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小山村中,出現了一幅奇怪的畫面。一個少年身後坐了幾個和尚,他們一齊唱誦真經,莊嚴的梵唱聲盪開了壓在村莊頂上的烏雲,強大的願力將愁雲慘霧衝散,小村莊一派天朗氣清。

這幾個和尚是琉璃宗弟子,因聽得少年誦唱佛經時的強大願力,自願坐到少年身後的,他們吃齋唸佛這麼些年月,第一次感受到何謂真佛的力量。

老和尚目光沒有離開過少年,和謝嚴一起,目不轉睛地盯著少年,彷彿怕他跑了一般。

這次超度持續到下午。

少年緩緩睜開眼,抬頭感受了一番,空氣中彌散的怨氣已然消失殆盡。現如今的村子雖然是一片焦黑的廢墟,但撲面而來的微風夾著溼潤的水汽,輕輕吹拂著,隱隱還能聽到不遠處樹林裡的鳥鳴,絲毫沒有昨日的死氣沉沉之感。

“半日時間超度數百冤魂……阿彌陀佛……”老和尚看著站起身活動筋骨的少年,面色難掩激動。

“他很厲害嗎?”謝嚴聽見老和尚的話,疑惑道。

老和尚語氣中滿是佩服:“佛門道場,有大功德、修為大圓滿的高僧主持的話,需要一連超度七日。換做一般僧侶的話,則需要七七四十九日,通常分兩撥,七日一換。而這只是超度一人用的人力和時間。似他這般用半日時間超度數百人的事情,聽都沒聽過。”

老和尚一行人來到此處,已經做好在此地常住的打算。畢竟佛門對因果十分看重,既然和此處有了因果,那必然是要超度完冤魂,了了因果後再離開的,斷不會虎頭蛇尾,那隻會加重孽力,影響修行。

老和尚根本沒想到這少年竟然如此厲害,只用了半日時間,就真的將這數百亡魂全數消了因果,送入輪迴,難道他只是面上露出少年模樣,實則已經是修煉多年的高僧?

也不對。現如今的修真界,沒有哪個佛修有如此修為和功德。不用說如今,古往今來都沒出現過這等奇人。

老和尚從沒見過這個少年,心中暗歎,不知道哪個佛教宗門又出現瞭如此驚才絕豔之人。

“大師您好,謝謝你們幫著一起超度。”少年走到老和尚跟前,對他道了謝。

然後少年看了一眼謝嚴:“你要和我走嗎?”

謝嚴連忙點點頭,把懷裡的包遞給少年,小跑著來到少年身側。

老和尚連忙問道:“請問閣下是何門何派?”

少年笑了笑,說道:“我非修行之人,只是路過此處,見怨念叢生,慘烈異常,心裡悲憫,才施以援手。至於超度,我只是從村子的廢墟里隨便撿了本經書,做個樣子,跟著經書念罷了。”

老和尚聽聞少年的話,驚得渾身一震,訥訥道:“隨……隨便?做樣子?”

突然老和尚像是想起什麼,雙目圓睜,他凝神連忙掐訣,口中唸唸有詞。半晌,他猛地睜開雙眼,聲音帶著激動又不可置信地乾澀:“佛……佛子……”

他帶來的和尚們聞言,也吃了一驚,連忙上前把少年圍住,行了一禮:“阿彌陀佛,參見佛子!”

謝嚴則一臉懵懂地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老和尚:“佛子?什麼佛子?你們要把他抓起來嗎?”

老和尚連忙來到少年跟前,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恭敬:“施主可是佛門中人?”

“不是。”少年搖了搖頭。

“施主可修習過佛法?”

“不曾。”少年又搖了搖頭。

老和尚愈發激動,聲音顫抖道:“好好好!兩千年前佛教入關,傳經者曾預言,我國將會有三個佛子降世。前兩個佛子均已飛昇極樂,然而第三個佛子遲遲未現,自從上一個佛子之後,已有一千餘年。”

少年並未說什麼,謝嚴卻搶先說道:“他不是,你認錯了!他不會跟你們去吃齋唸佛的!”

少年聞言,噗嗤一笑,被謝嚴的話逗樂了。

老和尚解釋道:“從未有佛修能在半日之內,全數超度數百人。超度十分耗費法力,即使是普通的和尚,耗費的也是常年積累下來的願力。而這位施主並非修士,毫無法力,又不修佛,毫無念力,卻能在半日之內,將濃厚的怨氣祛除,又將冤魂送入輪迴,這等奇觀,只能用佛子來解釋。”

謝嚴還要幫少年爭辯,少年卻攔住了謝嚴,他抬頭看向遠處的樹林,似乎那邊有什麼東西破空而來。

老和尚也被少年的目光吸引,跟著一起看了過去。

半晌後,老和尚面色一變,隨後嘆了口氣,小聲說道:“這些牛鼻子怎麼到處都是!”

話音剛落,天空中便出現了一道身影,穿著洗得發白的道袍,踩著飛劍,御空而來。

人還未落地,就聽到一道瀟灑的聲音響起:“慧覺大師,有緣,有緣。”

“原來是清雲道長。”老和尚慧覺朝空中喊話道。

清雲道長一落地,就快步來到少年跟前,伸出手捏捏碰碰,又上下打量一番,滿意地點點頭:“好好好,不愧是千年一遇的靈子。我問你,可願隨我去我化明宗?”

在場眾人都被清雲的舉動弄得雲裡霧裡。

慧覺翻了個白眼,出聲提醒道:“清雲道長,這是我佛門的佛子。”

清雲笑眯眯地說:“有何證據?”

慧覺笑了笑,把少年用半日時間超度數百村民的事情說了出來。

清雲挑了挑眉,問道:“你是不是修佛的?”

少年答道:“我不是修行之人。”

慧覺大師哼了一聲,說道:“他乃佛子,自然是跟我佛有緣。”

清雲卻滿意地點點頭:“甚好,甚好。慧覺大師,聽到了吧,他只是凡人罷了。既是佛子,也是靈子。既如此,”清雲朝少年說道,“你做個選擇吧,你願意跟我走還是跟老和尚走?”

謝嚴搶在少年開口之前說道:“你們這些和尚道士好不要臉,人家說要跟你們走了嗎?”

慧覺和清雲聞言一愣,雙雙看向謝嚴。

謝嚴被他們嚇得往後縮了縮,躲到了少年身後,伸出頭恨恨看著二人。

少年輕笑一聲,抬手拍了拍謝嚴的背,然後上前一步,說道:“我去化明宗。”

清雲聞言,哈哈大笑,慧覺大師則面露失望。

少年看向慧覺大師,溫聲細語道:“大師,我與佛門無緣,雖然天生佛性,然我的命運就是進化明宗,此乃天定,不必失望。今後如有問題請教大師,還望大師不吝賜教。”

慧覺看著真誠的少年,心中隱隱感受到了什麼,於是一掃失望,說道:“阿彌陀佛,施主慧無人及,定是有所考量,老衲便不再強求,至於請教,我琉璃宗隨時歡迎。”

慧覺說罷,便不再糾結少年的歸屬,轉身吩咐手下的和尚們把超度完的屍體掩埋。

清雲也聽到了少年的話,心中有疑惑,他並不是心思陰暗之人,所以當年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方才你說你命定我化明宗,可否是窺到了天機?”

“天機?”少年一愣,然後笑了笑,他拿手指了指天,語氣玩味,“天道早就死了。”

清雲道長大震,這可是修士想都不敢想的問題。天道都死了,那人間豈不是要大亂?沒了天道約束,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神不神。

這少年不會是亂說的吧?

少年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扯過了謝嚴,推到清雲跟前:“帶他一起走吧。”

清雲仔細打量了謝嚴一番,搖了搖頭道:“此子根骨孱弱,入不了道。”

少年微微一笑道:“做個掃灑道童總可以吧。”

清雲聞言,點了點頭:“倒是可以。”

謝嚴感激地看著少年,小聲說了句謝謝。

清雲帶著少年和謝嚴,向琉璃宗的和尚們道別,然後使了個縮地法,幾個呼吸之間就到了化明宗。

站在化明宗巍峨的山門前,清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清越的聲音迴盪在山中:“景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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