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虞舟的肝硬化自發現時就已經是晚期了,開始的時候一直在保守治療,那段期間一直在連續住院。

他初始住院時,是十一年前,虞嬌嬌才七歲(此設定為遊戲劇本內人設,與嬌嬌本人年紀無關)。

他初始時,積極配合治療,身體還算可以,儘管沒有好轉,可也惡化的非常緩慢,這讓他還能騰出時間去帶著女兒出去拍照、逛街,甚至為她收集些奇異有趣的玩具。

那時候的虞嬌嬌壓根不知道,爹爹遇到了多麼可怕的疾病。

直到她十二歲時。

六年前。

虞舟的身體終於到了極限。

經過數次的溝通和交流,虞舟總算同意了進行換肝手術。

他的女兒還那麼小,他捨不得這麼早就離開她。

“既然如此,他又為什麼……自殺呢?”傅珩之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解。

簡不聽卻側著頭,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思忖著什麼。

“開始的時候,一切進行的相當順利,可是,直到有一天……”趙乾城無奈道,“虞先生得知了捐獻者的真實身份。”

“想要捐獻肝臟給他的人……是嬌嬌吧?”簡不聽有些無奈,緩緩的問道。

趙乾城點了點頭。

{vocal!編劇!你們給我出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真服了!這劇情你是想殺了我麼?!}

{難怪他會選擇自殺,在那個醫療條件不成熟的時代,感染都有可能會要人命的時代……十二歲的女兒要把肝臟捐給他……這比讓他死還讓他痛苦!}

{天啊!殺我直接捅刀就好了,不要用親情刀啊救命!}

{那可是他寵著長大的掌上明珠,從她身上開刀……他哪裡能捨得?}

“開始我們聽從了虞小姐的勸告,隱瞞了虞先生捐獻者的真實身份,可是在手術前一天,護士囑咐虞小姐術前注意事項的時候,剛巧護工帶著虞先生去洗手間路過了護士站,剛好被他聽到了。”

人常說無巧不成書。

若是他沒有發現肝源是自已的女兒,他也許此時已經痊癒了,如年輕時那般打打牌跳跳舞,或者陪女兒逛逛街,拍拍照。

可他得知了真相。

他是一個父親,即便醫生舌燦蓮花跟他保證手術成功率有多大,虞嬌嬌受到的傷害有多小……可身為父親,即便那傷害對女兒來說是萬中出一,對他來說,也是重中之重。

他當天晚上坐在病床上,削了一夜的蘋果。

因為嬌嬌喜歡吃蘋果,卻不喜歡吃蘋果皮,所以他每次都將蘋果削好給她吃。

他念唸叨叨的跟護工說,他以前不會削蘋果,時不時切到手也就算了,削下來的蘋果皮上的果肉都比果核上剩下來果肉多。

可時間長了,他也練出了一手的好手藝,削出來的蘋果乾淨又漂亮,果皮輕薄的幾乎透明。

護工聽著他炫耀,聽著他講女兒小時候的故事,最後聽他得意洋洋的說:“我們嬌嬌最喜歡爸爸了,連媽媽都比不過呢!”

他那時驕傲極了,護工都覺得他大抵是想通了,在他削完所有蘋果之後,伺候他睡下了。

可夜裡,那把剛剛被護工清洗乾淨的水果刀,就插進了他的胸口裡。

護工是被鮮血的味道燻醒的。

可人已經救不回來了。

“我那時候整日研究醫理沒有成婚,不懂他心中所想,如今與他相識已經過去了十一年,我的女兒也已經八歲了。”趙乾城鬆了口氣,“我倒是開始理解他了。”

{每個人的故事線一清晰怎麼就覺得這麼難過呢?無論是段夫人還是沈丘,嬌嬌還是漣漪,都好讓人心疼……}

{嬌嬌的故事線還是沒完全清楚吧?學校不是還沒去呢?}

{說真的,我很好奇嬌嬌在學校到底經歷了什麼……說實話我估摸跟校園暴力有關。}

{可是她可是段家的小姐,招惹她那不是活膩了麼?不是說這裡兩大龍頭就是董家和段家麼?}

簡不聽和傅珩之出了醫院後,之前那兩輛黃包車就停在陰涼處等他們。

坐上車後,簡不聽不由得回想剛剛趙乾城的話。

當初段夫人身體不適,最先被送到的就是宏安醫院,而當時經過檢查,發現段夫人的各項資料已經達到了瀕臨崩潰的情況,五臟六腑都已經被毒素侵蝕了,壓根無藥可救了。

他當時也有幸看過檢查結果,只能建議她轉院去大醫院醫治。

可萬萬沒想到,原本被判了死刑的段夫人打那以後竟然又活蹦亂跳的回來了,說是醫院的檢查結果有誤。

趙乾城還提到,在那之後,原本醫院想著免費邀請段夫人再度來做個全身檢查,查清問題出現在哪裡,為何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結果醫院接到院長的通知,要求停止對段夫人病情的調查,並刪除相關病歷。

他雖感到疑惑,但也只能照辦。

簡不聽暗暗思忖,這或許也是為何段夫人這場大變活人的戲碼能繼續唱下去的原因所在了。

思索間,青蓮女高近在眼前。

這一路上處處洋溢著金錢的痕跡,似乎真讓他們身處一個清末民初時期的小鎮似的。

女校中的學生個個都穿著漂亮的民國校服衣裙,與嬌嬌的打扮如出一轍,看起來個頂個的青春靚麗。

其他的學生今日正在學校上課,而此時是課間時間,學生們正四散在操場上聚在一起閒聊打鬧,而嬌嬌因為家中出了命案的緣故,今早打電話請了假。

兩個黃包車小哥將他們送到就離開了,這裡離村子不遠,即便是慢悠悠的走路,也不過是四十分鐘左右的距離。

兩人進了女校後,門口的門衛便將他們攔下了。

這老頭看起來五六十歲,還鑲了一顆大金牙,看起來有那麼幾分不靠譜似的,長得還人高馬大的,說話語氣也帶了幾分兇悍:“你們幹什麼的?過來登記。”

簡不聽還沒等開口,傅珩之便語氣更為不善的冷哼了一句:“我們是段家人,來這當然是為了我們小三的事兒,難怪她在你們學校受了這麼多的委屈,原來連個門衛都是個狗眼看人低的主人!”

那老頭兒聞言頓時軟下了語氣,帶了幾分討好:“原來是段府的公子,失敬失敬,平日裡小的哪兒見過您這等風采的大人物,有眼不識泰山了,您宰相肚裡能撐船,莫要跟小的計較!您請進!請進!”

“不是得登記麼?”簡不聽似笑非笑。

“嗨!您哪兒用得著登記啊!快請快請!”

{這演技我給滿分,不怕他驕傲,這奴顏媚骨的奴才樣兒跟我上班跟領導說話的時候一模一樣。}

{樓上的你到底經歷了什麼?請細說!}

{感覺這一期節目可以剪成電影了!這npc真的好絕啊!}

{內娛的導演能不能睜眼看看?人家綜藝都拍的這麼用心,你們電視劇能不能學著點!}

跟門衛詢問了院長辦公室的位置,兩人便進了學校。

虞嬌嬌讀的是國三五班。

兩人沒有刻意去尋,反而想著先尋人打聽打聽。

隨便攔下一個女同學,簡不聽有些困擾的說:“同學,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虞嬌嬌的女同學?她說她是你們學校國三五班的學生。”

女生微微一愣,抬手指了指:“你去問問她吧,她叫聞雪,她跟虞嬌嬌關係還挺不錯的。”

順著視線看過去,那少女一頭長髮披散在身後,白色的寬髮箍看起來清純可人,她端正的坐在樹蔭處的長椅上,似乎在看什麼書似的。

人如其名,那大概就是“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中的動人美景吧。

所謂的關係還不錯,並非指的是,她是嬌嬌的朋友,而是說,她是嬌嬌的隔壁桌,跟嬌嬌打小就認識。

而簡不聽和傅珩之,從她的口中拼湊出了虞嬌嬌的前半生。

在虞舟尚未過世的時候,嬌嬌活潑可愛,天真爛漫,性格極為討喜,儘管不說人見人愛,但也有幾個走得近的好友。

那時候段家還未曾成立臨江商會,不過是個有正經生意的黑幫,普通人只要不招惹段家,就不會惹上什麼是非。

儘管因為販賣毒品,很多人對段家頗有微詞,但是也沒有到犯眾怒的地步。

可後來,虞舟的過世對她來說打擊太大了,前一天她還在家裡老老實實的遵循醫囑期待準備著明天的手術,可天不亮就收到了訊息聽說了父親自殺了。

床頭碟子裡擺著十來個削好的蘋果,它們已經不再漂亮,被氧化成了橙褐色,可卻能輕易的讓她聯想到爹爹坐在病床上,慢悠悠的削蘋果的畫面。

大概是因為病魔纏身,痛苦讓他的手不如以往穩了,削出來的蘋果也不如往日圓滑。

她不禁會想,爹爹當時會想什麼呢?他那麼孩子氣的一個人,愛玩愛鬧,平日裡嬌氣極了,將刀刃捅在自已身上的時候可怕過疼?

當時大夫說,他動手時但凡有一點猶豫,也不至於沒有半點救治的機會。

她連哭都忘記了,麻木的往嘴裡胡亂的塞著蘋果,那是爹爹為她削的蘋果,以後……再也吃不到了。

她一個又一個的吃著蘋果,眼神呆滯而麻木,她對於爹爹的死沒有半點實感,她不明白……明明昨晚離開時,爹爹還好好的。

她吃到了嘔吐都不曾停下,瘋了似的,周遭的一切喧囂都已經入不了她的耳了似的,待段府的人和大夫發現她的不對時,她已經吃到了最後一個蘋果了……

打那以後,她大病了一場。

病好了之後,爹爹的葬禮已經辦完了,她拿著手中染了血的護身符,才終於崩潰似的大哭出聲。

那年她剛十二歲。

簡不聽此時也終於清楚,她的房間裡為什麼會有外科醫學的書籍。

當時她問虞嬌嬌,推理著作、解剖學、外科醫學,是學業使然還是興趣愛好,又或者是別有用途?

她回答都有。

或許她看外科醫學,就是因為她的父親虞舟吧?

她再度回到學校時,性格大變,開始變得寡言少語,時不時的就喜歡自已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發呆。

時間久了,跟她親近的幾個朋友,也都疏遠了,她也開始變得獨來獨往了起來。

不過,那時候大家基於段家的威信和地位,倒是沒人敢欺負虞嬌嬌。

變故在於臨江商會的成立。

臨江商會成立後,漣漪一家並非是唯一的受害者,還有無數個漣漪一家,只不過不如漣漪“好命”,能得段家大少爺另眼相待的人家有,不如漣漪“命苦”,親人因被迫服用毒品而喪命的也有。

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

受害者親眷組織遊行抗議,可除了浪費時間並沒有半點用途,即便是官家都管不了這商會的“合法經營”。

也有人起訴上告,可被問到“你如何證明你是被迫吸食鴉片而不是自願為之呢”頓時啞口無言,最終不但沒能尋到一份公道,反而被臨江商會狀告誣陷而背上了大筆的賠償金。

如今世道艱難,普通平民不過是苟延殘喘,哪裡經得起這般剝削和壓迫?

所以有人,報復到了虞嬌嬌的身上。

開始,只是有孩子小打小鬧。

可後來,在家人擔驚受怕許多天後,發現段家並沒有為她出面,便變得肆無忌憚了起來。

開始只是破壞她的文具,撕毀她的作業和課本,後來變成了言語的羞辱和謾罵,最後甚至變成了毆打欺凌。

讓她代寫作業,文具盒裡放蟲子這種小兒科的事簡直算不上是稀罕事兒了。

不止學生如此,就連老師也是。

老師也是人,誰沒有個親戚朋友呢?

都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而這普羅大眾的怒火,卻都燒在了虞嬌嬌一個人的身上。

簡不聽微微蹙眉,不由得嘆息道:“可她是無辜的。”

她的眉眼氤氳著若有似無的悲憫之感。

“可誰又不無辜呢?”聞雪反問,她的眼眸明亮清澈,似乎是覺得悲哀,似乎也是覺得無力。

是啊,誰又不無辜呢?她儘管並未參與段府的生意和剝削,卻也享受了段家帶來的尊貴與便利,自然還接受段家人這個身份所帶來的一切負面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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