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廖賢這壓根不算私心。
三名傳說級大佬擱這兒杵著呢，真的來了三頭六級異獸，理應由他們帶隊接戰。
瓜皮小隊等級太低，按說沒有參與的資格。
可是……
徐若、蘇筱妍昨天才斬殺了一頭六級巔峰的黑皇，已經用戰績證明實力。
……
廖賢思來想去，設計了一個拆隊套路。
他明知道瓜皮小隊可以在地下作戰的，只有徐若、莫潸然、蘇筱妍，其他人待在礦區沒啥用，不如在地面作戰。
莫潸然、蘇筱妍已經可以形成戰力，徐若必不放心地空戰場，多半選擇回到地面。
如此一來，成功拆開徐若、蘇筱妍，瓜皮小隊自然失去直面六級異獸的資格。
……
廖賢的如意算盤打得嘩嘩響，奈何徐若不上當。
要說惡意吧，其實沒有。
爭著去最危險的地方建功立業，能叫惡意？
能叫私心？
但是吧……
這樣的行為在徐若眼裡，屬實有些膈應。
加上之前積累的矛盾，罵兩句算輕的！
——
廖賢也委屈啊，老子堂堂傳說級大佬，目前赤峰堡壘的代總司令，放到四盟一國都是響噹噹的人物。
分明是心懷善意，讓瓜皮小隊輕鬆“撿分”。無非看到你們昨天宰了六級異獸，有點眼熱，也想證明一下自已。
不想爭功的軍人，能是好軍人？
……
眼看就要爆炸，忽然——
滴滴！
滴滴！
廖賢忽然收到一個私人通話請求。
對方是……
莫語？
……
簡短的交流過後。
廖賢的臉色變成一陣紅一陣紫，捱了大概七八秒，才咬著牙對徐若說道：“我承認，我想把瓜皮小隊拆開不只是為了減輕你們的壓力。”
“也為了即將出現的六級異獸。”
……
“徐隊長，你和蘇筱妍昨天擊殺黑皇，給我觸動很大——”
“昨天我來遲了，今天我必須帶隊衝在最前面！”
“因為知道徐隊長的戰鬥風格，向來是當仁不讓——昨天你們不惜打暈餘司令，也要衝向最危險的戰場，著實讓人佩服。”
“所以廖某才出此下策，還請徐隊長諒解！”
……
嘿？
聽到這話，徐若忽爾一笑，心裡的些許怒火蕩然無存：“廖將軍言重了，這事情沒那麼複雜。”
“異獸沒有多聰明，戰場上攤上誰，就是誰的。”
“你或許應該想想，為什麼這兩次都是我來支援赤峰堡壘？”
……
徐若這問的，還真讓廖賢腦袋發懵。
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你後臺硬，給你走後門！
話說莫委員對徐若還真是瞭解，隨便指引一二，有效！
……
當然，這是其一。
至於其二……
徐若淡笑說道：“我是光錐計劃負責人，毒魁一直想殺我。昨天黑皇負傷，本有機會逃走，卻突然回頭搏命。”
“九域軍方的總指揮肯定知道這些細節，應該是故意誘敵，以便進行其他更重要的行動……”
徐若分析完畢，哼笑道：“所以啊，我是眾矢之的。你拆我隊伍，等於害我性命，我罵你兩句怎麼了？”
……
“竟然……竟然是這樣！”廖賢恍然大悟，也不顧上什麼強者顏面，慚愧道，“徐隊長，是我愚鈍了，沒能看懂當下大局。”
徐若付之一笑：“正面戰場該怎麼打，廖將軍自行安排。我發了兩個座標，請廖將軍安排兩個無人機編隊待命。開打之後，我有大用。”
廖賢又一次見識了徐若的厲害，再也不敢心存算計，更不敢以權壓人，連忙同意：“5分鐘內部署到位，對應編隊的指揮許可權，已經移交給瓜皮小隊。”
……
“嗯，謝了。”
徐若確認無人機編隊的指揮許可權，立即斷開通訊——無論廖賢態度再好，也改變不了他在徐若心裡的印象。
有些事情發生一次，即有可能轉化為“成見”。
——
徐若拋開心裡的雜念，撥通了秋辭唸的電話。
“徐工早！”秋辭念元氣滿滿，聲音裡透著開心，“你最近發給我的資料，簡直神了！你的好多猜想，在實驗室都得到了論證。”
“時空傳送造成的宇宙干涉，也推匯出了能量公式！”
……
徐若簡短回應，旋即道明意圖：“我感覺某些高階異獸，好像‘認識’我，你覺得是透過什麼方法實現的？”
“認識你？”秋辭唸對這個說法產生了興趣，“記得你的長相、氣味，或是戰意特性？”
……
徐若於是把昨天黑皇突然搏命的事，一五一十的說給秋辭念聽：“黑皇是北太平洋的海生異獸，算是毒魁的左膀右臂。”
“四年前它正好處於進化期，沒去銀川。”
“昨天在赤峰戰場碰見，它居然認出了我。”
……
那是一種非常直觀的“認識”。
徐若非常確定，黑皇當時想逃命，卻立即收到了某個資訊。
它面對自已和蘇筱妍，沒有“選擇”的過程。
幾乎在一瞬間就確定了目標。
……
這讓徐若感覺十分怪異。
也才有了剛才的說法——自已，是眾矢之的！
……
對此，秋辭念說出了一種見解：“2111銀川事件，毒魁的主要目的是摧毀光錐實驗室，並殺掉所有參與者。”
“此前一直很奇怪，異獸為什麼知道光錐計劃？”
“直到2113年底，集團的科研人員捕獲了一頭叫做‘天眼’的三級異獸……”
說著，她把相關的資料傳給了徐若。
……
“三級飛行異獸天眼，長得像一隻會飛的豬，幾乎沒有戰鬥力。詭異的是，天眼通常生活在超大異獸叢集的核心區域，處於非常嚴密的保護之中。”
“經過研究發現，天眼可以識別網路訊號。”
“它自帶生物解碼能力，計算效率堪比天河級量子計算機，入侵我們的網路易如反掌！”
……
話說到此，徐若基本明白。
異獸正是利用天眼，弄到了許多人類情報，再根據這些情報，制定不同的戰術。
徐若笑出聲來：“我們還沒完全搞懂異獸的生物編碼，異獸卻已經破譯了人類網路？難怪打成這樣……”
他對此早有猜測，得知天眼異獸的存在，反而放鬆不少：“秋辭念，我在赤峰堡壘一帶執行協防任務，待會兒請你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