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在火焰燒起來的瞬間立馬放開了手,同老三的肉體拉開了距離,劉騫卓把影子和錢沉護在身後,死死盯著眼前的這團巨大的業火,狠狠皺起了眉頭。

洞穴狹窄的空間中,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好在這黑炎並沒有移動的能力,因此山洞深處的村民暫時沒有什麼危險。

與此同時,遠處雕像所在的洞口處傳來了大力轟擊石壁的聲音,轟擊非常猛烈,整座山洞劇烈搖晃起來,讓人站立不穩。

“走,我們去洞裡面,安頓下來再說。”劉騫卓深深看了一眼那團黑炎,轉身帶著影子和錢沉往深處走去。

影子心情低落,一個又一個熟悉的人在自已面前死去,而且還是這種慘烈的死法,讓影子一時間陷入了極度的悲傷,情緒難以緩和。

走了沒多久,洞穴突然變得開闊,空間巨大,村民全都安頓在這片空間裡面,大家似乎都不怎麼害怕,靜靜地坐在地面上休整。

影子看著眼前的山洞,掃了一眼洞穴四周有些熟悉的石碑,轉過頭看向劉騫卓。

劉騫卓笑了笑,指著山洞四周斷裂開來的七座石碑,說道:“沒錯,這座山洞正是景晏大神的封印所在。”

“石碑我記得是完好無損的……”影子仔細回想了一番,確認自已並沒有記錯。

劉騫卓解釋道:“景晏大神已經破開了七處封印,還差一處,便可重新現身世間。”

“我來過這裡兩次,我記得石碑一直都是完好無損的,並沒有像現在一樣是破損的。”影子反駁道,“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劉騫卓聽了影子的描述,心裡也有些懷疑起來。畢竟此時劉騫羽正在外面進攻,如果自已帶著所有人進入了一個幻境,那麼劉騫羽一定會將所有人困死在裡面,一個活口都留不下來。

一個族老回答道:“洞穴沒有問題,七個封印破開的時間都是三十年前了,那時候到現在為止,這個洞窟一直是這副模樣,這方面老朽可以作證。”

錢沉在一旁突然出聲道:“剛剛景晏跟我說,讓我們放心在這裡躲藏,這裡並不是敵人的幻境。”

“可是……”

影子還想再說什麼,想了想,卻閉上了嘴,此時並不是爭辯這些問題的時候,現在重要的是把劉騫羽這個瘟神給處理掉。

“成驍他們如何了?可有醒來的跡象?”劉騫卓見影子不再糾結,便轉身問守在劉成驍和鄭識身邊的村民。

“還沒有醒來的跡象,這次入定估計時間會很久。”

“要是他們能醒過來就好了。劉騫羽如果打進來,我們怕是抵擋不住……有他們助力會好很多。”影子擔憂地說道。

劉騫卓冷哼一聲:“他沒這個本事!即便打進來,除了這業火,我們也不懼他!”

影子說道:“剛才我仔細看過,劉騫羽的力量來源竟然是自身積累下來的血孽,他身上的血孽十分厚重,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能遮蔽因果之力的反噬。”

劉騫卓皺著眉頭說道:“沒想到他竟然走上了一條不歸路,血孽……他竟然敢沾上這種恐怖的東西。”

眾人正在這邊說話時,洞外傳來了一聲巨響,猛烈的震動讓洞穴中的村民失聲尖叫起來。

“洞口的封印不會已經被打破了吧。”有村民擔憂地說道。

“不好說,那封印我看是用族長的血開啟的,要是劉騫羽也用上自已的血,說不準也能開啟……”有村民猜測道。

“不可能。”劉騫卓出聲反駁,“那個孽障如今的血液汙濁不堪,能開啟才怪……”

“剛剛這麼大的動靜,洞口應該是被蠻力破開了。”有族老憂心忡忡地說道。

“極有可能,我們做好應對,沒有法力的往後面退,修士上前來,結陣!”劉騫卓點點頭,覺得這位族老說得有道理,便向全體村民命令道。

眾人剛剛行動,就看見洞穴通道處出現了一團靜靜燃燒的黑炎,黑炎飛得極快,一眨眼便出現在了影子等人面前。

影子反應過來,大吼一聲:“快退!這是業火,大家小心!”

在場的眾人都見過業火的威力,也深知這火焰的弱點,紛紛有組織地行動起來,避開業火的範圍,避到了洞穴的深處。

“喜歡我的見面禮嗎?各位親愛的族人們。”

劉騫羽那輕蔑又討打的聲音從通道口傳來,讓在場的眾人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劉騫羽俊美的臉上掛著令人討厭的笑,慢慢踱步進入了洞穴中,環視一週,換上了興奮的笑容,賤兮兮地說道:“喲,都在吶,正好,不用我一個個去搜,去找,一網打盡,真是盡興得很吶。”

“叛徒!”有人恨恨地罵道。

“誒?這話可不興說,我什麼時候成了叛徒了?”劉騫羽面色一變,用極強的壓迫感盯住說這話的村民,“從始至終,叛變的一直是你們關林河劉家!”

劉騫卓輕輕平移幾步,擋住了劉騫羽那壓迫感極強的視線,讓那位被盯上的村民鬆了口氣。

“劉騫羽,你捫心自問,當年的驅逐是因為什麼?若不是你一意孤行,跟著所謂的澤州大聖墮入邪道,怎會有後面的經歷?整件事中,劉家變成你攫取力量的工具,變成你獲得利益的籌碼,你可曾愧疚過?”

劉騫卓一字一句沉聲說著,伸手指著劉騫羽,表情變得憤怒至極。

“劉家從始至終沒有對不起你,反而是你想拉著劉家一起墮落,那便怪不得我們斬斷聯絡。”

劉騫羽聽完這番話之後,冷笑一聲,伸出手從那團黑炎上摘了一朵花一般的業火把玩著,輕聲說道:“明明是通天大道,你們偏偏要聽信那個毛頭小子的鬼話,放棄成神的機會……”

“這個世界不會有神的,你從一開始就錯了。”影子反駁道,“看來你根本不清楚什麼是神,就孤注一擲,把自已全部押進了這條註定的死局之中,真是可悲。”

劉騫羽聽到了影子的話,彷彿聽到了當年景晏對自已的勸告。他這一輩子最恨的就是景晏,因此影子的這番言論直接點燃了劉騫羽的怒火。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對我置喙?”

話音落下,劉騫羽猛地將手中的業火扔向影子,影子本就才剛剛入門,根本不是劉騫羽的對手。

其他人也沒有反應過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朵業火之花劃出一道光線,撲向了影子。

業火正要沾上影子身體時,錢沉出現在了影子跟前,在影子瞪大的眼睛注視下,硬生生接下了這朵業火。

“錢沉!”影子的心突然一陣抽痛,他撕心裂肺地喊叫出聲,不管不顧撲向了錢沉,俯下身立即檢視錢沉的狀況。

劉騫羽冷笑一聲:“嘖嘖,真是感情深厚,知道這是什麼火嗎,就敢用身體去接,知不知道……”

話還沒說完,錢沉就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毫髮無損地站了起來,面帶微笑地說道:“如果我沒有任何因果呢?”

劉騫羽聞言,先是一愣,然後面色大變,身體竟然做出了後退的舉動,被他硬生生壓了下來。

這是劉騫卓第二次見劉騫羽情緒失控,上一次還是三百年前面對景晏大神的時候。

劉騫羽面容扭曲,聲音幾乎已經破音,喊叫出聲:“你是誰?!說!你到底是誰?!”

錢沉掛著沉穩的微笑看向劉騫羽,輕輕地反問:“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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