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瑩潤的杏眼翻騰著憎惡與嫌棄。

“我只是見花兒開的好,特意梳了花苞的髮髻討個好彩頭,沒想其他的。”

姚烈低頭看向手裡的馬鞭。

馬鞭染了柳曲兒的血,這血味他聞慣了,不覺得有什麼,反倒覺得親切,又用腳踢踢倒地不起的賤奴。

“喂喂,你主子來救你了,可是你覺得自己應該被救嚒?”

從嘴角溢位一聲狂笑,字眼像刀鋒一樣吐出。

“我一回來,就想著給嫂嫂送一份大禮,結果這個賤奴不僅失手打翻我送的汝窯瓷瓶,還想從我身上偷東西,如此秉性,豈能留在我臨夜王府!”

“嫂嫂心善仁慈,見不得血腥,那就由我這個弟弟代勞你清理門戶。”

那柳曲兒終於清醒了一點,掙扎著說道:“瓶……我打碎的,可我沒有偷”

話音尚未落地,姚烈又抽了一鞭,正好抽到他肩頸處,他這回連哀嚎都發不出來了,直接昏死過去。

蘇晚看了看碎了一地的碎片,惱怒道:“肯定是你故意撞他的,他向來老實,怎麼敢頂撞你。”

“我可冤枉呀,辛辛苦苦買了花瓶當禮物送給嫂嫂,卻被嫂嫂這般誤解,真是傷我的心了。”

“在嫂嫂眼裡,我竟連個卑賤的奴才都比不上,哎。”

蘇晚咬牙瞪了金桃一眼,金桃這才小跑著去找大夫。

“都跪著做什麼!去做事。”

蘇晚的眼睛掃視了一圈,苑裡跪著的人這才戰戰兢兢的起身,他們都被一身血氣的姚烈給嚇到了。

“還有你,給我滾出去。”蘇晚走近他,猛推了他一把,誰知姚烈也直直倒在地上,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在我院裡耀武揚威,現在又來碰瓷。”

蘇晚不加掩飾的露出噁心的神情:“我也不要你的禮,這個花瓶多少銀子,我補給你就是,以後未經允許,不得踏入清心苑,否則我就面見聖上,言你罔顧人倫,奪了你的官職。”

咳,姚烈一口咳出了血。

蘇晚擰眉看向他,這才發現他的手一直捂著腹部。

“不用你去告狀,我的官職也是保不住的,或許就連我這條命都保不住呢。”

蘇晚挑眉:“哦,還有這種好事,等你死了,我定要放三天三夜的鞭炮慶賀。”

姚烈的眼神又變得幽暗了幾分,如火一般的盯著她。

四下裡的奴才們都散去了,剩下的柳曲兒已經昏死過去,他扯開嘴角說道:“我喜歡你這個髮髻,真好看。”

蘇晚說不出自己心裡什麼想法,反正就是害怕加噁心。

姚烈跟一條毒蛇似的,令她頭皮發麻。

尤其是那雙眼睛,裡面滿滿都是侵奪欲,他不是喜歡自己,只是喜歡掠奪和鳳池有關的一切而已。

這樣的人!比沈階更可惡可恨。

她看著地上的碎片,忽然想抓起一片,割斷姚烈的喉嚨。

“嫂嫂,你不會想親手殺了我吧?”姚烈似是看穿她內心所想,嗤笑道:“你好惡毒呀,我更喜歡了。”

“彆著急,以後機會多多,咱們慢慢來。”

說完,姚烈竟一頭暈死了過去。

他昏死後,遮擋在腹部的手才垂到一邊去,蘇晚這才看見他腹部的血已經染紅了周圍的袍子,只是因為袍子是黑色的,所以不顯眼。

姚烈代替徐文年回京,說是途中遭遇了刺客,一路上險象環生,九死一生……蘇晚從鳳池嘴裡聽了這套說辭,覺得不可思議。

“就姚烈那樣的能被刺客傷到?”

“八成是故意的。”

鳳池摸摸她的腦袋:“蘇蘇,你真聰明,這確實只是姚烈的苦肉計。”

蘇晚瞪大了眼珠子:“他幹嘛自己捅自己?”

鳳池語氣低緩:“他捅傷自己,是希望皇上能留他一條命,不過他今日在清心苑的所作所為,不值得讓他苟活。”

蘇晚之前拍過三部古裝劇,都是古偶,不涉及權謀,不過她雖然沒演過,但是看過,知道皇權更迭的時期是最特殊最危險的時期。

這期間的站隊尤其重要。

老皇帝馬上要死了,自然是希望繼承人能順順利利的承繼大統,那些對新皇帝有威脅的人,能除的都要除掉。

徐文年是異姓王,盤踞西北多年,野心勃勃,倘若這次徐文年奉旨回京,皇帝一定會賜死徐文年。

可徐文年是個老狐狸,前前後後派遣了五個太監過去,他都以病重為由拖著不來,後來迫於無奈,讓姚烈替他前來安撫聖心。

說實話,蘇晚有些不能理解她的公公徐文年。

作為一個鳳凰男,他簡直是站到了鳳凰男的頂端,權勢富貴美人都在手,還能什麼不滿足的嚒,已經做了王爺了,做到頂了,還想怎麼往上爬,難不成他想做皇帝?

一想到自己那位公公有可能要造反當皇帝,蘇晚就被嚇出一身冷汗。

“鳳池,深宮重重,我最不喜歡那裡了。”

“就算是我可以當皇后,我也不願意困在那宮牆裡。”

鳳池撩開帳子,倒了一碗清水遞到她嘴邊,哄她喝:“都聽蘇蘇的,蘇蘇既然不喜歡深宮,那即便我坐了那把龍椅,也會放棄。”

蘇晚飲了清水後,那點躁動被壓下去了一些,她用手指勾勒著他的眉眼。

這樣一張俊秀如玉的臉無端的讓人生出喜愛之意。

“我第一次聽說你的名字,就記住了。”

“鳳是神鳥,是百鳥之王,既是神鳥,又怎會屈居小小池子,你的名字,連同你的聲音,讓我在沒見你之前,就覺得你地位尊貴。”

“我那時就在想,怎麼會有這麼尊貴的名字,怎麼會有人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貴氣,我就下定決心,我一定要得到你。”

鳳池親她額頭:“是的,蘇蘇,你已經得到了我。”

眸中湧出柔弱:“是你使盡手段,你要多多憐惜我。”

鳳池的臉頰蹭著她的掌心,乖巧溫順的像一隻貓,像是急於得到心安一樣小聲問道:“蘇蘇,你喜歡我的名字,喜歡我的聲音,喜歡我的身份,也喜歡我這個人,是吧?”

寵物養久了都有感情,更何況是個大活人。

蘇晚捧住他的臉頰,印上一個吻。

“鳳池,我最最喜歡你了。”

窩在側室的殘煙記下今夜又要了一次水,她迷迷糊糊的翻著冊子,翻到記錄月事的那一夜,恍然發現世子妃這個月的月事已經延遲了五天……她頓時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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