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到底在做什麼?我們家每年出這麼多錢不是養廢物的!”

憤怒中帶著威嚴的聲音響徹大廳。

燈火輝煌的大廳裡站滿了人。保鏢將大廳層層圍住,正中的沙發上坐著一對夫妻。女的此時正在抹眼淚,表情傷心欲絕;男的正是剛剛出言質問指責的人。

“明天就是中元節,你們玄門最好把人趕緊找回來,不然就等著白家的報復吧!”

在二人對面的沙發上坐著一箇中年男人,身旁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少年人。中年男人叫李卻,是玄門的管事,少年人男的叫程悟,女的叫盧小婉。

李卻聞言連忙賠著笑,不停地道歉:“我們已經通知了玄門的高手趕來,一定會盡力找到白少!”

程悟也一臉歉意地解釋:“今天輪到我休息,所以才沒有跟著白少,這是我的失職。”

倒是一旁的盧小婉撇著嘴道:“他自己不要我跟著的,可怪不了我。天天說我們不如那個商景晏,這次出事了,找我們做什麼?不如找那個商景晏來……”

少女會這麼說,是因為她本身的驕傲。她作為玄門新一代的希望,從來都是被捧著長大的,何時受過這種氣?她一向直來直去,信奉有話直說,因此聽到了對自己的批判,立馬就反駁了回去。也許沒有人告訴過她,過度的自信就是自大,過度的直爽就是魯莽。

“放肆!”

盧小婉號稱玄門新一代的紫微星,是振興的希望。李卻沒想到,所謂的玄門希望竟然這麼自大狂妄,魯莽無腦,毫不懂人情世故。

對面白家家主白克山的臉色非常難看,正要發作,聽到屬下進來報告,說商景晏來找白勵航。

“請進來。”

白克山對商景晏的情緒是複雜的,商景晏之前的作為在圈子裡盛傳,風評極差;自己兒子對他的評價卻出奇的好,甚至商逸凡的所作所為也是商景晏提醒,才讓白勵航發現並告訴了自己。既然是勵航信任的,那一定是比對面那個不知深淺狂妄魯莽的小丫頭靠譜的。

不多時,商景晏帶著賀山陳玟露走進了大廳。其他人都沒什麼表情,唯獨那個少女,用憤恨的目光盯著商景晏,上下打量,肆無忌憚。感受到這道不懷好意的目光後,商景晏微微一笑道:“看來這小姑娘不歡迎我……”

這種一看就很淺白的蠢貨,根本不值得自己出手教訓。

果然,白克山冷哼一聲:“李管事,你們的人越來越放肆了。”

李卻立馬瞪了少女一眼道:“盧小婉,你給我閉嘴!”

盧小婉翻了個白眼,賭氣地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白勵航出什麼事了?”商景晏問道。三人被帶到另一個沙發上坐下,看著大廳裡的陣勢,結合剛剛聽到的對話片段,明白白勵航應該是出事了。

白克山開門見山道:“犬子今日放學後就失聯了,到現在也沒有訊息……”

看著商景晏滿身的紋身,叛逆的白金色短髮,雙耳亮亮的金屬耳環,白克山突然覺得讓商景晏來幫忙是不是有些莽撞,但從白勵航最近的表現來看,商景晏確實幫白勵航壓制住了破柱之命。而且就目前的情況,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儘早找到孩子才是首要目的,其餘的事情等人找到後再說吧。

商景晏挑了挑眉,他之前幫白勵航壓制了破柱之命,能讓他起碼半年內都平平安安。原本以為這次是因為白勵航擔心中元節出岔子讓自己過來,沒想到碰見了目前的情形。

“白勵航什麼時候給你打的電話?”

目前得首先確定白勵航生死,只要人活著,那一切都好說。

賀山聽到問話,拿出手機點開通話記錄遞給商景晏,通話記錄的時間表明白勵航在晚上六點多的時候給賀山打過電話。

“我需要他的貼身物品。”

商景晏估算了一下時間,失聯的時間不算太久,如果是一般的綁架事件,綁匪已經打電話過來了,目前音信全無,結合白勵航的特殊體質,還有他兩個保護人都不在身邊的情況,他應該是被什麼東西困住,或者擄走了。

白母拿出了一塊表遞過來,聲音沙啞:“這表是小航經常戴的。昨天晚上他說表扣有些磨損鬆動,所以交給管家讓他去修理。”

“您放心。”

商景晏看著白母哭腫了的雙眼,安慰一聲,然後把精力集中在這塊表上。這是一塊著名的奢侈品機械錶,造型非常流暢自然,是低調奢華的象徵。表扣上果然有磨損的跡象,卻不像是常戴手錶的正常磨損,反而像是磕到了什麼東西。

“他昨天摔過或者和人打過架嗎?”

大廳裡其餘人顯然沒想到商景晏會如此問,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商景晏指著手錶的磨損處說:“這裡的磨損不像是自然磨損,更像是受力擦到的磨損。”

白克山聞言,轉過頭用詢問的眼神掃了一眼保鏢們,保鏢的負責人搖了搖頭。

隨後白克山看向程悟,程悟回憶了一下,也搖了搖頭。

應該是有過碰撞摩擦才會如此,可能是在沒人看到的時候造成的。商景晏也不再糾結,將手錶放在手心裡,輕輕握拳,淡淡的光芒從商景晏紋身上亮起,在眾人驚異的眼神中,他的神識如同絲縷一般扎進了手錶上附著的個人氣息,白勵航經歷的片段如電影一般鋪展開來。

眼前出現了一個少女,烏黑的長髮像海里綻開的水藻,柔軟捲曲,盪開在空氣中,濃密油亮。少女正擋在白勵航身前,挺身迎向了撲來的惡鬼。

白勵航在惡鬼一擊即將擊中少女時拉開了她,抬手擋住了這一擊。這一擊力大無比,將他手中的降魔杵打飛,落在遠處,發出清脆的響聲。他的左手垂在身側,微微顫抖,右手將女孩攔在身後,眼神堅毅地看著被烈焰焚燒的惡鬼,露出了暢快的笑。

片段終止,商景晏繼續觀察,時間又到了今天。

下課後,商逸凡找到了白勵航。白勵航厭惡地盯著商逸凡:“什麼事?”

商逸凡對著白勵航說了一句悄悄話,就讓白勵航的臉色大變。他匆忙收拾了書包,飛奔到學校後門,從圍牆翻了出去,繞過了自家的所有保鏢,獨自一人打車往城南的墓地去了。

接下來的片段商景晏再也看不清楚,彷彿有一層厚厚的濃霧蓋在畫面上,這種情況,應該是有特殊的空間困住了白勵航,自己透過這塊表無法和他建立聯絡,如此,只能作罷。

商景晏嘆了口氣:“他去了城南墓地,後續的情況被遮蔽住了,可以確定他目前在危險中,很大機率困在了某個空間裡面。”

商逸凡對白勵航說了什麼不得而知,但商景晏可以肯定的是,說的內容一定和之前片段出現過的少女有關,看得出白勵航喜歡她。白勵航這個孩子還真是天真得要命,他就沒考慮過,這個女孩和商逸凡會不會是一夥兒的?

“我們得快點去,白勵航的這個命格去墓地,約等於把餅乾碎丟在螞蟻窩。”

李卻頭痛無比,這個白家少爺也真的能作死,自己是什麼命格自己不清楚嗎?竟然敢自己一個人去墓地這種地方,而且還是城南的那塊墓地。

城南墓地是首都自古以來的老墓地,層層疊疊不知道埋了多少人,表面上已經是公墓形制,但公墓底下壓了一層又一層的屍骨,誰知道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在裡面。政府曾經想大規模清理城南墓地,但玄門曾經向政府建議過,千萬別動城南的墓地下面的東西,以城南墓地的體量,要是挖開了一個陰穴,那陰氣催動的屍骨將會上演喪屍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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