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淺在岸上的魚,在快要乾死的時候,都會努力掙扎躍起,張大嘴,高速的開合腮部獲取氧氣以自救,雖然大多數時候這都是徒勞——它們會在掙扎半天之後,抽搐著死去。

花姐此時正如缺氧的魚一般,躺在血泊裡抽搐。她渾身的能量已經隨著血液流逝,連掙扎的力氣也沒有,現在她輕微的抽動僅僅是生物失血過多的本能反應。

花姐嘴一張一合,還能抽空斜眼看了一眼直播間,直播間已經被強制關停。她看著關停的直播間,嘔出一口粉紅色的血沫,暈了過去。不知道她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因為直播間關停被氣暈。

黑貓根本不關心她死沒死,只是將她的雙眼摳了出來,劇烈的疼痛讓她猛地抬起頭,痛得想打滾,卻缺少打滾的力氣。剛剛才適應了這股疼痛,黑貓又咬住她的手指,一根根咬斷,她已經痛得暈了過去,又痛得醒了過來,張著嘴無聲地吼叫,又被貓把舌頭也拔了。

現在的她徹底的沒有了氣息,體溫逐漸冷了下來。

黑貓踱步繞著她走了兩圈,伸出爪子把她胸前藏著的護身符掏出來,護身符已經黢黑焦化,隨意一碰便成了飛灰,如雪花入湖一般,散落在血泊裡,融化消失。

黑貓滿意地“喵”了兩聲,化作一道道殘影掠過花姐的屍體。屍體身上的衣物片片飛落,露出了花姐肥胖的肉體。同時出現的,還有屍體的面板上慢慢顯出一道極淡的血線,黑貓順著血線上下翻飛,面板跟隨著它的動作一塊塊飛起落下,襯著屋裡的血色,場面壯觀而慘烈。很快,屍體的面板就變成一塊塊的小塊分佈在屍體周圍,紅白相間的骨肉觸目驚心。

黑貓邁著從容優雅的腳步消失在了窗外的夜色中,彷彿從來沒有出現在這個房間中一般。

寂靜的房間被打破平靜,破門而入的警察差點被這個單間出租屋的場面嚇得叫出聲,刺鼻的血腥味濃烈得如同烈酒,入目皆是血紅,地板上的人皮碎片雜亂無章地鋪開,露出一具姿勢扭曲,紅白相間的去皮屍體。

視力很好的警察清清楚楚看清了屍體上的肌肉紋理,還有附在上面的白色筋膜。強烈的視覺衝擊激盪著他的胃液,火辣辣燒心的感覺讓他不適,他想他這段時間都不會再買肉來吃了。

場面十分慘烈的黑貓殺人案迅速走紅,大街小巷都在討論這隻手段殘忍的黑貓,同時也開始敬畏起神鬼妖怪來。要不是親眼所見,沒有人會相信有人會被一隻貓化作的厲鬼殺死。

從這天起,家長教育孩子都會提醒他們不要輕易傷害生命,要懂得敬畏。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傷害過的生靈會化作索命的厲鬼,輕鬆帶走自己寶貴的生命。

正在外地巡查廟宇的嶽念綺在花姐倒地的時候就有所感應,強烈的不安讓她掌握不好力道,折斷了手中正準備插入香爐的香。

一旁的嶽知羅連忙上前檢視,生怕姐姐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給小花的護身符毀了。”

這簡單的話語如驚雷炸響在嶽知羅的腦海中,震得他腦中嗡嗡作響,身體也跟著顫抖起來。不太可能的發生的事情發生時,總是讓人措手不及,正應了此時變得慌亂起來的嶽知羅。

“姐姐,你是不是感應錯了?”

畢竟她的姐姐是化明宗真傳大弟子,還是下一代掌門的候選人,從小到大就是天之驕子。以她現在的本事,人間沒有什麼能讓她加持過的護符破碎。

嶽念綺卻不是這般想的,她毫無頭緒地猜想著原因,想不通了,便只能抬頭看著面前端莊肅穆,豐腴美豔的塑像,強自鎮定心神,輕聲發出似是詢問似是自言自語的問句。

“娘,我用聖力加持過的護身符碎了,人間應該沒有可以破壞這道符的力量吧?”

塑像並沒有任何回應,如同其他寺廟裡的泥塑一般,靜靜矗立在供奉大殿內,享受了香火,天下事便與我無關。

“回去等師父出關再問問他老人家吧。我們涉世未深,許多東西都沒有見過聽過,也或許是學藝不精,才平白讓護符碎了。”

嶽念綺將重新燃好的香插下,恭敬的拜了三拜,轉身對著一臉純真地安慰自己的嶽知羅說道:“你不懂。這一次這個護符不一樣。”

嶽念綺和嶽知羅慢慢退出大殿,在一眾不明所以的道士的諂笑簇擁中來到中庭,看著陽光下祈福的人群虔誠跪拜,唸唸有詞,又回頭看了看大殿陰影中看不清臉面的塑像,低聲細語:“護符是用孃的力量加持過的。”

二人的孃親,傳聞中的陳州大聖,聲名顯赫,在早年時局動盪之時,於亂世饑荒的陳州用神蹟救下數十萬百姓,因此被封為陳州大聖,為了感念大聖活命恩情,無數百姓為其塑金身,建廟宇,讓大聖享香火供奉。似這等存在加持過的護符,竟然能被人間的某種力量破除?

嶽知羅聽到姐姐說出的擔憂,被驚得趔趄了幾步,他心裡清楚自己的孃親是何等人物,如此強大的力量都被破除了,那破除它的力量又是何等玄奧?他慌忙穩住身形,湊近自己的姐姐,滿臉驚恐地小聲問道:“怎麼會?”

怎麼會?怎麼不會!

二人對視一眼,壓下心中震驚,一番商議後決定將此事回稟宗門,立即派人去調查調查這未知力量來源何處,能否為宗門所用,使宗門更上一層樓。

夜色下,黑貓一路疾馳,如飛一般奔回商景晏的公寓。它在垂直的牆體上如履平地,很快攀到窗邊,剛剛準備從窗縫進入,冷不防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撈起來,抱在了懷裡。

黑貓的感官本就十分敏銳,成為鬼魂後更是耳清目明,感知更上一層樓。然而它竟然沒發現這隻撈它的手,這隻手動作輕飄飄的,速度不算快,但就正正好把它抓住了。

這讓它感到挫敗,同時也感受到了危機。它本能地吼叫起來,渾身的毛根根豎立,鋒利的爪子快速地攻擊著這隻手。然而任它如何抓撓攻擊,它輕易就能切割皮肉的指甲卻切不動這隻看似細嫩的手,白皙的手臂安然無恙,其上的繁複紋身隱隱有光暈流轉,轉瞬即逝。

炸毛的黑貓被這隻手按進了一個冰冷的懷抱,不算柔軟的觸感卻讓黑貓停下了攻擊的動作,一股熟悉的感覺讓它往手臂上蹭了蹭,懷抱裡獨特的清冷氣味讓它舒服得輕輕嗚咽了一聲。

“悄悄跑出去玩了?也不安分點。淨給我找事。”

好聽的聲線帶著三分埋怨七分調笑,撓動黑貓的耳朵,讓它的雙耳耷拉下去,抖了幾抖。它漆黑的眼眸抬起,對上商景晏同樣漆黑的眸,心虛的感覺讓黑貓在商景晏的懷裡扭動起來,又被商景晏的輕撫止住。

“過兩天帶你去把後事了了,讓你能安心自在的……過日子。”

原本商景晏想說讓它安心自在地活著,卻在話要說出的時候改了口,畢竟這黑貓已經死過一回了,死得還特別慘,說它安心自在地活著始終不合適。

佛渡有緣,既然黑貓和自己有緣,那就順了這段因果。經典有云,慈悲為懷,常樂為宗。自己和黑貓的境遇相似,落得如今的處境,總得有一個過得好。

“以後就叫你常樂吧。”商景晏低頭親了親黑貓的頭,語氣溫柔,面帶微笑。

靈異小說相關閱讀More+

不是哥,我是你妹呀!

笑裡藏笑

穿進遊戲的真相

杏杏想擺爛

驚人的真相

是瑤寶呀

隱秘之戰:無人生還

么丁林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