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被他壓倒,望著他陷入情海中的臉,感覺自己招惹了一個極大的麻煩。

其他人,求的可能就是這一世的恩愛纏綿,可徐鳳池求的是生生世世。

這人的戀愛腦,比她預想的要重很多。

怎麼說呢,不愧是長公主的親生兒子,兒子隨了媽。

就連最陰暗的沈階,似乎都沒他難纏。

想到沈階,蘇晚後背忽然發涼。

這幾天沈階安靜的有些詭異啊,不知道是不是在暗搓搓的搞事。

隔日醒來,金桃給她捏了捏腿肚,讓她解乏,後又拿著藥膏為她塗抹。

嬌軀如白雪落紅梅,都是青青點點的印子,金桃憤憤然:“世子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

“說的不錯,他就是頭蠻牛。”蘇晚深以為然,附和了幾句。

待藥膏被吸收,穿戴完畢後,卻有婢女來報,說是安南國王女登門拜訪。

二人並不相熟,蘇晚不知阮思安是何意。

不過還是叫人把一間廂房收拾出來,在那裡和阮思安寒暄了幾句。

這間廂房外面是綠柳如茵,還有一條小溪,風景幽靜,只是天熱的時候,蚊蟲多,所以蘇晚並不怎麼歇在這裡。

阮思安送了幾樣安南國的特色禮品,左顧右盼,扯了一會閒話,方才道出真實目的。

“我心悅一位公子,只是那位公子卻並未把我放在心上,我聽聞世子妃在情場上頗有一些經驗,不知能否向你討教一番,懇求世子妃教我如何博得那位公子歡心。”

蘇晚面色微沉:“王女此話何意,我在情場猶如一張白紙,哪裡有經驗傳授給你,你找錯人了。”

阮思安卻是憋屈了許久。

她自詡安南國第一美人,從前只要勾勾手指頭,就能讓那些狗男人折斷了腰。

可來了上京城後,她先看上沈階,結果沈階如同一塊冰山,什麼樣的柔情都融化不了他。

而且沈階明裡暗裡透露出自己已有心上人。

後又看上張回,可那張回卻也坦言自己心上有人了。

毫無疑問,他們的心上人都是眼前這個已經嫁出去的女人。

阮思安痛哭一場,今晨醒來,眼睛還有點腫,雖然精心裝扮了一番,但在蘇晚面前,還是略微遜色了那麼一籌。

阮思安話裡話外皆是夾槍帶棍,“聽聞大梁的閨秀出嫁前都會讀女德女訓,大梁的女子也講究嫁夫從夫,相夫教子,若有出嫁的女子在外勾三搭四,一旦被發現,是要被沉塘填井的。”

蘇晚笑笑:“是呀,王女以後若嫁了大梁男郎,那便是大梁子民,也要遵從這些祖宗法制的,王女身貌姣好,是大梁男兒極其喜愛的型別,可要多注意點才行。”

阮思安提著裙襬,上了自己的馬車後,面色才陰沉下去。

“上京城的權貴難不成都是她的裙下之臣!怎麼我看上的那幾個都對她賊心不死。“

“明明已經嫁了人!”

婢女玉秀遞來一盞茶水:“王女,那張家公子昨天那般冷待於你,擺明了是沒有那方面的企圖,咱們不妨換個目標。

奴婢瞧懷寧侯家的周小侯爺就很不錯,也是青年才俊,只是他已有了婚約,但要等對方守完最後一年的孝期方能成婚,這一年的時間,王女您大有可為。”

“哼,沈階張回他們一個個瞧不上我,尤其是那個張回,昨天在茶樓,我的姿態放的那般低,他卻對我不屑一顧,傳聞他為了蘇晚還被打斷一條腿!真是一條不知廉恥的狗!

我蒙此大辱,都拜蘇晚所賜。”

玉秀連忙道:“王女,她是世子妃,地位尊貴,咱們可動不得她。”

“至少給她添點堵。”

馬車忽然停下,車伕的聲音傳了進來:“王女,沈大人的馬車截停了咱們的車。”

“沈階?”阮思安勾起唇角,“玉秀,你下去,問問是什麼情況。”

送走阮思安後,快到晌午的時候又迎來了陸嘉玉。

兩人許久未見,一見面就聊上了,從近來的情況,到上京城的美食美景。

蘇晚掐了一把嘉玉的臉蛋。

“嘉玉,你瘦了好多哦,只是面色不太好。”

陸嘉玉羞著臉:“我天天不吃飯當然會瘦。”

她一來,眼神就不斷往桌子上面瞟。

今晨時分,徐鳳池買了十幾包點心來,說以後想吃點心找他,別隨便拿別人的點心吃。

蘇晚知道徐鳳池還在計較張回的事,氣的都沒拆開,一股腦的全推在桌子上。

陸嘉玉吞嚥著口水,好不羨慕:“我還能繼續喊你晚姐姐嗎?”

自從蘇晚嫁給了徐鳳池,孃親就耳提面命,說蘇晚今非昔比了,再見面不能像從前那般放肆,只能規規矩矩的喊世子妃。

“當然可以,嘉玉,咱們永遠是好朋友,我初嫁徐家,一開始還需要適應的時間,所以婚後一直沒尋到機會找你玩。”

最後壓低聲音:“當然,我也是怕打擾了你,聽說你和楚怒濤三天兩頭就要見面,我總不能去插手你們談情說愛吧。”

陸嘉玉更覺得羞怯:“我娘想要我儘快成親,說不準今年年底就要把事情辦了,新娘子總不能還是那副胖胖的樣子吧,所以我只好不吃飯。”

說著眼睛又往那些點心上瞟了幾眼。

蘇晚知道這是過度節食後遺症。

“強行不吃飯減肥不是可取之道,金桃,你去廚房,叫廚娘們做些魚蝦,記得全部清蒸。”

拖住了嘉玉的食慾,等嘉玉風捲殘雲的吃了魚蝦,蘇晚這才拆開一包點心,遞給她。

陸嘉玉迫不及待就開吃,一連吃了兩塊,飢腸轆轆的肚子因為已經用魚蝦填飽了,所以再吃點心,就不會一個勁的死吃了。

“晚姐姐,我帶了同心樓的戲劇票,咱們去聽戲,可好?”

猶記得初入同心樓,還是被梁塵帶去的,再次踏入同心樓,昔日種種浮現於眼前,不同的是,她早已不是當初受人欺凌的庶女,而是地位尊貴的世子妃了。

同心樓的兩大臺柱子春山盡和鶴詠梅,甚至都親自來她包廂請安。

鶴詠梅如今的風頭可謂是蓋住了春山盡,蘇晚欣喜的拂過他的衣衫。

“你這料子是雲紋錦吧?”

她掃了好幾條街,都沒買到這種料子。

“世子妃可是喜歡,我後臺還有一條新做的裙子,從未穿過,世子妃可以試試。”

鶴詠梅是個戲子,雖為男子,身段卻極其纖細。

那身雲紋錦衣做成了窄腰寬袍的樣式,淡淡的月白色,後背繡了一團火紅豔麗的芙蓉花。

蘇晚見之甚喜,穿在身上更是捨不得脫下,嘉玉也驚為天人。

“以前晚姐姐裝扮素雅,已經是極其難得一見的美人,如今穿著稍稍豔麗,就有豔諸芙蓉之色,晚姐姐,這件裙子分明寫了你的名字,它就該是你的。”

鶴詠梅受人之託,這裙子本就是要想法子送到世子妃手裡的,連忙說道:“這裙子我只是手撫過,是全新的,世子妃若是看的起我,就請收下我這份薄禮。”

蘇晚推脫不過,加之自己確實喜歡,給鶴詠梅留了百兩銀子,才將這裙子拿走。

她並未換下,身穿這件裙子在清玉苑等候鳳池下朝,想給他一個小小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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