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已經在現場登記了雙方人員,詢問了基本情況,也有一個警察小姐姐跟去了醫院做詢問筆錄,又呼啦啦的拉走了他們。

派出所調解室。

岑淑慎也沒搞明白事情怎麼就發展成了這樣,陸唯已經被救護車拖去醫院了,去董傑和另一個女生一起跟過去陪他,其他人都烏泱泱地去了派出所,十幾個人堆在調解室的桌子一邊,桌子一邊團著四個成年男人。

坐下來的時候,有個穿著不倫不類的西裝的男人不情願地坐在凳子上,像是上面有釘子,碩大的臀部挪來挪去,皮帶勒出的圓潤的肚皮直挺挺的,頭頂上的幾根雜毛打理得油光滑亮,不停地在打電話抱怨,被一個年輕的男警察斥責了好多聲。

“都說說吧,什麼情況。”

“誰先說?”

還沒等岑淑慎幾個想好怎麼說,那個調戲黃玉琳的棕夾克翹著二郎腿,臉上掛著與剛才截然不同的諂媚的笑容:“警察同志啊,這就是個誤會,我們幾個吹牛/逼聊天,被小朋友聽到了對我們產生了誤會,然後有個小同學把我們晚飯都掀了,知道他們還是學生,我們就不要他們賠償了,給我們道個歉就完了……”

孟星河氣得攥緊了手,手背上浮出明顯的青筋,學生們像炸了鍋一樣一片譁然。

一個男生氣得漲紅了臉,站起來就指著棕夾克罵:“你胡說八道!”一個好學生甚至連更難聽的話都罵不出來。

“安靜!”一個年紀大點的老警察皺眉拍了拍桌子。

“小劉,坐下吧,“孟星河好容易把扯他扯了下來,他看起來好像還是氣呼呼的。

岑淑慎壓下心裡蓬勃的怒意,開口與警察交涉,她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說話慢條斯理的,“警察叔叔,您也聽聽我們的描述行嗎,我們都是花城中學的學生,今天放假同學們一起出來聚餐,我們中有個女生被這位穿著棕夾克的叔叔攔住了出言不遜,甚至伸手想攔住她,行為不軌,這些我們都可以調取現場的監控查證,後來我們一個同學衝出去想讓對方對我們道歉,不小心把桌子撞倒了,對方把我們的同學甩了出去,腦袋都磕上了,血都滋了出來,我們都是要高考的,腦子受點傷怎麼辦,我這位受傷的男同學家裡是開公司的,我們已經第一時間聯絡了對方家長,叔叔讓我們在派出所等一會,律師隨後就到……”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無機質地注視著桌子另一邊的幾個成年男人。

她和棕夾克旁邊那個醉醺醺的男人對視了片刻,她掐住了掌心,抿緊了唇。

正是這個西裝男嗤笑一聲說:“警察同志,我們都是正經的生意人,都說了可能我們自己之間講話有點直,讓小同學自作多情,誤會了……何必小事變大事呢?”

一個顫抖卻堅決的女聲插了進來:“警察叔叔,我錄了音,除了最開始的一句話沒錄進去,其他我都錄到了……”

棕夾克臉上的表情明顯頓住了,說話口氣也沒剛才那麼自信放光芒了,他猶猶豫豫地解釋說:“我們只是想交個朋友……”

話一開口就被岑淑慎夾槍帶棒地打斷了,“警察叔叔,這話您相信嗎,四十多歲的人,和我們十幾歲的女孩子交朋友,我們交的什麼朋友,合法嗎?我們都還沒有成年,一個平時成績能上覆旦的同學現在就躺在醫院裡生死未卜,我們合理訴求就是等我們的家長們來,看這個事情怎麼處理,是我們的問題我們肯定承擔我們該承擔的,不是我們的問題我們也……”

岑淑慎是把情況往嚴重了說,但是幾個驚慌的女生已經嗚嗚的哭了,幾個男生也沉著臉,臉上掛著稚氣和茫然,黃玉琳這會卻已經擦乾了眼淚,脊背挺得筆直,像是要上什麼戰場。

*

岑淑慎明顯可以注意到棕夾克抖腿的頻率開始變高,藍西裝臉上肉眼可見的焦躁。

其實本來兩個警察的態度就是傾向於他們幾個高中生的,

“舒舒!小魚!”高跟家噠噠噠地走近他們,岑媽和薛瑾瑜的媽媽牽著手一起過來了,後面跟著陸唯的爸爸,表情嚴肅,西裝半環在臂彎裡,衝他們點了點頭,陸唯的爸爸旁邊跟了一個梳著大背頭的男人。

岑淑慎發微信言簡意賅地說明情況的同時,也強調了不要來太多人,說明了陸唯已經去了醫院,請求陸唯的父親能出面處理一下情況,陸唯的爸爸鼻尖上都沁著汗珠,似乎剛忙完出來。

大背頭出示了自己的名片,然後開始交涉。

“我們並不是不願意調解,也不想給國家和機關增添麻煩,但這件事我們幾個孩子都是無妄之災,影響也非常惡劣,我們需要做個傷情鑑定再談,不知道對方是否也需要做傷情鑑定?”

陸唯的父親眸子幽深,似乎在看那幾個男人,他身材高大,平時保養良好,看起來並不老態龍鍾,只是比年輕男性多了幾分成熟的風韻,而他帶來的律師挺著胸膛正滔滔不絕。

黃雲琳張望了很久也沒看到自己有家人來陪她,失望地耷拉著腦袋,被岑媽一起攬住,嘴裡罵罵咧咧:“老東西,真是老而不死是為賊了,對這幾個沒成年的小孩子也花得下去嘴,死不要臉的……”

“我們……賠錢……”棕夾克不甘不願地開口,黑西裝笑眯眯地走過來給陸唯的父親遞煙。

陸唯的父親的眉頭皺巴在一起,幾乎可以夾死人,禮貌地拒絕了他。

“總之,我們先做傷情鑑定,如果出來結果我兒子情況不好的話,我絕不接受調解,我會選擇報案。你們也好幾十歲的人了,看到人小姑娘長得漂亮,怎麼,想怎麼樣?”

“陸陸老闆?”黑西裝似乎認出了他,訕訕地收回了煙,臉上的笑都掛不住了,“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實在對不住陸老闆……”

“陸老闆”瞥了瞥他,兒子還不知道情況怎麼樣,實在沒心思看這個“左右逢源”的小人在自己眼前演戲。

薛瑾瑜湊在岑淑慎耳邊,無語地說:“剛怎麼沒見他這麼諂媚……好傢伙,把他寶貝陸老闆的兒子給打了……”

岑淑慎擰了一把她手臂上的肉:“別胡說了,陸唯這次倒真算得上是見義勇為了……”

黃玉琳漂亮的眸子裡寫滿擔憂:“是啊,希望他沒事。”

*

“行了,都讓你們家長來領……下次做事都別衝動,遇事不決先報警,你們也都不是小孩子了,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再說你們連武力都沒有……也很晚了,都早點回去休息……”

黃玉琳終究也沒等到自己家長來接,被岑淑慎扯走了。

她把腦袋靠在窗戶上,沉鬱地望著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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