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舒章沉浸在那柔軟的觸感中沒有回神。
等到回神時,那始作俑者已經拉著被子蓋住了頭頂。
韻香為何會......會如此對自己?
她所悅不是男子麼?
原本就混沌的腦子,現下更混沌了。
杭舒章支起上半身,伸手掀開被子想問蘇韻香。
被子掀開後只見蘇韻香臉色緋紅一片,映在昏黃的燈光下,嬌媚不已。
杭舒章忘記了自己想問什麼話了。
如今的情景讓杭舒章想起新婚那夜自己伸手去掀她的紅蓋頭。
那夜也似這般,暖色映佳人,人面賽桃花。
那雙眼睛含羞帶怯的望著自己。
蘇韻香此刻非常窘迫,偷親被抓就算了,我都躲起來了,絮娘還掀被子!
還窮追不捨。
蘇韻香見到杭舒章掀開被子之後對著自己發呆,伸手去拉被子,想要再次逃避。
杭舒章一手死死拉著被子,另一隻手撫著自己的唇瓣,結結巴巴的問道:“韻香方才......方才......為何......為何那般......對我?”
蘇韻香掩下心中羞憤,瞪一眼杭舒章。
這人真的是,這是能問的麼?
蘇韻香拉不動被子,無奈朝另一邊轉身過去。
杭舒章見到蘇韻香那如秋波一般的眼神,心中突然明悟。
枉自己還是寫情愛話本的,這還用問嗎?
杭舒章心頭說不上什麼感覺,但是方才還混沌的腦子此刻無比的靈光。
杭舒章把被子給蘇韻香蓋了過去。
而後自己躺了下來,在被子裡摸索著去抓蘇韻香的手。
蘇韻香掙扎了一下,沒有掙脫。
杭舒章側身貼著蘇韻香後背,低聲說道:“韻香,我心悅你。“
蘇韻香本就難堪,被牽住手後更是窘迫。
感覺到背後的人貼了上來,蘇韻香緊張的全身都緊繃繃的。
此時耳邊吹來熱氣,那低啞的聲音飄進耳朵裡。
蘇韻香只覺心中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樣,那感覺如同方才唇瓣被絮孃的舌尖掃過時那般麻癢難耐。
藉著微弱燈光,杭舒章瞧見蘇韻香脖頸上細密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韻香是否也心悅於我?”
“所以方才才那般對我?”
半晌沒有聽到蘇韻香的回答。
杭舒章繼續說道:“若是不回答,我就當韻香預設了。”
蘇韻香聽著得寸進尺的話語,有心否認,可一想到自己平白晚了一個多月才明白絮孃的心意。
無論如何也無法否認。
女娘就女娘吧。
悅就悅了。
她是什麼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嗯。”
杭舒章本以為不會得到懷裡人的回答。
可一聲“嗯”在這寂靜的夜顯得格外響亮。
想聽不到都難。
杭舒章感覺到原先在蘇韻香背後的手被蘇韻香拉著搭在了她的心口上。
蘇韻香低聲說道:“它在為你跳動,你感受到它的熱烈了麼?”
杭舒章擁緊了蘇韻香。
猶如離家進京前的那夜一般。
“感受到了,我心亦然。”
蘇韻香鬆開了杭舒章的手,轉身朝杭舒章翻身過來。
眼睛直直的看著杭舒章的眼。
絮娘眼中雖還帶著幾許迷離,但真誠坦蕩。
蘇韻香伸手摸向杭舒章的心口。
儘管隔著布帶,也能感受到那快而有力的心跳。
猶如自己的一般熱烈。
“絮娘,對不起。”
“為何道歉?”
“我明白得太遲,這段時間你一定很難過吧?”
“只要最後是你,或早或晚有什麼關係?”
“若是我一直不能明白呢?”
“不知道。”
“為何不知道?”
“我有想過不管不顧你的意願,但最後還是選擇尊重你的想法。”
蘇韻香還是不放心的問道:“若是我不能想明自己的心意,你是不是已經打算跟隨榮棠公主?”
“韻香在想什麼?榮棠公主已心有所愛。”
蘇韻香知曉自己亂吃了一頓酸醋,不好意思的轉開了視線。
杭舒章卻是笑了。
早知榮棠公主這麼有用,早該用了。
聽著杭舒章的笑聲,蘇韻香羞得臉頰再次泛紅。
杭舒章看著那羞紅的臉頰,心中意動。
緊張的吞了一口口水,伸著腦袋湊過去淺嘗一下那誘人的胭脂。
蘇韻香帶著幾分羞惱推拒著杭舒章。
可那胭脂似有什麼香氣一樣勾著杭舒章的心神。
杭舒章的唇瓣下移,貼上了那抹柔軟的紅唇。
方才迷濛著沒有仔細感受,如今細細感受,只覺溫熱柔軟且香甜。
杭舒章無師自通的試探著出動。
蘇韻香推拒不過,紅唇被牢牢封住就算了,這人還似方才那般伸舌舔自己的唇瓣。
心頭麻癢不已,蘇韻香的力氣不知去了哪裡,只被動的承受著杭舒章的掠奪。
被吻得情動,蘇韻香本能的給出了回應。
杭舒章感受到蘇韻香的回應,得到了莫大的鼓舞,心似被填滿了一般。
唇間加了幾分力道。
蘇韻香的雙手從方才的推拒到現在的攀附。
那雙手緊緊的勾著杭舒章的脖子。
兩人的唇舌緊密的纏在一起,心中的愛意被勾得濃郁。
你來我往的互相索取,也不知過了多久才喘息著分開。
杭舒章瞧著蘇韻香紅腫的唇,比方才更加明豔勾人。
衣領微有幾分散亂,露出肩頭的鮮豔紅繩,伸手替蘇韻香整理衣領。
蘇韻香抬手撫上杭舒章的唇,細細摩挲著嬌豔的唇瓣。
紅腫的唇比原先更敏感,杭舒章拉下蘇韻香作亂的手。
“韻香還不滿意麼?”
蘇韻香看著杭舒章,低聲道:“絮娘何處學來的?”
杭舒章說:“不是你先勾的我麼?”
蘇韻香想起方才自己的鬼使神差,把臉埋到杭舒章的肩頭,悶聲悶氣的說道:“方才你是不是在故意裝睡引我上當?”
杭舒章摟緊蘇韻香的肩膀腰身,語氣頗為無辜的說道:“我若是知曉酒醉會讓你想通,能讓你如此主動,我早就醉了一百回了。”
蘇韻香羞得輕捶一下杭舒章的肩頭,“絮娘學壞了。”
“我說的真話,怎麼還說我學壞?”
“那絮娘是如何想通的?”
杭舒章在蘇韻香的額間印下一吻,口氣誘哄道:“現在還不能告知與你,時候到了再說與韻香聽,好不好?”
蘇韻香心想,只怕是與這一趟出使永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