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落生語氣又冷又硬。

“瞧你們這副依依不捨的樣子,我還以為這是在上演生死離別呢。”

槍口對準梁塵,恨的牙齒都在作響:“前日才和玉然妹妹下定,並定好了婚期,你現在卻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看來你是真沒把懷寧侯府放在眼裡啊。”

“既然你不誠心,那我替你開這個口。”

他轉身要去懷寧侯府,張回裝模作樣拽住了他。

“別鬧這麼僵。”

“我看也沒什麼,不過就是分別前敘敘舊,看著像老友,不像情人。”

陳落生雖然極力壓制,但怒意已經漫上來,席捲全身,他氣的手都在抖。

一雙犀利的眼睛,直直盯著梁塵,卻不去看蘇晚。

蘇晚垂眸斂目,一時間有些發矇。

翻車現場,如何自救?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既而想起咳嗽聲,那是張回給她的預警,好在她反應夠快,沒有吻上去,只是摟抱,沒有親吻,翻車不算嚴重,尚有挽回的餘地。

梁塵並不知道蘇晚與陳落生的曖昧,男子氣概湧上來,把蘇晚拉到身後,正面迎上陳落生的鋒芒。

“我和晚娘相識已久,但不是你們臆想的那種關係。”

陳落生的笑容更冷:“我們臆想什麼了?”

咬字不重,卻很清晰,一個字一個字的掉進別人的耳朵裡,顯得尤為諷刺。

“知不知道關係二字不能隨便用?她跟你有沒有關係,我不知道,我只能確定一件事,她跟我,很有關係。”

梁塵表情有些僵硬:“今天這事只是個誤會……”

陳落生早已不耐煩,或者說,快要壓抑不住怒火了,伸出一隻手招了招:“過來。”

梁塵以為是叫他過去,想著一會可能要打一架,對蘇晚說道:“你先走,別管我了。”

他邁動腳步朝陳落生走去,卻察覺到袖口被蘇晚扯住了。

“梁塵哥哥,你先走吧。”

蘇晚衝他使眼色,聰慧如梁塵,幾乎瞬間就意識到陳落生憤怒的源頭不在於他。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蘇晚:“你跟他?”

蘇晚背在身後的手,狠狠掐了胳膊一把,疼的冒眼睛水。

水汪汪的眼睛裡承載著滿滿的委屈,蘇晚輕輕搖頭:“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梁塵立即腦補出一場大戲,定是陳落生挾恩持重,以此要挾了晚娘。

這群混賬,就如沈階警告過他的話一樣:無法無天,作惡多端。

陳落生臉上掛著笑,抬起的胳膊微微有些發酸,他最後一次招手,唇角勾勒著一絲冷酷:“腿軟的走不動路了?好,你就站在那裡別動,我去接你。”

他快步走到蘇晚跟前,勁瘦的臂膀扣住她的纖腰,將她打橫抱起。

蘇晚的胳膊像柳枝一樣,纏住了陳落生的頸肉,當然,為了讓梁塵誤解,雙腿故作掙扎,在半空蹬了幾下,小聲罵道:“快把我放下。”

陳落生咬牙切齒:“別亂動。”

和梁塵面對面看了一眼:“懂了嚒,她跟我才是臆想中的那種關係。”

抱起蘇晚,走出巷口。

巷口後就是寬闊的街道,人頭攢動,到處都是呦呵叫賣聲。

蘇晚這時才開口:“現在可以把我放下來了吧。”

陳落生放下她,面色陰沉,指腹壓著她的面頰:“不是早對我春心意動了?你還為我寫了情詩,折了千紙鶴,難道那些都是假的?”

蘇晚就等著他的質詢呢,眼淚奪眶而出,哭的比竇娥還冤。

聲音帶著哭腔,捏起拳頭去捶打他的胸膛,但是軟綿綿的,並沒有用什麼力氣。

“對,那些都是假的,我心裡對梁塵哥哥餘情未了,今天是故意出來幽會的,你滿意了?”

先來個倒打一耙,然後再解釋。

“梁塵哥哥說他娶不了我,以後就和我以兄妹相處,我給自己的哥哥送個暖手爐,又怎麼了呢?”

陳落生可不好糊弄:“兄妹?哪有摟抱在一起的兄妹?”

蘇晚哭的可憐:“他說一別之後,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面了,他想要最後一個擁抱。”

“所以你就讓他抱了?”陳落生的目光落在她面頰上,停留片刻,眼神中帶有一絲失望:“你知不知道,遇見你後,我就沒碰過那群鶯鶯燕燕。”

他眼神裡的失望,可沒躲過蘇晚的眼睛。

情侶間吵架,也是情感的調劑品,這次是她錯了,但是這樣的錯,她堅決不能承認。

一個擁抱,放到現代,還可以用社交禮儀這個藉口打發掉。

但是放到古代,真有點說不清,更何況,她和梁塵之間確實有些道不清的曖昧,而且還是她主動的。

不過是思考了幾秒鐘,蘇晚就做出了決定。

她還是一副委屈的樣子,眼淚蓄在眼眶裡,遲遲不掉,偏過頭,輕咬著舌尖。

“你若不信我,那就斷了吧。”

她轉身要走,陳落生氣的攥住她的胳膊。

過往行人有些停下了腳步,看著他們兩個。

趕過來的張回連忙勸他們:“你們不要臉面,我還要呢,大街上就別鬧脾氣了,走,找個地方,只有你們兩個人,想怎麼吵都隨你們。”

陳落生拽著蘇晚上了馬車。

馬車裡兩人緊閉著嘴唇,張回夾在中間,忽然發出低低的笑聲。

陳落生陰陽怪氣:“笑什麼呢?今天也是你主動拉著我經過那條巷口的,真巧。”

張回斂了笑意:“拉你走那條巷口,是因為那是近路,你想到哪裡去了?不會以為今天這場戲是我故意安排的吧?”

他捶胸頓足:“天吶,六月飛雪都不足以澄清我的冤屈啊,我不是早和你說過了嚒,她心思不簡單,你還不趁著這個機會……”

蘇晚的雙手乖順的放到膝蓋上,搶先說道:“張公子說的不錯,陳落生,不如就趁著今天的好時機,和我斷了吧。”

故意忽略陳落生刀子似的眼神,她對車伕說道:“麻煩去雪微居。”

第一次用美色勾引陳落生,就是在雪微居。

那裡有他們兩人的回憶。

在回憶開始的地方鬧分手,也挺浪漫的。

蘇晚姿態平和的靠在馬車裡,心裡卻盤算著自己面臨的局面:其實自己完全可以用眼淚矇混過關,畢竟陳落生知道她與梁塵曾經的種種。

她本來就是陳落生從梁塵手裡搶過來的,不是麼?

不過在衡量優劣局面後,她決定把今天的這場意外鬧大,鬧到天崩地裂。

時間不等人。

她和陳落生的關係雖然一直在推進,但是進度太慢,一會擔心陳落生對她強來,一會要擔心陳落生膩煩了她,把她丟棄。

她有點陷入了自我內耗中,透過關心嘉玉的婚事,來轉移自己日漸焦灼的心態。

這樣不行。

一個穩重的漁手在魚塘撒下網後,需要的不僅僅是耐心,還有技巧。

想要魚兒快點咬鉤,就要學會在恰當的時機投放誘餌。

陳落生似乎已經預設她是他的女人了,除了很久之前的那句我會娶她,也沒有什麼進一步的表示。

想用一句輕飄飄的承諾留下她,未免有點太貪心。

她要讓陳落生保持危機感,要讓他深刻的意識到,她現在並不屬於他。

如果陳落生不想和她玩了,要斷掉,那也可以。

他的好兄弟張回,很樂意做他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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