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謝公子,你恢復的好快啊,你的傷是不是假的啊,你這面板怎麼保養的啊,可羨慕死我了,我能捏捏嗎?”
一天之後,比那女姑娘預料的早一些,謝風已經能夠下床走動了。
“多虧了喜兒姑娘的照顧,謝風謝過。”
這躺著的一天來,多虧了這位喜歡說話的喜兒姑娘,謝風也對自已現在所在的地方有了一定的瞭解。
這裡是秦淮,而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艘船上,他們稱之為樓船花舫,也就是某些達官富人口中的花船。
謝風所在的這艘船,在秦淮也是十分有名的,叫做桃花塢。船主便是之前救下謝風的名叫李香君的女子。
而這位賣藝不賣身的李香君姑娘非但精通一手醫術,那一曲桃花扇更是讓無數人痴迷,引四方遊士追慕。
“那是,你可得好好謝謝我,這一天端藥送水的可把本姑娘累壞了。”
喜兒與謝風一起倚在穿樓窗戶邊看著窗外的江水,揉著自已的小肩膀叫苦不迭。
“好,等我身體好了,喜兒姑娘要什麼,謝風都給姑娘取來。”
謝風哈哈一笑,也算是苦中帶了樂了,有這位喜兒姑娘在旁邊是熱鬧非凡。
謝風此時雖然牽掛著九菊,牽掛著天幽門,但是他的身體內此刻一團糟,身體上的外傷雖然好了,但是不死身還沒有恢復,能走路已經是很好了。
“這可你說的哦,到時候可不能耍賴,那我好好想想。”
喜兒嘻嘻一笑。
入夜,這秦淮邊上比白天還要明亮,各種豔麗的燈火亮了起來,謝風所在的船上也不例外。
此刻喜兒也早已去到了李香君那邊伺候著,而謝風這裡本來是喜兒的房間,屬於床上奴婢休息的區域,倒也沒有人來。
四周其他船上的羌笛歌舞聲死死入耳,而謝風聽的最清晰的是他所在樓船上的絲絲琴聲,那是李香君在撫琴。
“元啊,這不死身也沒你說的那麼神異嘛,這被人家兩劍就打成了這般模樣。”
絲竹聲中,謝風卻是與不死書之中的元聊了起來。
“什麼!那是三品!三品之中攻擊力最高的劍仙!你一個真氣才五品,身體也不過才剛剛進四品的小子,沒有被人一劍劈死就已經很了不起了,還扛了這麼多劍,還沒有破功,還活著,你敢說我的不死身不行?!”
元一下就跳了起來。
“能用身體去硬接三品劍仙的含怒一劍的也就你了,嘿嘿嘿,要不是我的不死身還有你體內的那顆吸人精氣的珠子的反補,你早死在這江水之中了。”
元有冷笑兩聲。
“要是你的真氣也能到四品,配合著我的不死身,就算是三品劍仙,也能糾纏一二,也不至於要被攆著走。”
元最後下定論,就是謝風的真氣太弱了,連人家的劍氣都當不了一點。
“奪人精氣嗎?”
謝風心裡一凜,這說法很少瘮人聽上去十分邪門,但是一想到之前被奪心掌所殺之人還有自已受傷之時天驪珠的表現,謝風一下就信了元的話。
預設了元的話是對的,謝風也不犟嘴,默默的開始整理起體內的血氣起來了。
如果是別人,此刻必然在這不講理的劍仙的劍氣劍意之中難以恢復,但是恰好,謝風的奪心掌正好對此效果斐然,雖然正面擋不住,但是這緩慢的啃食卻是能夠做到。
四條萎靡的小蛇一恢復,立刻啃食起滯留在謝風體內的那些劍意起來了,這也是謝風能這麼快起來走動的原因。
只要滯留在傷口內的劍意全部消失,以不死身的強大恢復力,不需要多久,謝風就能夠恢復,不過真氣的恢復還需要一些時日。
畢竟在那場追逐之中,血色小蛇被打散了好幾次,連此刻盤踞在心脈處的璃龍也是萎靡不振無精打采的。
“元,有沒有辦法讓我快些恢復的。”
謝風憂心於天幽門的局勢,此刻猶豫了片刻還是對元問出了這個問題。
“嘿嘿嘿,你想知道?我就不告訴你,讓你平時不聽我說話。”
元突然傲嬌了起來。
“元。”
謝風只是說了一個字,但是他的情緒卻已經包含在了這一個字裡了,那就是焦急。
“你自已的功法你不清楚嗎,等劍意驅除完,以不死身內的那一道先天真氣,它自可自行恢復,而你的真氣功法,雖然被改的侷限了一些,但是其恢復力和成長力反而更快了,比原版的生生造化前期的修煉要快上許多。”
元語氣之中帶著怪異,這被老和尚十分嫌棄的九幽奪心訣,在他眼裡卻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就是前期修煉的迅速。
不用刻意找四象就能直接生成,連神意也是如此。
就算沒有老和尚的幫助,只要謝風不斷的殺人,他的血璃龍神意必然會水到渠成的出現,然後繼續殺人掠奪同階的精華之氣,就會誕生出那一縷先天真氣。
是的,在元的解析之中,這九幽奪心訣想要不斷的修煉上去,就要不斷的殺人。
當然並非沒有上限,這門功法的上限就是那顆珠子的上限,也就是第一代九幽門主斬殺的那條璃龍的實力。
按照元的估計,大概就在二品之間。
聽完元的話,謝風沉默了,殺人嗎,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又怎麼會隨便殺人,他又不是那種魔頭。
“謝公子,你的傷還沒有好,這些讓下人來就好了。”
第二天,蒙著面紗的李香君看著謝風在幫著搬一些東西,出聲勸道。
“無妨,李姑娘,謝某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少許,別的不行,但是一把子力氣活還是可以的。天天在這裡吃著喝著閒著,謝某的骨頭都難受了。”
謝風站在船板上,朝著上方船樓處戴著面紗的李香君微微一笑。
“而且謝風現在能回報給李姑娘的也只有這一點點力氣了,要是一直被養在船艙裡謝風可就要於心不安了。”
謝風與李香君的交談的語氣既不高也不媚,就像是一個尋常朋友在打趣一樣,但是這種打趣並沒有調笑的意思。
就像是兩個朋友之間的隨意。
“那香君就不打擾謝公子的自我安心了,不過可不能再把傷口弄裂了,不然香君可要懷疑公子是故意的想留在船上吃閒飯了。”
李香君抿嘴一笑,施施然間,明媚生輝。
“哈哈,李姑娘倒是提醒謝某了,這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謝風哈哈一笑,幫旁邊的人抬起幾壇酒往後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