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很熟知紈絝子弟的做派。

前世成為頂流女明星後,一個號稱帝都四少之一的公子哥瘋狂追求她。

拿第二座影后獎盃的那一夜,他不顧帝都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的禁令,放了一整夜的煙火來給她慶賀。

驚喜沒多少,反倒是給她招來諸多謾罵。

網路上鋪天蓋地都是她和那個公子哥的緋聞,說她枕營業,靠睡爬上去的,差點被搞到聲名狼藉退圈。

她最煩這樣拎不清的公子哥權二代了。

自那之後吃了教訓,沾權的她不輕易碰,容易出事。

她喜歡企業家,成功的企業家權勢地位都有。

可惜,她一朝穿越到了古代。

在古代,企業家就是低賤的商戶,只有錢沒有權,她只能硬著頭皮和權貴子弟周旋。

陳落生和徐鳳池是權貴子弟中的佼佼者,雖然仗勢欺人,但他們不會直白了當的抬出自己的家世來。

這類是屬於上進型的權二代,有野心,有魄力,有自己的事業。

張回是屬於享樂型的權二代,這類二代只知貪圖縱樂,無法無天,手段殘忍,心思陰毒。

真不巧,蘇晚就偏偏得罪了這樣的權二代。

她和金桃殘煙,三個人,被一網打盡,盡數被張迴帶來的護衛抓住了。

眼睛蒙上了黑色的罩子,被帶到北郊的一處山莊。

上京城的北郊山莊連成一片,都是冬來取暖,夏來避暑的好地方。

每座山莊的主人,身份都是極其顯赫。

把人帶到自家山莊後,張回揮揮手叫護衛把兩個礙事的丫鬟帶走,自己揪著蘇晚的胳膊,指著頭頂的牌匾給她看。

“雲鶴山莊”

“這四個字你看到沒有,當今皇上硃筆御賜。”

蘇晚此前不知道這個張回到底什麼來頭,現在知道了,他與宮裡有關係。

“這張雕花梨木床,也是皇上躺過的,你心心念唸的天子腳下,就在這裡。”

把人一腳踹進屋內後,張回隨手關上了門窗。

從被抓到現在,總算有喘息的機會了。

蘇晚瑟縮在牆角,恐懼的眼神下潛藏的是超乎尋常的冷靜。

“張公子,你預備怎麼辦我?”

張回解開腰帶,慢條斯理的褪下衣袍。

他身體素質不錯,褪去後盡顯本錢,蘇晚側過眼睛,不願意看他。

張回覺得心頭火起,眼睛一凜:“別傻了,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嗯?”

他蹲下身子,手指勾住蘇晚的腰帶,皮笑肉不笑的:“先把你辦了,再給你臉上劃兩刀,我看你還拿什麼去陳三跟前賣慘。”

“你動了我,陳三會跟你沒完。”

張回突然揪住蘇晚的頭髮,狠狠把她的腦袋拽到自己跟前,急促的呼吸近在咫尺。

“你那邊勾著梁塵,這邊勾著陳三,你膽子夠肥的啊。”

“寺院是清修之地,你跟梁塵不知羞恥,不會已經在禪房裡媾和,不知道天地為何物了吧。”

兩句話,蘇晚就推斷出張回是看見了那日她與梁塵見面的場景。

如此看來,張回是為了給陳落生出氣?

這個狐朋狗友還真夠仗義的啊!

蘇晚氣的咬牙切齒。

“我和梁塵的事,陳落生一直都知情,事情不是你臆想的那樣。”

張回呵呵兩聲冷笑落地:“你騙誰呢你,自以為耍一點不入流的手段就能留住陳三的心?我告訴你,陳三和我,沒什麼分別,只是他現在學會了裝,而我,覺得裝模作樣太累,我不想裝。”

“你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來,把我哄開心了,我可以養你啊。”

張回的眼神跟鉤子似的,從蘇晚的身上一點點劃過。

難怪能勾的陳三鬼迷心竅,確實有幾分資本。

他混跡脂粉堆裡,見過的美人無數,可若是挑出個美人比蘇晚比,還是有些勉強。

骨相與皮相皆為上等,鎖骨腰線要命的勾人,雪膚烏髮,渾身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蘇晚在他冷如刀鋒的目光審視下瑟瑟發抖。

面對一頭隨時都會失控的惡狼,恐懼是本能。

張回興趣濃濃的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痕,笑意越來越盛。

他喜歡這個女人瑟縮畏懼的樣子,楚楚可憐,像一隻脆弱的小貓咪在祈求他的寬宏大量。

有趣,他許久沒有做過欺男霸女這類壞事了。

他們是火種,多的是朝他們撲來的飛蛾,蜂擁而來的女人,不需要他們使手段,就會自動匍匐在他們腳下。

沒勁。

還是自己搶來的有意思。

“乖乖,”他扣住蘇晚的下巴,霸道的用大拇指壓住她的櫻唇。

柔軟的唇,在他的摁壓下滲出詭異的紅潤水光,勾的他越發心癢難耐。

“你不如跟我吧,”

他幾乎囈語的輕聲呢喃著:“真的,這群人裡,也就我還算是個好人,我比他們都好。”

眼眶裡蓄著的淚水終於流下了。

蘇晚內心咆哮:能幹出這種事的人,還敢說自己是好人!

“別哭呀。”張回的手滑到她眼角,替她抹掉淚水,“陳三他有野心,他和我不同,我安於現狀,他總是想著站的更高。”

“現在他對你的喜歡,只是一種有期限的迷戀,過期了,他就會把你丟了,我念舊,只要跟過我的人,我都會一直養著。”

“你喜歡打馬吊,可以和其他姐妹一起玩。”

蘇晚心裡痛罵他是個變態。

試問這樣的他哪裡比陳落生好了!

見他棲身壓過來,蘇晚把手放在他胸膛,輕輕推了一把。

“你願意為我這樣的女人,害的你們兄弟決裂?”

“你若是真的恨我,厭我,應該把我主動送到陳落生床上。”

“他之所以還迷戀著我,是因為他始終都沒有得到過我。”

“你和他一起長大,你應該知道他的,得不到的,他會蠢蠢欲動,一旦得到了,他的新鮮勁過去了,就真的是過去了。”

張回低頭看她:“你想哄我去找陳三,我可沒那樣好騙。”

蘇晚繼續循循勸誘:“現在陳落生對我正上頭,你此刻辦我害我,無異於斬斷這份兄弟情,其實我只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你別因為一時衝動,讓我變成你和陳落生之間的一根刺。”

這話說到了張回的心坎上。

張回針對蘇晚,也是為了陳三抱不平。

陳三能被逼著說出娶蘇晚那樣的話,足以證明她的分量,若是自己強行辦了這個女人,陳三與他徹底翻臉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為這麼一個女人壞了他與陳三的兄弟情。

不值當。

見他神色有所異動,蘇晚又添了把火:“你親自去找陳落生,給他灌一壺酒,讓他神識不清,春情萌動,他分不清我是誰,佔有了我,也就能解了他心裡的癮了。”

張回低聲咒罵道:“我就說你心思多,心機深,就憑你這番話,就足以證明你不是個良善之輩。”

他又狠狠掐了一把蘇晚的下巴,低聲笑了一陣:“等陳三膩煩了你,把你丟棄了,你可以回頭找我,我吃你的回頭草。”

說著,他把蘇晚的雙手捆在後背,親自去陳府把陳三給請過來。

雙手被束縛住,以一種弓形的姿態半倒在床榻邊,蘇晚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不過勸動張回後,她的狼狽成了她的掩飾。

多虧她有用花瓣沐浴的習慣,身上的那股山茶花的淡香味,陳落生一定能聞出來。

她相信陳落生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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