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慧回到了住處,迅速關上了門。

門關上的瞬間,他低沉地吼叫著,整個人從身上的人皮中蛻了出來,黑氣蔓延開來,焦黑乾瘦的身體如同一隻竹節蟲,關節在運動時發出嘎吱聲。

覺慧怪異的身軀在不停地顫抖著,他不停重複低語:

“靈魂……呵……想吃……”

低語的同時他不停地用爪子抓撓著身體,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他聽到聲音後停下了動作,生怕外面的人聽到屋裡的動靜,確認沒事後,覺慧又開始小幅度地蹭著牆壁和地板,以求止癢。

時間流逝,他將身體蹭得黑血直流,地板被這些血液腐蝕出一個個小坑,整座房間裡充斥著焦臭。

等覺慧整個人冷靜下來,他才慢慢爬到衛生間,將身上的髒汙洗去,換了一身乾淨整潔的僧衣,又催動法力清掃滿屋狼藉。

善後完畢,覺慧盤腿坐在榻上,琢磨著方才在接待室遇見景晏時那股讓自已靈魂顫慄的快感。

如同將要渴死之人看見泉水的迫切感,從腦海爆發,填滿心臟,隨著心臟跳動,一泵一泵壓送至全身,讓全身充滿癢癢的酥麻感。

求而不得最難受。

覺慧靜下心來思考,便發現了問題的關鍵所在——為什麼自已單單是遇見那個小子才會有這種反應,原本還有半年才發作的靈魂顫慄,竟然提前發作了。

覺慧清楚地記得昨天才剛剛服用過新送到的藥液,藥液中靈魂之力充沛強力,清甜可口,並不像是假藥,因此這毛病不可能這麼快就發作。

思來想去,覺慧認為那個看著清冷淡定的小子一定有古怪,結合方才兩人的問話,又加上兩人自報是長信宗的人,覺慧堅定相信一定是那小子的靈魂太過美味純淨,才勾起了自已靈魂的覬覦。

“長信宗……”覺慧心中比較著自已背後之人和長信宗的實力對比,心中慢慢形成了一個計劃,這個計劃的主要目的便是得到景晏,榨乾他的靈魂。

覺慧非常自信,一是背後之人有半神實力,世間無人能敵,能憑一瓶藥水讓整個化城寺走上修仙之路,二來自已目前實力不俗,雖然是靠藥水提升上來的,但這藥水毫無副作用,提升的境界都是實打實的,自已目前是聚氣巔峰,很快就要到散識初期,在修真界沒落的今日,這已經是一些普通勢力和門派掌門都很難達到的水平了。綜合考慮下來,這筆買賣是值得自已鋌而走險,冒著得罪長信宗的風險去拿到那鮮美的靈魂的。

景晏自然不知道覺慧的想法,覺慧也不清楚景晏知道自已靈魂有問題,二人的目的竟然不謀而合。

覺慧想清楚之後,喚來了自已的近侍沙彌,讓他去安排景晏和錢沉二人居住的禪房。

“把二人安排在我的院中,這是貴客。”覺慧見沙彌得令離開,心裡還是不放心,一再交代要好好養著二人。

景晏和錢沉坐了一會兒,就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小沙彌走進了接待室。

“阿彌陀佛,禪房已經安排妥當,二位施主請隨貧僧來。”小沙彌行禮後,帶著二人往外走去。

穿過綠樹掩映的小徑,從假山背後繞出來之後,景晏和錢沉看見了一個單獨的院子,院子正好在藏經閣旁,種植著好幾株朴樹,圍牆不算太高,整體別緻樸實。

“二位施主,這是住持的獨居院落,只因這兩日寺內人流大,普通禪房早已住滿,加上二位是本寺貴客,因此把二位安排至此,希望二位施主不要怪罪屋舍簡陋,招待不周。”小沙彌聲音清麗動聽,態度謙和,讓人頗有好感。

景晏笑著說:“多謝安排,不勝榮幸,還請師父帶路。”

小沙彌又回了一禮,然後引著二人進了院子,一路來到了側廂房。

推開萬字紋雕花的木門,禪房一覽無餘。細密葦草編制的地板整潔乾淨,有一方小矮几在房間中,上面放著一個釉色均勻的白瓷碗,插著一簇各色花草拱衛的清新淡雅的蓮花,靠牆的位置有一個拉門牆櫃。

“二位施主請便,貧僧還要去安排二位飯食,再回稟住持,見諒。”小沙彌說罷,就退出了禪房,離開了院子。

“這房間……”景晏見沙彌離開,第一時間皺起了眉,“好重的怨氣。”

錢沉訝異道:“佛門重地,怎麼會有怨氣?”

“殺業過重,怨氣經久不散,哪怕用花草佈置了大輪明王陣,也完全壓不住。”景晏伸手拂過那朵嬌豔欲滴的蓮花,漫不經心地說道。

“香火旺盛的佛寺,人來人往,如果有人失蹤,豈不是第一時間就能查出來,進而壞了名聲?”錢沉環顧四周,疑惑道。

景晏把還在戒備的諦聽遞給錢沉,伸出手,閉上了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在錢沉的注視下,景晏身上散出藍紫色幽光,光芒輕柔如紗,擴散極快,幾息之間便將整個房間包裹住,讓房間散發著柔和的光。

十數道藍紫色的身影出現在房間中,他們有老有少,他們都是和尚模樣,同時做出了死前的姿態,面部扭曲,身體大部分以怪異的姿勢摺疊,彷彿遭受了極大的痛苦。

這些人的對面,就是那個兇手的身影,這是一隻乾瘦漆黑的野獸,蠟質的面板帶著稀稀拉拉的毛髮。這野獸手段兇殘,一擊斃命,都是用獸爪穿心,將這些人活活殺死之後,野獸粗暴地扒開死者胸膛,掏出心臟,塞進流著涎水的口中咀嚼,碎肉和血沫橫飛。

錢沉沉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面上怒氣顯現。

“嘖,真是沒有一點美感……”

景晏慢慢睜開眼睛,將藍紫色幽光收回,整個禪房恢復了平靜。

“這野獸和住持的靈魂極度相似,一切都顯而易見了……”景晏語氣中帶著怒意,“這住持已經徹底入魔了!”

“原來他殺的人都是寺裡的和尚,依我看來,這些人要麼是剛剛剃度出家的新人,要麼就是不服寺內風氣的老人。看來下一個這麼走的就是我們了。”錢沉往地上一坐,撫摸著諦聽柔順的皮毛,語氣沉重地說道。

“他遇見我,算是遇見剋星了。”景晏輕笑,“靈魂狀態下的他,在我眼裡可太脆弱了,就像嬰孩一般。也不知道他們哪裡來的自信,敢放棄肉身專修靈魂,這條路如果管用,修真界早就全部走上這條路了,還等得到他們來?”

錢沉哼了兩聲,吊兒郎當地說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還專門準備一個肉身嗎?”

景晏沒好氣地踢了錢沉一腳:“你捨不得的話我也不逼你,現在你來說這些有意思?”

錢沉訕訕道:“這不是嘴快嘛,作為你的肉身,我還是有點覺悟的。”

景晏白了他一眼,一把奪過諦聽:“你別老打擾它休息。”

錢沉作投降狀:“好好好,我出去走走,看看地形,你慢慢抱著狗子休息吧。”

說罷,錢沉起身出了屋。

景晏看著錢沉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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