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儲物櫃倒下的巨大聲響中,衛明精準的用手中的劍格擋住了黑貓的快而致命的一擊。貓爪與劍身擦出火星,碰撞的清脆聲響悠長。

一人一貓一觸即退,衛明掐蓮花印起手,單手印訣快速變換,同時口中對雜物間裡的下屬道:“天樞點命,戮起貪狼!”說罷將手中的劍狠狠插入地板,咬破指尖在劍身上一擦,隨著動作,劍身光芒大作,強盛的能量不斷湧出,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旋渦。

衛明指尖的鮮血在手印變換中,也源源不斷似有牽引在地板上自動竄行,漸漸形成了圖案。

下屬見到衛明的動作,心中瞭然——頭兒這是要動七星封魂陣了,於是起身配合他踩到點位站定,跟著衛明掐起手印來。衛明面前的寶劍已經消失在旋渦中,彌散開的圖案也在眾人的努力下逐漸成型。

黑貓弓著背一動不動盯著衛明。它在尋找致命一擊的機會,也就是衛明氣息變換時的氣口。

衛明顯然有與貓科動物對戰的經驗,掐訣之餘,從口鼻呼吸改為了內息,封閉自身氣口,讓攻擊非常講究節奏和偷襲的貓一時間無從下手。

房間裡的空氣隨著圖案成型,慢慢變得滯澀起來。危險的感覺讓黑貓敏感地察覺到變化,衝著衛明喵了一聲,也顧不上攻擊節奏,化作黑影衝向了衛明。

衛明見黑貓暴起,巋然不動,在黑貓利爪正要劃開自己脖頸的血管時,手印變換陡然停止,繁複圖案登時光芒大作,黑貓瞬間被死死壓制在了陣法中。

衛明見黑貓掙扎半天動彈不得,才鬆了口氣,氣松下的一瞬間,他脫力半跪下去,嘔出一口鮮血。

下屬一驚,連忙上前檢視衛明傷勢,衛明擦了擦嘴角的血,擺了擺手表示無礙,喘了半晌才堪堪能站起來。

“倖存者為何會被攻擊?”衛明顧不得傷勢,問出了一路上思考的問題。

下屬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是不是倖存者身上還有什麼媒介?”

“媒介?”衛明突然想起了在現場收集的紙幣,問道,“你們有看過直播畫面的人嗎?這幾人分錢的時候,錢一共多少張?”

角落有個方臉大漢站起身應道:“頭兒,我記得,一共是五千,五十張。”

衛明看著大漢張開的手掌,臉色一變:“五十張?!你確定?”

大漢點點頭,又回憶了一下,道:“確定,因為是個整數,所以很好記。”

“糟了,我收集到的紙幣一共四十九張,還差一張,應該是在倖存者手裡。”衛明對著牆壁捶了一拳,問道,“倖存者現在在哪裡?”

“頭兒,她還在搶救,怕是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出來。”下屬回答,“你先休息一下吧,看你今天一整天累得,臉色都不太好。”

衛明哪有心思休息,搖了搖頭問道:“之前發生襲擊的病房在哪裡,帶我去看看。”

方臉大漢連忙上前引路,帶著衛明出了房間。

走了幾步,衛明回身對其餘人說道:“對講機開啟。你們輪崗盯著這個封印法陣,有事情對講機聯絡。”

見眾人應下,衛明才跟著大漢匆匆來到樓下的病房。

“到了,頭兒,就是這間。”大漢推開房間門,把衛明引進去。

房間窗戶開著,窗外已經有魚肚白,不久天就要亮了。亂糟糟的床上,能看見大灘的血跡。

衛明打量著房間,入眼的就是病床枕頭邊露出的一張紙幣,他鬆了口氣,上前拿起紙幣,端詳了一陣,揣回了兜裡。

方臉大漢欲言又止地說了句:“就這麼揣著,沒……沒問題嗎?”

衛明笑了笑,說道:“這張紙幣上的東西應該就在那隻貓身上,紙幣現在沒問題。走吧,回去。”

回到雜物間,衛明觀察了一下那隻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黑貓,確認封印沒有問題。然後他掏出手中的紙幣,把紙幣扔進了封印中。

下屬都疑惑地看著衛明,衛明解釋道:“這東西有點兒邪門,而且不懼天雷,有點棘手,以防萬一還是封在裡面吧。”

看著窗外亮起來的天空,衛明被一陣疲倦感裹挾,差點暈了過去,踉蹌地後退幾步後被下屬攙住,只能在下屬的強制下來到走廊椅子上坐下。坐了幾分鐘,衛明便垂下頭,睡了過去。

下屬看著垂頭酣睡的衛明,拿來一床毯子給他蓋上。

天邊的紅日帶著溫暖噴薄而出,城市開始甦醒。

昨晚津津樂道的直播鬧鬼事件今日悄無聲息消失在各大社交平臺,上頭昨晚發話後,各家媒體和平臺雖然不忍如此大的流量,卻也乖乖撤下相關報道,以表忠心。

商景晏睜開眼時,一縷陽光正好穿堂過戶打在自己身邊的綠植上。綠植葉片光亮潔淨,透著光舒展著自己的脈絡,欣欣向榮。

他留戀地看了一會兒陽光下的綠植,才把佛像按進心口,慢慢起身,來到鏡子前。

商景晏身上多出了許多繁複晦澀的花紋,已經將之前的紋身全部蓋了過去。花紋偶爾現出一抹亮光,眨眼就消失不見。

漆黑的花紋襯著皙白的面板,在日光的照耀下幾近透明,前兩日還明顯的淤青今天已經全部消失不見。

而他的雙眸,愈發漆黑,似乎能在裡面看見星辰。

商景晏檢查完畢,滿意地笑了笑,起身拿過充好電的手機刷了一會兒,看到直播鬧鬼的傳言時,皺起了眉頭。

他想了想,撥通了衛明的電話。他看衛明身有正氣,是官家人,又帶著修為,是道門人,結合現在的社會,他管這個事兒的機率很大。

衛明正沉在一直反覆做的夢裡,被清脆的鈴聲驚醒時還臉帶茫然。反應了幾秒鐘後,衛明連忙摸出電話,按下接聽鍵:“喂?”

“衛長官,你好,我是商景晏。”

衛明有些疑惑,還是好脾氣的問道:“商先生,你有什麼事嗎?”

商景晏真誠地說道:“昨天偷偷記了你的號碼,恕我冒昧。打電話過來是想問,你是不是在為昨晚鬧鬼的事情頭痛?”

“你怎麼……”衛明原本還想問商景晏為何知道事情的內幕,突然想起來事發地點就在他家公寓外,立馬厲聲問道,“是你做的?!”。

“衛長官,你等我一下,待會兒見。”商景晏並不正面回答,直接掛掉電話,將手機一扔,去了更衣間穿衣服。

衛明聽到結束通話電話的嘟嘟聲,愣了一下,然後暗罵一聲,調出通話記錄撥了過去。

商景晏根本不接,任手機在沙發上響個不停。

等換好衣服出來,一身寬大T恤加牛仔褲,腳蹬球鞋的商景晏才戴上墨鏡,拿起手機,抓過車鑰匙,施施然出門了。

在電梯間等電梯的時候,商景晏又看到了那個臉色蠟黃,身上有傷的婦女。

依舊是禮貌客氣打了招呼。

婦女抬眼掃過商景晏脖頸和手臂露出的紋身,縮排了電梯的一角。

等樓層一到,婦女畏畏縮縮讓商景晏先走,然後自己再飛快往自己的破車走去。

看著駕車離去的婦女,商景晏微微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他啟動車子,點開電臺,聽著熱鬧的節目,往醫院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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