”

常念語氣決絕的回“不是。”

沛竒洩氣般的往車廂壁上一靠,道:“你不是啊~那你為什麼每次都跟在我身後下馬車,還跟在我身後去找地方留記號?”

常念:“我沒留。”

沛竒:“我不信,我已經觀察你很久了,你每次都在我停留過的地方停頓,你也覺得我找的地方很隱蔽很好吧?”

常念:“純屬巧合;大不了下次我換個方向走嘛。”

沛竒:“那倒也不用。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離家出走的啊?”

常念:“你自已剛剛說的啊。”

沛竒:“胡說,我沒說過。”

常念:“你很篤定會有人來救你,而你又長相出眾,氣度不凡的,應該不是為了生計而行走在外的人,那麼就是離家出走而被抓的唄。”

沛竒:“哎呀,看你人不大,懂得不少啊。”

常念:“窮人家的娃早當家嘛。”

沛竒:“嘿,你說話一套一套的。那你是因為什麼被抓的?”

常念嘆息的搖頭,道:“唉,倒黴唄,出個門就莫名其妙被抓了。”

沛竒聞言,哈哈一笑,聽到有人比自已還倒黴,心裡瞬間平衡了,同時也覺得和這個小丫頭說話挺有意思。

馬車外面的動亂很快得到了鎮壓,同時也取消了這一次他們下馬車如廁的機會。

馬車再次在路上開始顛簸起來;沛竒也一直緊挨著常念坐著,常念另外一邊坐的是早上拉了她一把,身上自帶‘體香’的人。

突然又是一個預料不到的大顛簸,這讓車上的人更是擠到了一起;

被人緊緊的貼著,感覺很不好的沛竒越過常念,看向坐在常念另外一邊的那個人,說道:“喂,你往後挪挪唄。我這兒都快被擠死了。”

那人依然沒有說話,但很快往旁邊挪了挪身子,沛竒見狀,趕緊拉著常念一起挪了挪,瞬間覺得鬆快不少。

沛竒衝那人甜甜一笑,道:“多謝兄臺。”

“相遇即是緣,我叫沛竒,你叫什麼啊?”

常念:。。。這小姑娘真是外向的有點兒可怕,比山葡萄和豆莢子還外向。

就在常念以為那人依然不會出聲時,她聽到一個差點兒掩蓋在車軲轆聲下的聲音“君亦。”

沛竒熱情的指著常念,對君亦說道:“君亦,她叫尼安安。”

常念一頭黑線:。。。大姐耶,之前我說名字的時候人家在場的,不用你特意跟人家介紹。

不過好在之前沛竒沒再找君亦說什麼,而是湊到常念耳邊小聲地問道:“你知道外面的那些黑衣人要把我們帶到哪兒去嗎?”

常念搖頭,壓低嗓子問道:“那你知道嗎?”

沛竒點頭,滿臉驕傲的回道:“西xie教。”

“雖然我是離家出走,但我並不全然是遊山玩水,我還是打探到了好多訊息。”

“之前在家,我爹眼裡只有我大哥,明明我的武功、功課都不比大哥差的;這次我出來一定要做一件讓他為我感到驕傲的事。”

常念:“所以呢?”

沛竒:“你要不要跟著我一起幹大事?”

常念:“那你要我做什麼?”

沛竒:“你先告訴我,你能做什麼?”

常念仔細想了想,道:“當人質吃飯!”

沛竒皺眉,道:“這是什麼我不知道的才能嗎?”

常念:“呃,我的意思是我食慾特別好,也不挑食,能活著吃飯;只要不讓我流血,我特別能吃苦耐勞,不管在多麼惡劣的地方,我都能努力活上好幾天。”

沛竒:。。。這跟我要乾的大事,好像沒什麼關係呢。

一旁存在感不大的君亦:。。。原來如此,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吃,而不是像別人那樣哭鬧。

沛竒抬手拍了拍常唸的肩膀,努力在腦海中尋找好話來寬慰常念,道:“挺好的,這樣能讓來救你的人,心裡沒那麼焦急。”

常念點頭,道:“對,只要我沒死,就能活著等來被救的時候。”

沛竒、君亦:。。。她這話好像有點兒道理,但又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沛竒發現常唸的‘才能’對自已的大事沒什麼用,又把注意打到了君亦身上。

對此,君亦的回答是:“我的身體都比不得尼安安,怕是幫不到你什麼。”

沛竒:。。。要做一件大事,竟如此的難嗎?

馬車在路上跑了七八日後,進入了樹林更加茂密的大山之中,每次下馬車如廁時,常唸的小身板都能被周圍的雜草掩蓋;

常念卻至始至終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試圖逃跑,黑衣人也發現常唸的乖順,對她的看管稍微鬆懈了一點,至少沒有在她蹲下去的時候還守著她,這倒是給了常念一點兒小小的喘息時間。

常念:。。。不是我真有多乖,主要還是被那些穿著不凡的‘同行者’襯托的好。

進山之後又是數日,常念她們被黑衣人趕下馬車,每個人腳上帶著沉重的鐐銬,雙手被反綁在身後,一根繩子將十來個人串連的捆著。

一會兒在遮天蔽日的樹林裡穿梭,一會兒下到四通八達的巖洞之中;甚至還從百多米高的天坑裡穿過。

不過短短兩三日。腳踝處就被鐐銬給磨破了皮,血淋淋的看著挺唬人。

常念用自已之前在蹲下身時偷偷找的草藥,砸碎後加入自已帶的止血藥粉敷到破皮的地方,再從裡衣上撕下布條包紮。

然後拿著剩下的草藥,問道:“沛竒,你要試試我們家鄉的療傷偏方嗎?”

沛竒:“你還會找草藥呢?”

常念點頭,“家裡長輩口口相傳的。”

沛竒猶豫片刻,感覺破皮的地方實在是火燒火燎的疼,最後咬牙說道:“來吧,要是能止痛就好了。”

常念:“止痛的話,效果怕是會差點兒。”

沛竒一邊疼的呲牙咧嘴,一邊還吸著氣安撫常念,道:“尼安安再忍忍,我們應該快到他們的老巢了。”

常念只是點頭沒吱聲,之前她以為只是被renfanzi賣到城裡當丫鬟或者苦力,心裡倒也不怕,因為她知道常懋肯定會用她的訊息網尋找自已的。

但現在隨著越來越深入大山裡,常念感覺怕是要從長計議才行,孤軍奮戰是不行了,必須得有夥伴,就算是臨時組成的,這樣才能相互支撐到被救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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