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葬劍極有可能已經成長為先天之器。”
“甚至誕生了器靈。”
青山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器靈是可能存在的，被譽為所謂‘靈性’更高階的存在形式。
諸多典籍記載，靈性是修士修‘器’的關鍵所在，而更容易理解的概念，契合度，是否‘趁手’，均是基於法器的靈性。
很早就有修士開始研究，既然靈性如此重要，著手不計代價想方設法的提高這個東西，想知道最終法器會產生怎麼樣的變化。
人偶之道的開創者，當時其實是在研究這個東西。
人形的‘法器’，總是會更容易誕生出器靈才對吧？
尋到奇特礦藏的‘人偶之祖’就這樣以這想當然的由頭展開了人偶研究。
“又要從頭講起了。”
“我是半路拜師，雖然目的沒有師傅那麼明確，但也在時刻思考這個問題。”
“無法為人偶同時鐫刻三處丹田，是基於人偶之道研究‘器靈’的終點。”
“我們沒有創造新種族的資格，無法成為造物主。”
“這是我們最終的結論。”
“這更是為器靈蒙上了更為神秘的面紗。”
神樹，種植者，浩劫，一方世界，心煉之法，人偶之道，器靈......
種種線索終於在周應的腦子裡完整的串在了一起。
青山的情緒低迷，這無疑是在傳頌種植者的無上威嚴，以及身為螻蟻的無力。
周應很識趣，沒有接著問下去，而是轉到最開始的話題。
“前輩在人族的歷史上活躍了那麼久，有沒有見過先天之器啊？”
“也許見過吧，尤其是在神樹浩劫之前，但我們還沒有意識到可能會有‘器靈’的存在，所以從來沒在意過那些特殊的法器。”
“嘖，因為並不強，甚至於很弱，起碼不如仙人們自已蘊養的本命仙器。”
“先天至寶具有成長為仙器的潛力，當時原始大陸充斥著仙氣，仙人們可以輕易將自已仙人境以下使用的先天至寶培養成仙器。”
“後來肯定沒那麼容易了，尤其是神樹浩劫以後，九成以上的仙器被消耗，剩下除了存活下來的仙人手裡的那些，無主仙器長時間脫離仙氣滋養，早就退化了。”
他頓了頓，又道：“雲山師弟發動‘地震’，一定是犧牲了他的本命仙器，若非如此，就算以他的實力，也做不到同時移動那麼多宗門群山。”
“雲蕩峰應該是發動地震的中心點，宗門內殘留的仙氣也是我得以甦醒的重要原因。”
“不知道這一手是不是他刻意為之。”
話題又有些偏移，周應正想開口糾正，青山又道：“我在一處洞府內感應到了空間仙器的波動，跟雲山師弟的本命仙器極為相似，這是我推斷雲山師弟發動地震方式的主要理由。”
聽到這裡，豬仙一怔，恍然大悟道：“噢，我說怎麼在聖山裡能輕易找到如此高階的先天至寶，原來是退化的仙器啊。”
周應也明白了，青山指的是‘盛天缽’。
不過這好像不是重點吧？
“前輩，我們在聊器靈。”
“哦，器靈。”
對於雲山的本命仙器碎片被豬仙改成吃飯的碗一事，青山並沒有過問，先人已逝，為後人留下的東西，是屬於他們的福澤。
“我們為什麼不太在意器靈，因為仙人可以割裂自已一部分神識融入本命仙器，完全依照仙器主人命令列事。”
“換句話說，我們可以創造器靈，所以對於有沒有‘野生’器靈一事，並不上心。”
“充滿不確定性的事物，仙人們是不願意見到的。”
周應點點頭，說道：“所以研究器靈是因為預見到了仙氣完全退化，絕大部分修士難以登臨仙位，為了提升實力想出的法子。”
“是啊。”青山負手而立，感慨道：“我們從未放棄過抵抗。”
“對於仙人境以下的修士來說，仙器實在是太強大了。”
“再厲害的法器，也只是身外之物，仙器相當於另一個自已......你做了什麼？！”
說話時，青山正看著周應手裡變短的地葬劍，他的眼睛越來越大，因為地葬劍就在他眼皮底下憑空消失了！
“我......我又釋放了神識。”
“前輩，他好像跑到我下丹田裡去了。”
而此時，正是二十二探查周應魂燈，眉心刺痛的瞬間。
......
魂燈殿內二人，面面相覷，面對十二神識遭受掠奪一事，毫無頭緒。
十二看著周應的魂燈，心裡一動，問道：“師伯，你覺得小應的魂燈有什麼變化嗎？”
“變化？”海一狐疑道：“沒有啊，還是那個樣子吧。”
十二一拍大腿，說道：“那就對了，你沒來之前，小應的魂燈波動稍微弱了一絲。”
“我的神識被掠奪後才恢復正常。”
“哈？”海一皺眉道：“你是說他神魂受損？”
“不太像是暴力的掠奪，師伯你還記得我們割裂神識，蘊養本命仙器的時候嗎？”
“就是那種感覺！”
“雖然小應的魂燈是你出手進行神魂拓印而成，但神魂不也是神識的另一種存在形式嗎，思維不要太侷限了，師伯。”
自從十二脫離精神壓力以後，就回到了當年能將海一活活氣死的性格，偷酒，搗亂，擅自帶著散修去獵殺畸變體，海一知道十二的變化確實是好事，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你腦袋被假酒泡了？小應雖天賦異稟，但短短几年就突破仙人境了？你沒睡醒嗎？”
十二擺擺手，“狹隘，聽說過先天之器嗎？”
“宗門有沒有先天之器還用你告訴我？”
“萬一他有什麼奇遇呢？”
“我看你是喝多了。”
二人爭吵不休，不過語氣輕鬆，均是掛著淡笑，既然已經確定了不是暴力的神識掠奪，無論怎麼樣，都是好事。
正在此時，二人突然同時停下，拿出仙網飛訊檢視，不多時，抬起頭來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界河城，定海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