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杭舒章就收到一張紙條,有人約她午後前去雙姝摟一會。
......
不用說,這地點一看就是美人多的地方。
杭舒章找許執打探了一下大致方位。
許執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杭舒章,“杭二郎啊,不是我說你,你有蘇小姐還不夠?”
許執表面震驚,心中卻是在猜測,這杭二郎在洞清縣時瞧著挺正派的一個人。
那時瞧著有幾分呆痴,可現下這轉變得也太快了一點吧?
莫不是異國他鄉,仗著沒有人認識,所以,徹底的放飛自我了?
還是說,此前身患隱疾,現下好了所以慾壑難填?
杭舒章有些後悔來問許執,眼見許執質疑,當下說道:“既然子深不願說,那便罷了。”
眼見杭舒章要走,許執連忙拉住杭舒章的手臂,“哎哎哎,二郎何必這般著急,我非是不願說。”
杭舒章拿掉手臂上的那隻手,口氣淡淡的說:“好好說話,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今日無事,不若三哥我領二郎一同前去?”許執口氣有些輕佻。
......先前還是三爺,什麼時候變成三哥了?
杭舒章壓下跑偏的思緒。
回想那張紙條,只寫相約,卻沒有落款。
帶上許執去也好,萬一對方是什麼不懷好意的人也有個照應。
“好。”
許執頗有些意外,沒有想到杭舒章會答應。
“那午食後我去找二郎。”
杭舒章走回自己的屋子,蘇韻香看著一臉沉悶的杭舒章,拉著杭舒章坐到桌邊問道:“絮娘怎麼了?出了何事?”
“午後我要去一趟雙姝樓。”
蘇韻香一聽就知道那是文人墨客,風流子弟愛去的尋樂場所。
“絮娘自去就是。”
冷冷清清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杭舒章連忙保證,“就是去見個人,韻香莫多想。”
蘇韻香嗯了一聲,而後說了一句“我去寫話本”就走了。
嗐,本來就是正常的事,怎麼感覺越描越黑?
不過一想到自己確實只是去辦正事,而非尋歡。
杭舒章心中坦蕩。
是以沒有纏著蘇韻香解釋。
午後許執來找杭舒章,身後跟著魏丁來和龐敬。
杭舒章看向許執。
許執有幾分心虛,未曾開口解釋。
魏丁來跑過來勾著杭舒章的脖子說:“二郎啊,前幾日我和小三兒叫你,也不見你去。
今日是天下紅雨了麼?你竟然主動要去那等地方。
而且一去還是最頂尖的所在,那雙姝樓我跟你說,據傳啊,樓裡的每一屆花魁都是雙生姊妹。
一次見兩個,花費有些大。”
杭舒章把魏丁來的手拎下去,有些疑惑魏丁來的訊息是哪來的,“是麼?”
“你別不信啊,我老魏什麼時候騙人?
你要說聖賢書我是一問三不知,要說這風花雪月的事兒。
宣京我稱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
這個反駁不了,杭舒章不再質疑。
幾人說著往外走去。
上了馬車後,杭舒章問龐敬,“謙之怎有此雅興?”
龐敬手中握著一把摺扇,輕輕的把摺扇展開。
細細的看著扇面的圖案,不緊不慢的回道:“終日讀書清苦,是該出去鬆散鬆散。”
魏丁來說道:“要我說,讀個什麼勁兒的書?全是密密麻麻的字,瞧著腦瓜疼,風流快活多好,人生不過幾十載,死後又不會記得讀了什麼。”
龐敬淡然的看著魏丁來,不曾說話。
許執琢磨著魏丁來的話,沒有反駁,但心中想的卻是,自己流連花叢這些年,好似流不動了。
是不是該換個別的什麼東西來玩?
老頭子把自己弄到宣京讀書,莫不是大哥有了什麼意外?
“你說是不是啊,小三兒。”
魏丁來眼見沒有人附和自己,立即去找同盟許執。
許執把玩著腰間壓袍的玉佩,淡淡說道:“讀書也挺好的,考取功名,入主朝堂,名垂千古。”
杭舒章有些意外,這浪蕩子竟然有這麼大的野心?
龐敬看了許執兩眼,沒有說話。
“啊,小三兒你居然要背叛我?”
魏丁來半驚半誇張的揪著許執的袖子。
許執把自己的袖子扯回來,“好好說話,莫拉拉扯扯,若是別人疑你我有什麼首尾,我可說不清。”
魏丁來聞言,立即把手中袖子扔了回去。
口中嫌棄的說:“什麼首尾?香香軟軟的美嬌娘千嬌百媚的,誰要跟你一個臭漢子有首尾。”
杭舒章和龐敬一路安靜的聽著魏丁來和許執拌嘴。
雙姝樓。
杭舒章抬眼看這拔高的五層木樓,雕樑畫棟,端的好生氣派。
若不說這是風月場,還以為是那個王公貴族的別院府邸呢。
雙姝樓主要生意在夜晚,白日也開門。
白日來的多半是些自詡有才的書生才子,來找樓裡的姑娘們鬥棋比詩。
杭舒章一行人衣冠整潔,各個身姿挺拔,面目俊雅。
很快引起不小的騷動。
永京的貴公子,雙姝樓的侍者皆識得。
眼下這四位俊俏公子卻是沒有見過。
四人被侍者迎進了門,堪堪坐定。
杭舒章就被人請走了。
許執和魏丁來對視一眼,兩個人一起看向龐敬。
龐敬端著茶杯聞茶香,穩如泰山。
杭舒章隨著侍從進到雅間,臨窗案前坐的是顧夢尋。
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邁步走上前行禮,“原來是顧將軍。”
顧夢尋待侍從出去後才說話,“事出緊急,絮之莫怪。”
......杭舒章表情頓住。
早上是許執,現下是顧夢尋。
怎麼一個比一個的稱呼還親密了?
我們很熟了?
“出了何事,昨日禮部馮主事說北羅使節向貴國皇上提出迎娶榮棠公主,此事可真?”
顧夢尋把杭舒章不知道的事說了出來,連同今日早朝的事也一併說給杭舒章聽 。
“顧將軍是說,北羅不止求娶榮棠公主,還願把北羅公主送來和親?”
“而今日早朝文武大臣共議此事?”
顧夢尋點頭。
“顧將軍可曾單獨面見皇上?”
“不曾,皇上不肯見我。”
“那依顧將軍之間,現下該如何?”
顧夢尋說道:“我覺著皇上很是糾結,朝臣議了一早上,沒人拿出主意來,或許皇上想在三日後的賞春宴上做出決斷。”
“榮棠公主那邊可曾聯絡到?”
“深宮之中,我不曾安插人手。”
杭舒章頭疼的捏著眉頭。
一無所知,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