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琳在外跪了一個多時辰,周氏覺得磋磨夠了,這才把她叫進來。

陸歸舟在遠赴西北之前,就把推薦信給了周氏,囑咐她交給蘇晚,只是周氏有自己的算盤,一直捏著推薦信不肯給而已。

現在的周氏像打發狗一樣,把推薦信丟到蘇琳面前。

“我派人去打聽了一番,你那個弟弟學問不怎麼樣,花街柳巷倒是去的勤,據傳就連秀才的功名都有水分,這樣的人即便進了國子監,若是自己不肯努力,也是沒什麼出息的。”

“還有你,嫁進來兩年多了,肚子一直沒有動靜,我陸家的香火可別斷送在你手裡了。”

“盼你那個弟弟能夠勤學上進,也盼著你早點給咱們陸家生出個嫡子,哪怕是嫡女也是好的啊。”

一番斥責的話更加讓蘇琳沒有面子。

那張推薦信就輕飄飄的落在她面前,只要她彎個腰就能拿到,可她就是不願意彎腰屈服。

突然一隻細嫩的手伸過來,撿起了地上的推薦信。

蘇晚笑盈盈的對周氏行了個大禮,撿起推薦信後,隨手遞給了劉嬤嬤。

“祖母為了阿弟入學國子監的事日夜擔心,身子都有點吃不消了,周伯母的這封推薦信真是及時雨,我會讓祖母轉告阿弟,叫他老實本分些,不要丟了姐夫的面子。”

周氏就喜歡旁人對她服軟,見蘇晚如此上道,頗為滿意。

不禁笑道:“晚娘如此溫柔小意,難怪歸舟會對你念念不忘,即便他人遠在西北,卻不忘給你寫信。”

“等他回來,即刻就讓你們成親,不出一年,也許我們陸家就有第二個孩子出生了。”

兩句話扎的蘇琳心裡直流血。

前頭的姨娘陳靜安有了身孕,後頭還有個美貌溫柔的妹妹在虎視眈眈。

蘇琳眼前一黑,覺得自己的生子之路還苦難的很啊。

從和芸堂出來,蘇琳就把蘇晚堵在了偏僻角落裡,一臉猙獰。

“把陸郎寫給你的信交出來!”

信裡姐夫稱呼她晚妹,極盡傾吐他的相思之苦,密密麻麻都是紙短情長。

這種信,蘇晚自己都看不下去,可偏偏蘇琳要看,還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去看。

看完以後氣的臉色發青。

作為嬌生慣養的蘇府嫡女,她未出嫁前沒受過什麼委屈,現在的委屈,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畢竟這樁婚事,是她使了汙髒的手段從妹妹手裡搶來的。

這份苦澀,她就自己嚥下去吧。

蘇晚相信,這件事過後,嫡姐和祖母的關係會變得更差,不枉費她挑撥離間的苦心了。

只是那個劉嬤嬤看她的眼神似是窺探出了什麼。

她向來謹小慎微,未雨綢繆,回頭見到了殘煙後,就叮囑殘煙要和蘇琳房中的大丫鬟秀蓮交好。

秀蓮是嫡姐的陪嫁丫鬟,若是能拉攏到她,是最好不過的。

接下來祖母要忙活蘇晃入學國子監的事,也顧不上她,蘇晚反倒是落的清閒自在,但她可是一刻也沒閒著。

她旁敲側擊的打聽陳落生每日何時從陳府出發,一連數日等候著在陳府外面的那條街道上。

這一天,風和日麗,微風習習。

陳家側門駛出一輛馬車。

蹲守在攤位邊的蘇晚望眼欲穿,看到馬車的那一刻,差點哭了。

她趕忙隨手拿起攤位上的一塊玉佩,裝作要看,然後手一滑,玉佩掉在地上摔的稀碎。

老闆頓時不樂意了,大聲嚷囔著:“哎這位小姐你怎麼回事,站在這裡看了好半天,好不容易選了一塊玉佩,你還給我摔了,賠錢!”

攤位老闆的媳婦也是個大嗓門,跟著一塊囔囔:“賠錢!這塊玉佩可值十兩銀子呢!”

玉佩質地很差,明明都不值三兩銀子,老闆娘卻獅子大開口來訛人。

蘇晚高聲辯解:“玉佩我可以賠,但是十兩銀子,我可拿不出呀。”

吃瓜群眾紛紛圍了過來。

馬車裡的陳落生正眯眼小憩,聽到了外面的嘈雜聲,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有人摔了攤位老闆的一塊玉佩,囔囔著要那人賠錢。”

車伕陳年朝攤位那兒看了一眼。

被眾人圍堵在中間的那道靚影一眼望之便不會忘記。

消瘦纖弱又美麗。

這道身影,陳年見了好幾次,自然認了出來。

“三公子,被人圍住的是那位蘇小姐。”

車裡的陳落生盪開眼眸。

“去看看怎麼回事。”

馬車調轉方向朝人群駛去。

蘇晚餘光一瞄,看到陳落生來了,心裡鬆了一口氣,委屈巴巴的要去翻找錢包,只是她出門時故意只帶了三兩碎銀子。

之前買棋子和棋盤用掉了二兩多,手裡頭就剩不到一兩了。

“我只有這麼多錢。”

老闆娘一把奪過去,掂了掂重量,嘖嘖罵道:“今天要是不掏出十兩銀子來,你休想離開這兒。”

蘇晚轉身就要走,老闆和老闆娘生怕她跑了,夫妻倆各自伸手去抓她的衣服。

頭上戴的帷帽也差點被掀開。

正是她最狼狽的時候,陳落生如她所料的英雄救美來了。

“放開。”

陳年第一時間跳下馬車,為主子掀開了車簾。

陳落生人還沒出馬車,聲音已經先飄了出來。

真的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很輕,但是圍觀的眾人卻主動的閃出了一條道。

這一整條街道能有今日之繁華,都要仰賴於陳家。

陳家的馬車,他們都認得,陳家的三公子他們也都知道其人。

陳落生個高,他出了馬車,站在蘇晚身邊,頓時就把晨光給擋住了。

蘇晚仰臉去看他。

他凌厲的下顎線充滿著壓迫感。

攤位的老闆和老闆娘嚇的魂不附體,也不管什麼碎玉了,叫蘇晚儘管挑,看中的就直接拿走。

陳落生指著眼前一堆玉,問蘇晚:“要挑一塊嗎?”

蘇晚又是欣喜又是懊惱。

“我已經摔碎了人家的一塊玉佩,就別白拿人家的東西了。”

陳落生微微一笑:“怎麼會是白拿,我付錢就是。”

要男人買單,可是蘇晚的拿手好戲。

蘇晚抿著嘴唇,笑了,指著一塊質地尚可的白色小兔子玉佩:“我要那個。”

陳落生拋下一枚銀子,連人帶玉一塊上了馬車。

馬車裡,蘇晚摘下了帷帽,露出一張沾著汗珠的素顏。

“我剛才真的嚇死了,以為要被老闆送到府衙去。”

隨後又拿出自己買的棋盤。

“我特意買的棋盤,咱們什麼時候再比試一下?”

陳落生看著她清澈的瞳仁,笑著搖搖頭:“今天不行,我有事要去鹿遠侯府。”

鹿遠侯府?豈不是能見到徐鳳池?

蘇晚壓制內心的激動,很是委屈的望著他:“你要忙一整天嗎?一點點時間都抽不出來?”

被如此期盼的眼神凝視著,陳落生恍然一震,於心不忍看她失望的樣子。

“我不知道你這麼喜歡下棋,正好鳳池那裡有許多棋譜還有一張玲瓏棋盤,你可以翻看研習,等我和鳳池談完了事,帶你迴雪微居,咱倆再殺兩局。”

蘇晚沒有想到今天刻意製造的這場偶遇,竟然還帶來了一個意外之喜。

能夠進鹿遠侯府,能夠與徐鳳池接觸,她歡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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