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明說道:“得罪了,師父。”

然後衛明便用神識調動識海中濃郁的靈魂之力,將這些魂力聚在手中,緩緩將手按在謝嚴後腦勺上。

在衛明精細地操控下,靈魂之力彷彿靈活的游魚,順著謝嚴的經脈將全身遊走一遍,很快來到了識海中。

衛明看著謝嚴識海上如蜘蛛網一般顯眼的裂痕,心裡一揪,如此嚴重的傷勢,疼痛無時無刻不在持續,師父竟然面不改色。原來師父的傷這麼嚴重,他竟然扛了整整一年,可想而知他每天過得都是什麼日子,怪不得面黃肌瘦,日漸憔悴。

情緒的波動讓輸入的魂力顫動起來,謝嚴的傷被餘波掃到,痛得悶哼了一聲。

驚覺自己探進謝嚴識海的魂力不夠穩定的衛明連忙鎮定心神,調整了魂力的注入,然後慢慢將魂力附在了裂痕之上,一點點用魂井的充沛能量修補裂痕。在時空之力的加持下,很快就將謝嚴受損的靈魂修復如初。

謝嚴本以為治療需要分多次進行,沒想到短短一個小時就修復完畢。

感受著重新活過來的靈魂,滿頭大汗的謝嚴不自覺帶上了笑容:“原以為為師的傷這輩子都治不好,沒成想魂井能被你收服,真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衛明幫謝嚴擦著治療時因為疼痛帶來的汗珠,聽謝嚴如此說,笑道:“您一輩子積德行善,行得正坐得端,是會有好報的,師父,這都是你的福報。”

師徒二人許久未好好聊聊,一聊就忘了時間,甚至睡覺都睡在了一起,徹夜的長談也讓互相愈發瞭解。

第二日一大早,謝嚴和衛明就起身洗漱。

衛明看著精神狀態頗好的謝嚴,揶揄道:“師父看著比我還年輕一些。”

謝嚴哈哈大笑,笑罵道:“嘴是愈發會說了!走吧,陪為師出去走走。”

衛明恭敬應是,跟著步履輕快的謝嚴離開了房間,往宗門廣場行去。

一路上看著眾人連打招呼都苦著一張臉,衛明好奇問道:“師父,發生了什麼,怎麼大家都是愁眉苦臉的?”

“現如今我們宗門已經被其餘門派孤立,因此單打獨鬥的境地下,大夥兒揹負得重了些,難免心情不佳。”謝嚴用手拍著漢白玉的雕欄,嘆息不已。

衛明問道:“我們為何會被其餘宗門孤立?難不成是那些宗門想趁火打劫?”

謝嚴看著朝陽照耀下的長信宗,紅牆綠瓦,霧氣繚繞,心裡的委屈再也控制不住,帶了些許哽咽的聲音說道:“算是有趁火打劫的原因,但這不是主要原因。九大宗門之間齟齬不少,小摩擦不斷,但積怨並沒有到爆發的地步。這一次劉騫羽利用大長老傳信的漏洞傳了個謠言,利用九大宗門的齟齬讓我們被成功孤立……”

謝嚴竹筒倒豆子一般將大長老的考量和劉騫羽的謠言詳細講給衛明聽,整整一年的憋屈終於抒發出來,謝嚴說畢,不由得長舒一口氣。

衛明聽完謝嚴的話,皺著眉沉吟,半晌後說道:“其他宗門不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嗎?九大宗門千百年來同氣連枝,早已經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現如今其他門派想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要是被分開擊破,誰都沒有好下場。”

“大概三百年前,修真界出了一件大事。化明宗有一個絕世天才,殺了其餘八大宗門的掌門,用他們的鮮血祭起了一座大陣,封印了某樣東西。”

謝嚴語氣變得悠然,眼神也像是穿越了時空一般綿長,他溫柔又懷念的神情讓衛明感覺這人不像是長信宗的仇人。

衛明心裡一驚,殺了其餘八大宗門掌門?這人修為到底有多高,才能做成這件事?自己如今得了魂井,修為卓絕,也不敢說能殺了各宗掌門,那個天才實力到底有多強悍?

謝嚴看著衛明驟縮的瞳孔,投去安慰的目光,笑了笑:“你不算差了,如今靈氣和當年無法比擬。”

衛明聽著師父安慰的話語,心中釋然開來,自己踏踏實實修煉,遲早有一天能達到那位天才的高度。

謝嚴看著表情突然變得舒展的衛明,心中暗暗讚歎,這孩子心性確實不可多得,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迅速將挫敗和嫉妒調整化解,修真界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我們相遇的那個洞窟,便是當年封印所在。”

聽聞謝嚴此話,衛明瞪大了雙眼:“竟然……!”

謝嚴苦笑著拍了拍衛明的肩,說道:“沒錯,那日我確實是因為好奇,才去一探究竟。”

說到那日的洞窟,衛明突然情緒低落起來,謝嚴也知道當時的事情不但在衛徹心裡留下了心結,其實衛明的心結也不小,得想個辦法幫他化解,免得成了心魔,阻礙修行。

“也不知道哥哥成功沒有……”衛明望向散出漫天金光的朝陽,喃喃自語。

謝嚴看著成熟穩重的衛明,暗自決定找個機會把掌門之位傳給衛明,自己也可以做一些想做的事情。

衛明目光從遠方收回。

他看著謝嚴,突然很好奇一件事,師父一提到那個人,語氣和神情就與提到旁人不同,於是衛明大膽開口問道:“師父,您好像對八大掌門被殺事件的這位天才有特別的情感……”

衛明從自己師父的態度,敏銳地察覺到師父不同於往常的情感,不論是談論起這個人的語氣,還是神情,都能看出來師父對這個人有特殊的感情。

“他……”謝嚴看著刺眼的陽光從山的那頭斜照過來,似乎有眼淚蓄在眼眶中,“他是一個非常好的人,是我見過最無私的人。”

衛明看著師父似乎是被往事觸動,也不出聲打擾,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等謝嚴平復情緒。

“曾經我只是一個小乞丐,在小縣城的城牆邊討一口吃食,因為體弱,搶不到什麼好東西,經常捱餓,身體瘦弱不堪。”謝嚴平復了情緒,緩緩開口道,“三百年前的國家,兵荒馬亂,我們這種社會底層更是大受衝擊。從小待著的縣城被叛軍輕鬆攻佔,城主早就跑路了。縣城裡強壯一些的人,都被抓去充軍,我們這種瘦弱的也要跟著叛軍一起走,被使喚著搬運糧草,修橋鋪路,甚至是在陣前衝鋒時,作第一波送死的肉牆。我很不幸,被當做肉牆推上了戰場。”

衛明被當時殘酷的時局震撼,內心湧起一陣悲涼。現如今社會安定,根本沒有人經歷過如此殘忍的社會,光聽一聽,都毛骨悚然。

謝嚴接著說道:“那個戰役發生在一個村子裡,叛軍和朝廷的軍隊在那裡交鋒。整個村子本就因為乾旱,民不聊生,正組織往京城逃難,沒想到叛軍來了,大肆燒殺搶掠。只是這個村子也沒什麼能搶的東西,只有幾十戶,上百人,原本叛軍打算收編了村民就離開,但正好朝廷軍趕到,就打了起來。”

“當時那麼亂,師父您沒有趁亂逃走嗎?”衛明問道。

“在軍隊裡雖然也吃不飽,但不至於餓死,比在外面逃難要好多了。”謝嚴苦笑道。

衛明嘆息了一聲:“我們現在過得實在是太幸福了。”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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