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謝風猛然睜開雙眼看向四周。
“嘿嘿，裝什麼呢，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
那個聲音又在謝風的耳邊響起，清晰，有人在他耳邊低語一樣。
“你沒死。”
謝風聲音一沉。
“死？哈哈哈？我死了，早就死了，我也沒死，永遠不會死。”
“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的消散？那為何那些人會選擇把我鎮壓而不是消滅呢，嘿嘿嘿。”
這個充滿邪意的聲音時而在謝風的左邊耳朵響起，時而又在他的右邊耳朵響起，似乎在炫耀著他的力量。
“你想做什麼，蠱惑我成為下一個天魔？”
謝風沉下心，再次閉上眼睛的他看到那心脈處璃龍爪子上的黑色書頁在閃閃發光。這就是老和尚一定要自己把不死書送去另外兩寺鎮壓的原因嗎。
“哈哈，天魔？我染不了你，你也成為不了天魔，你以為天魔是什麼？”
“你是不是想把我送到其他兩個地方去，哈哈，我提前告訴你吧，他們不會收，甚至不會為你開門，嘿嘿嘿。”
邪魔不斷的在謝風耳邊說著，似乎是個話嘮。
“哼，你在害怕，害怕我把你送去？所以想阻止我？”
謝風冷笑。
“哈哈，怕的不是我，而是他們。”
“我被押在大慈悲寺，那你可知道其他兩寺放著什麼？”
邪魔邪笑了起來，語氣之中充滿了嘲諷，嘲諷那些人的貪婪，嘲諷那些人的無知。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沾染了老和尚，從裡面逃出來，然後在大慈悲寺釀成了那一場災難。這些小孩的死，不也是因為你。”
謝風想到被邪魔和尚控制的那些邪僧一個個把小孩抓來，內心的怒意就無法遏制。
“哈哈，你又錯了，不是我沾染了他，而是他透過我，看到了他自己。”
“那些可憐的人，以為把錯都歸到我頭上就能夠解脫自己。”
“殊不知，這樣只會更加放大他們心中的惡，都是別人蠱惑的我，所以我可以做更多的惡，因為那不是我的本意，人，多麼可悲。”
“我就是一面鏡子，他們自以為高尚，透過我看到了他們自己的內心，反而瘋了，割裂了自己，化作了天魔。”
“天魔不是我，而是他們自己，你以為沒有那麼多舍利子中的神念，能生的出天魔？”
邪魔嘻嘻笑著，嘲諷著，那一句句都顛覆了謝風的認知。
“那煉丹的總是你了吧。”
謝風怒道。
“哈哈，那是我也不是我，鏡子外面照的是他們，他們瘋了分裂了自己，鏡子裡面的我照出來的也是他們害怕的樣子，變成了他們心中的惡從鏡子裡鑽了出去，還壓制了鏡子外面被分裂出去的他們。你懂嗎？你一定不懂吧。”
邪魔呵呵笑著，嘲笑著這裡的人的無知。
“所以他們都怕我，因為他們會在我身上感受到兩份他們自己的惡。至於那人丹，嘿嘿嘿，你忘了那個道人了嗎？道人喜歡煉什麼，煉丹，那他們在我身上照出來的會是什麼呢？”
邪魔的笑聲迴盪在謝風耳邊，謝風很多都聽不懂，但是這笑聲卻總想讓他捂著自己的耳朵。
而謝風也從邪魔的話中明白了一些，那就是那所有的邪惡的事都是那些人從他身上看到的自己內心深處的惡，被放大了的惡。
“那我為何沒有變成他們那樣，也沒有看到什麼東西。”
謝風深呼吸著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被邪魔所控制和蠱惑。
“因為我只能照出人心中的惡，照不出怒和悲。等你被那兩家拒之門外的時候你就會信我說的話了。”
“他們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敢要。”
邪魔的聲音不斷變換著。
“那你現在想做什麼？”
謝風冷聲道，在邪魔時高時低的聲音中努力剋制著自己。
“額。。。就想找個人說說話，在裡面待著無聊了。還有你真的不解那些小孩怨神的方法？”
邪魔循循善誘。
“不想，在替他們復仇之前，我答應他們我會揹負著他們。”
謝風不為所動。
“那我給你講講別的吧，比如我的名字，我不是那老和尚口中說的什麼邪魔，天魔，我的名字是元，我和你說啊，那老和尚平時。。。。。。”
第二天，謝風揉著自己佈滿血絲的黑眼圈，那邪魔，不，元的聲音是安靜下去了，似乎也需要休息，但是自己是被煩了一個晚上。
別的不說，這絕對是個話癆。
看著放亮的天色，謝風搖搖頭，站起身，牽起馬。他不會因為元的這幾句話就不去的。至於會不會被拒之門外，去了就知道了。
西賀州很大，法林寺在藏佛城以北的方向，所以，謝風在送完李道元之後其實又繞了一圈才走上去法林寺的路。
謝風並沒有刻意去挑選大道，只是按著直線，平地上就騎馬，而崎嶇難走的路則下馬牽著馬走，一路走走停停，也一直在野外，而這幾天，謝風也已經習慣了元的絮絮叨叨，就像是習慣聽著小孩們的聲音一樣。
同樣是往北而去的一處山道之中，林中三個人影躲藏在其中，腦袋碰在一起，似乎在商量著什麼。
“強哥，我們換了一個地方能搶到嗎？不如還是在原來的地方，那裡我們路都熟了。”
“是啊，老大，這裡人不生地不熟的，萬一過路的都很窮怎麼辦？”
其中一個光頭大漢身邊的兩個小弟有些不滿自己的大哥突然改了地方。
“方向，雄大，雄二，我問過了，這裡過路的人都是有錢了，肯定能搶到錢回村裡，這次不會被婆娘罵了。而且，詞我已經練了好幾次了，這次絕對不會錯。”
光頭大漢自信滿滿。
“老大，老大，有人，還不少。”
“那亮閃閃的衣服肯定值不少錢。”
“就知道看個衣服頂個啥，能穿這種衣服的人肯定有錢，上！”
光頭大漢給兩個小弟後腦勺一人拍了一下，然後帶頭跳了出去。
“呔！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老大真棒一字沒錯。”
“就是就是。”
三個曾經搶劫謝風卻深感小白臉可憐放過謝風的大漢站在這山道之間的正中。他們的對面是一隊隊整齊的穿著盔甲的人，從橫縱數列來看是一個整整齊齊的百人小隊。
而這些人的盔甲一色的鮮紅如火，火流鐵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