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舒章眉頭一皺,忍下脾氣問道:“不知呂小姐是何意?”
“杭大人才華橫溢,在下仰慕已久,不若今夜,咱們以文人方式解決此事,如何?”呂小姐提議道。
杭舒章一點都不想和旁人鬥什麼文。
我好好的陪著妻子來逛燈會,只想兩個人花前月下,鬥哪門子的文?
閒人勿擾!
“此燈原就是在下即將付錢買下的,呂小姐既然知曉奪人所愛非君子所為,為何還要行此小人行徑?”
杭舒章淡然說道:“再者,杭某不受此提議。”
杭舒章說完付了銀錢給店家,接過兔子燈遞給蘇韻香。
呂小姐沒有想到杭舒章竟然直接拒絕,當眾下她臉面。
心中隱隱有些不適,雖則事情是自已挑起,但他如此行為,毫無一絲君子風度。
蘇韻香接過兔子燈,嘴角掛笑,看到呂小姐面色不虞。
心中一動,開口問道:“敢問呂小姐閨名?”
呂五小姐罵道:“你這人好生無禮,哪有人當街詢問閨閣女娘的閨名的?”
呂小姐拉了一下呂五小姐。
視線看向蘇韻香,眼前這人美豔明媚,眉宇間自有一股傲氣。
呂小姐眉頭微簇,念頭一轉,淡淡說道:“吾之名,上束下語。”
呂束語。
好名字。
蘇韻香瞧著眼前的小女娘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
氣質卻是端莊靜雅,不愧是大家族著重培養的大家閨秀。
“聽聞杭大人說,上回春日宴,束語妹妹一鳴驚人,力壓清霓公主,出了好大的風頭?”
呂束語眉頭蹙得更深了。
“那不過是僥倖而已。”
蘇韻香確認了人,笑得明媚。
“束語妹妹既然如此喜愛此燈,那不妨從姐姐我手裡把這盞燈贏去,如何?”
杭舒章:......
妻子太能惹事兒~怎麼辦?
上回說與韻香聽的時候,韻香就躍躍欲試。
無怪方才要先問人家姓名呢!
原來在這裡等著。
呂束語不知曉蘇韻香為何對自已有那麼大的敵意。
今日不過第一次見面。
縱然方才想搶燈,但沒有發生很激烈的衝突。
呂五小姐冷哼一聲,語氣傲然說道:“我大姐姐才華冠絕永京,你這不是自取其辱呢嗎?”
“五妹妹。”呂束語當即呵斥了一句,“不得無禮。”
蘇韻香微微點頭,“才華冠絕永京,當真好大的名頭。”
呂束語神色淡然,波瀾不驚的說道:“不過是眾人說笑之詞罷了。
我五妹妹年幼氣高,不知世事,胡言亂語罷了,還請蘇小姐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大姐姐。”呂五小姐著急的喊了一聲。
“噤聲。”呂束語呵斥道。
呂五小姐不甘心的閉上了嘴巴。
沉穩內斂,心胸開闊,顧全大局,威望極高。
蘇韻香心頭對呂束語的評價便是如此。
很不錯。
“那既然束語妹妹不願要此燈,那姐姐我便告辭了。”
蘇韻香說完牽著杭舒章的手轉身要走。
呂束語被二人相扣的手刺得眼睛生疼。
原來杭大人已有心上人了。
自已還當那女娘不過是杭大人的隨行侍女。
這不怪呂束語不知道,呂束語今日一直跟在母親身旁陪著皇后等人。
並不知杭舒章和蘇韻香的小動作。
上回春日宴,杭舒章力挽狂瀾,最後的關鍵時刻反超北羅。
留給呂束語的印象很深刻。
一顆芳心浮浮沉沉。
儘管知曉沒有可能,但是對方有心上人,還是讓她受到很大的打擊。
“蘇小姐等等。”話說出口之後,呂束語自已也愣住了了。
“呂小姐還有何事?”蘇韻香口氣沒有了方才的柔和。
稱呼也從束語妹妹變成了呂小姐。
得杭大人青睞,那我便會一會你,瞧瞧你有何能耐配得上杭大人。
呂束語清冷的說道:“妹妹不才,想領教一下,還請蘇姐姐不吝賜教。”
哦?
蘇韻香絕麗的臉龐上綻放出欣喜的笑容。
“賜教不敢,切磋一下,倒是可以。”
兩個人的對峙引來旁人圍觀。
蘇韻香掃視一圈圍觀的人,笑著看向呂束語,“不知呂小姐想要怎麼個玩法?”
呂束語神色淡然說道:“不知蘇小姐所善何技?我悉聽尊便。”
蘇韻香雙眼微眯了一下。
傲!
太傲了。
這呂束語實在太傲。
杭舒章被這兩個人的詭異氣氛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突然就劍拔弩張了?
蘇韻香有一瞬的不安。
自已善揣摩人心,攻於心計。
若說才華,未必就比得過這個呂束語。
不過,輸人不輸陣。
蘇韻香抬起微微垂著的頭,傲然說道:“如此一來,豈不是讓我佔了便宜?
不如這樣,不拘任何曲目,一人出一題,三局兩勝,如何?”
“可。”呂束語點頭。
蘇韻香說道:“那這第一局我佔個便宜,我先來。
請問:如何讓一加一還等於一?”
呂五小姐嘲笑道:“三歲稚童都知曉一加一得二,你問的這是什麼破問題?”
圍觀路人紛紛搖頭,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這娘子瞧著挺好看的一人,卻是個傻子,問這麼個傻問題。”
“三歲稚童都知曉一加一得二啊,一加一如何還能得一。”
“唉,那麼大個人還不知一加一這等小兒算題,當真可悲。”
杭舒章微微搖頭,韻香當真是壞心眼。
若非腦子靈光之輩,當真套著算學去算,如何也是算不出來的。
呂束語淡然一笑,朱唇輕啟,聲音如珠落玉盤,叮咚悅耳。
“一根食箸加上一根食箸,等於一雙食箸。”
蘇韻香眉尾一挑,有點東西。
腦子比她那五妹妹好許多。
“不錯,請呂小姐出題。”
呂五小姐一張臉漲得通紅,尷尬不已。
呂束語凝神片刻,開口說道:“一個木字和一個口字,蘇小姐認為能組成多少個字?”
呂五小姐叫囂了一聲:“大姐姐這題出得妙。”
!!!
蘇韻香倒吸一口涼氣。
玩這麼大?
自已第一局不會就要輸了吧?
杭舒章在旁邊捏了一把汗。
這完全是考驗人的應變。
一時之間哪能去數清楚到底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