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晏順著梟首所指,看向了不遠處的一座低矮的土丘,隨後單手提著梟首脊椎,緩步來到土丘前。他招呼梟首過來,讓梟首把土挖開。

梟首點點頭,脖頸處的光暈變得明亮,他俯身開始快速地刨土,在他雙手快速地挖掘下,土丘很快就消失了,露出了裡面的薄棺。

商景晏用梟首脊椎輕鬆將棺材蓋破開,就看到了棺材裡和白骨躺在一起的男生。

不是白勵航。

商景晏皺了皺眉,沒想到除了白勵航,竟然還有其他的年紀相仿的人被喊到了城南墓地。他想了想,還是讓梟首把人從坑裡扛了出來,放在一邊。

“還有其他人嗎?”

梟首又帶著他刨了三座土丘,救出了其他被困的學生。

白勵航會在哪裡呢?

商景晏看梟首也不知道白勵航去了哪裡,一時間沒了頭緒。他看著偌大的墓地,大腦飛速運轉起來。

正在此時,其餘搜尋的人都來到了商景晏這邊,見商景晏身邊整整齊齊躺了一排昏迷的人,還都穿著白勵航學校的校服。李卻趕緊上前問道:“白少爺找到了嗎?”

商景晏搖了搖頭。

李卻注意到了商景晏身側站著的梟首,看見他脖頸處的光暈後,瞳孔一縮,嚇出一身冷汗,這東西很像傳說中的梟首。他迅速往後退去,手本能地往腰間的符篆摸去,正要出手,卻發現這東西乖順地看著商景晏,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

“你……他……梟……”李卻嚥了口唾沫,說話都利索不起來。

“噓……”

商景晏看著嚴陣以待的李卻,好笑地看了看他,看得李卻尷尬不已,臉漸漸紅了起來。

“沒見過嗎?”

“沒……沒有。只在典籍看過。”李卻雖然有些慫,但人很誠實,也不怕丟臉。

商景晏欣賞地目光逡巡一陣後,拍了拍李卻的肩:“幫他找身衣服。”說罷,一步踏出,身影出現在十幾米開外,他往墓地正中間飛奔而去,捲起了一片塵煙。

“好……”李卻被商景晏的速度驚到,看著他如離弦的箭一般風馳電掣朝前方飛去,身姿瀟灑輕盈,心裡對他不再是輕視,而是敬仰。

商景晏剛剛仔細想過,既然作亂的是鬼王,那麼它一定是窩在墓地的陰穴之中,鬼王都由陰穴產生。商景晏熟練地透過風水術找到了陰穴所在後,邁開步兩三步便來到了一座破舊的荒冢前。

這是一座在這片墓地裡比較豪華的墳墓,墓碑已經看不清楚,依稀能辨認墓主人是男性,還有大致能看清楚的生辰八字。

“丙寅八字……極陽之命。”商景晏感嘆道,這墓主人竟然是極陽命柱,怪不得他的墓可以成為陰煞之穴。極陽生陰,極陰生陽,對於陰穴來說,八字極陽之人是最完美的柴薪。

商景晏對著墓碑恭敬地行了一禮,暗道一聲失禮,然後抬起手中的梟首脊柱,三兩下就把墳冢夷平,露出了磚石砌成的墓室。令商景晏出乎意料的是,墓室中的棺木竟然只是一口薄棺,並沒有槨的存在,這種情況有些反常,難道是下葬的時候家裡沒錢了嗎?

薄棺蓋上鋪著七零八落的白骨,上面躺著雙目緊閉,渾身僵硬的白勵航。白勵航的手指被骷髏銜在口中,鮮血已經浸透了骷髏下頜,這些鮮血像是被操縱了一般,順著骷髏的脊椎流下去,又慢慢流向了四肢百骸。

商景晏用力撥開了已經攀在白勵航身上的骷髏,抓住白勵航的肩,用力把他提了起來。

幻境中,就在晨哥要回來前,白勵航突然看到一道白光撞破天花板照下來,隨後強大的氣流自頭頂湧來,將白勵航吹得睜不開眼,自己被一雙無形的手猛地抓住肩膀向上提起,風在耳邊呼嘯,速度快得嚇人。耳邊的呼嘯慢慢停下來後,白勵航慢慢睜開了眼,等看清了面前的商景晏後,委屈和恐懼的情緒一股腦湧上心頭,猛地撲進商景晏懷裡,哭得天昏地暗。

“嗚嗚嗚,你……你終於來了……我受不了了,嗚嗚嗚,帶……帶我走,救我!”

商景晏懷裡突然撞進一團溫熱,有些不知所措,他不太懂安慰人,聽白勵航哭得悽慘,只能學著別人安慰的法子,抬起手撫上白勵航的背,輕輕地拍著。

“找死!!”

一道女聲如洪鐘炸響在商景晏耳邊,白勵航聽見這個聲音,嚇得一抖,飛快地退出商景晏的懷抱,躲到商景晏身後去了。

骷髏一陣扭動,從骨堆裡冒出了一道殘影,殘影速度極快,如風一般向商景晏席捲而來。勁風把商景晏的T恤吹得獵獵作響,來勢洶洶的殘影帶著滔天怒意瞬間來到了商景晏面前,揮出了爪子。

商景晏抬手架住攻勢,反手將梟首脊椎挽了個劍花,極快地刺向殘影。

殘影見商景晏這一刺刁鑽古怪,難以閃避,只得反手一架,堪堪擋住攻擊。碰到脊椎的瞬間,它被巨大的力量打得往後飛退。

商景晏這才看清了面前的殘影是什麼東西。她長得非常美麗一頭烏黑油亮的捲髮,如海藻一般,烏黑的眼眸,鮮紅的唇色,襯著雪白的面板,美得如天仙一般。

“木鳶!”

白勵航脫口而出,看著面前的美麗動人的木鳶,白勵航心裡五味雜陳。少年的情愫被如今的害怕後悔代替,但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悸動還是會冒頭出來,引動著思維,讓白勵航欲罷不能。他,心裡面還有木鳶。

商景晏看了一眼不爭氣的白勵航,一掌將他送去百米開外,又舉劍把要追過去的木鳶攔下。

木鳶快速後退,拉開與商景晏的距離。見正面攻不下來,她消失在原地,緊接著瀰漫在墓地的霧氣一股腦的往商景晏處匯聚,將他層層包裹。

商景晏被這突如其來的霧氣打了個措手不及,想揮退濃霧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感到一陣眩暈,暈了過去。

他醒過來時,手中的梟首脊椎已經找不到了,環顧了溫馨的屋子,又看看自己的身體,慢慢站起身來。

這個幻境挺有意思的。

商景晏可不是白勵航,他一眼就認出了幻境,並且他透過落地窗外的風景判斷出,這個幻境非常的大,同時也非常地逼真。他靈識清明,反覆確認自己現在無法用蠻力破解這個幻境後,竟然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你……不害怕嗎?”

“我要害怕什麼?”

商景晏聽到了鬼王的聲音,語氣裡帶著一絲嘲諷。他知道這個幻境一定有鬼王自認為最可怕的東西。鬼王一般都很聰明,他們比一般的鬼怪要精明得多,因此這個屋子這麼溫馨一定是假象,之後一定會發生讓這個鬼王到現在都害怕的事情。

一會兒後,晨哥下班回來了,他溫柔體貼地照顧著商景晏扮演的木鳶,關懷備至的態度讓商景晏挑了挑眉。

等晨哥去了書房以後,商景晏說道:“你怕的是他啊。”

一股凌厲的殺氣猛地壓向了商景晏,商景晏雲淡風輕地說:“果然是他。”

商景晏發現了鬼王似乎到現在都還對這個晨哥心懷恐懼,即使已經成為了修為高深的鬼王,她內心最深處的恐懼源泉還是晨哥。

“他摧毀了你的意志,又摧毀了你的肉體,你現在即使成為了鬼王,卻還是為了他這麼存在著,他如果出現在你面前,你敢動手殺了他嗎?”

“我怎麼不敢!!誰說的我不敢?!”木鳶歇斯底里的聲音響徹在商景晏腦海中。

“他現在不就在S市活得好好的嗎?你去報仇,去殺了他。”商景晏看見晨哥的第一眼,立馬透過靈契知道了晨哥現在的情況,於是利用這個資訊繼續刺激木鳶,好讓她精神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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