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顛倒眾生的臉配上雌雄莫辨的偏向柔和的男裝,確實令人不忍從她身上移開視線。

鳳池勾勾單薄的唇,淡淡吐出幾個字:“別過來。”

雀躍的心態被澆了一盆涼水,蘇晚停下腳步,她站在門內,鳳池站在門外,隔著一道門檻,互相遙望。

好像自己又做錯了事,再次惹他不開心了。

可這身打扮明明足夠驚豔新奇,為什麼他眼神裡透露出來的卻是討厭。

昏黃的暗影裡,鳳池下顎骨那凌厲的線條越發冷硬,神色淡淡,還輕輕嗤了一聲,手裡拿著一個錦盒。

“你要的雲紋錦衣的料子,我已經拿到了。”

“可是你好像又不需要它了,你的喜歡時間維繫的很短,喜新厭舊的速度讓我欽佩。”

蘇晚沉下面色,受他感染,聲音也變得冷冷清清:“是呀,我就是這樣,上一刻瘋狂的想要某樣東西,可當那件東西捧到我面前時,我又失了興致,鳳池,你要跟上我喜新厭舊的速度才行,不然老拿過時的東西,是討不到我歡心的。”

狹長的鳳眸微微一凜,臉上終於露出笑來。

“好,我會努力跟上你的速度。”

又拿眼睛打量她一會,誇道:“你這樣穿很好看。”

這句話才讓蘇晚的面色有所緩和,她並不想與鳳池搞什麼冷戰,只想跟他和和美美的,便主動拉下臉,伸出手來,拽著他的袖子,將他扯進屋裡。

鳳池將那錦盒放在桌子上,蘇晚只是瞥了一眼,沒有開啟的意思。

鳳池目光再次變得幽深複雜。

費了一番功夫尋來的雲紋錦,她卻連看都看不看,就像他默默付出的真心,她也不願意多看一眼。

晚上斷波送來補身湯藥的時候,故意沒給她吃蜜餞,看著她皺眉叫苦,一直抱怨個不停,用嘴堵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唇。

舌尖觸到她的軟滑,敏銳的味蕾立刻感知到了湯藥的苦澀。

親了一會,才放過她,軟言軟語哄她:“湯藥雖苦,可我不也嚐了苦澀之味,這叫同甘共苦。”

蘇晚暗道:同甘共苦非她命格,她只想做共享榮華的美事。

夜裡累極的時候,輕輕咬在他的一側肩膀上,半清醒半迷離的囔道:“我可是為了討你歡心才買的新裙子,結果你卻對我冷冰冰的,哇嗚……”

竟然委屈的哭出來。

鳳池心神一晃,忙問她:“真的是為了討我歡心?”

可蘇晚已經累的倒頭就睡,沒給他答案。

他撫摸著蘇晚消瘦的肩胛骨,輕聲道:“可你為什麼要穿的和沈階一樣呢,你那件雲紋錦的裙子後面繡著芙蓉花,我那天瞧見沈階穿著一模一樣的袍子,只是後面繡著的是黑色的芙蓉花。

今天你穿的這身袍子,我又在沈階身上看到過一模一樣的。”

“我不敢直接問你,怕你罵我小氣,怕你直接攤牌鬧著與我和離。”

“蘇蘇,我該怎麼辦呢。”

等蘇晚陷入酣眠中,鳳池提燈去見了斷波,叫他盯著世子妃的一舉一動,查檢視她近來喜歡去哪裡,與什麼人接觸。

斷波當即就說:“這兩日陸府的三小姐總喜歡來尋世子妃玩,奴才聽金桃殘煙說,主要是去同心樓聽戲。”

鳳池點頭,他心中有數了,過去他也常去那裡聽戲,這事可以直接找蔣遙山。

蔣遙山的大半時間都是耗在各大戲樓,同心樓是他常去的場合之一,只是近來覺得春山盡沒從前那股吸引他的勁了,便不怎麼喜歡往那邊跑了。

接了鳳池的囑託,這才尋個間隙去了同心樓。

他去同心樓,最開心的是春山盡。

作為兩大臺柱之一,春山儘自從被蔣遙山看上後,時不時的要與蔣公子一起飲酒作樂,嗓子養護的不好,這個臺柱子的含金量越來越低,本來他是穩穩壓住鶴詠梅一頭的,沒想到竟被反超了。

加之蔣公子捧他的力度不復從前,春山盡的日子過的越發捉襟見肘。

“乖寶,我來看你了。”

當蔣遙山現身後臺尋他,春山盡褪下穿了一半的戲袍猛撲進他懷裡。

蔣遙山一陣噓寒問暖,二人互訴衷腸,彷彿又回到從前親密的時光裡。

“乖寶,我問你個事。”蔣遙山咬耳朵,直白的道明瞭自己的意圖。

春山盡滿心都是失望,臉上的笑容卻很甜美,勾著他的脖子討親密,蔣遙山卻嫌棄他太老,敷衍親了幾口,心裡惦記著新歡,只待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走了。

他走後,春山盡拿起戲袍繼續穿,穿好戲袍後,坐到梳妝鏡前描眉畫妝。

只是眼睛裡一直流眼淚,導致畫上去的底妝一直斑駁,他拿著桃木梳子,死死攥住。

他今年才二十一,跟了蔣遙山還不到兩年的時間。

“師哥,你不會還對蔣遙山抱著什麼期待吧。”

鶴詠梅忽然現身,嗤笑他。

“那種公子哥只是隨便玩玩,師哥你萬不可付出什麼真心,能多從他身上撈點銀子就夠了。”

兩人原本都在一個戲班子,只不過跟著不同的大師傅,學著不同的戲曲。

後來兩人都練出來了,就獨立出來,一前一後到了同心樓。

春山盡低頭撫摸著那把桃木梳,冷笑連連:“師弟,你從前便不如我,以後亦如此,別以為自己現在能耐了就可以恥笑我。”

“師兄,你還是先養護好自己的嗓子吧。”

鶴詠梅望了望梳妝檯邊的一小瓶酒,蹙眉道:“酒之類的就別喝了,辛辣的食物也少吃,咱們做戲子的,最重要的就是這一把嗓子。”

這時同心樓的老闆過來了,對著鶴詠梅點頭哈腰。

“鶴老闆,新置的行頭已經運來了,您去試試合不合身。”

鶴詠梅轉身就走,同心樓老闆的腰桿慢慢挺直,對著春山盡不負從前的諂媚,反而是陰陽怪氣:“春老闆,您的行頭馬上也要運來了,只是置辦您這一身行頭著實花了我不少銀子,您怎麼著也要擔一半吧。”

春山盡知道自己是戲票越來越賣不出去,偏他置辦行頭還如從前一樣大手大腳,絕不願意甘居鶴詠梅之下。

笑道:“不就一半費用嚒,我擔著就是了。”

等這個討厭鬼走後,春山盡才慢慢梳頭:他絕不要落後於鶴詠梅,鶴詠梅近來不知道攀上了誰,又與世子妃走的近,人家世子爺都派人來打聽了,可見鶴詠梅為了上位,也是一個極盡諂媚的小人。

不過鶴詠梅膽子真大,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世子妃頭上。

這份“姦情”即便是假的,他也要將其變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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