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香但笑不語,杭舒章又被嗆了一下。
看到白娘子一臉笑意後,杭舒章知曉自已被白娘子戲耍了。
白娘子笑道:“杭大人這父母官怎的連百姓的終身大事也管上了?”
杭舒章理好思緒,故作鎮定道:“受人所託罷了。”
“那不知委託杭大人前來的是何人?”
“是林鋒。”
白娘子道:“不論大人是替誰來的,我的要求有其三。”
“願聞其詳。”杭舒章喝了一口茶水,擺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
“其一,雖則我是寡婦,但須得走齊三書六禮。”
“這是應當。”
“其二,不論我是否能生出孩子,不得納妾。”
“這......”杭舒章有些為難,這事自已可不敢冒然幫忙應下。
白娘子笑得明媚,悠悠然道:“此事確實為難,杭大人還要聽第三個條件嗎?”
“白娘子請說。”
“這第三嘛,便是成婚後,我這懷鄉樓亦不會關門。”
杭舒章和蘇韻香對視一眼。
這白娘子倒是個有主見的女娘,蘇韻香讚道:“白娘子是個剛強之人。”
白娘子衝蘇韻香拋了一個媚眼,嬌笑道:“倘若來提親之人是蘇大人的話,方才的那三個條件一概不用,我願倒貼一千兩銀子以及這懷鄉樓做嫁妝。”
聞言,杭舒章的臉黑得不能再黑,礙於還要幫林鋒說親,心頭不快卻隱忍不發。
偏偏蘇韻香朝白娘子回笑了一下,言語輕佻道:“我倒是想娶白娘子這等風姿卓越的女娘,奈何家中的醋罈子醋勁太大了。”
白娘子惋惜道:“那當真是可惜,只恨你我生不逢時。”
杭舒章拉著蘇韻香提出了告辭。
“本官回去詢問一下林鋒的想法。”
白娘子笑得暢快,笑完之後才說:“那煩請杭大人快些,雖則我年歲大了,但搶手得緊,嘻嘻~”
杭舒章臉色更差了,瞪了蘇韻香一眼。
白娘子笑著目送兩人出門。
蘇韻香看著杭舒章黑臭黑臭的一張冷臉,嘴角掛著笑。
“絮娘這醋勁也太大了。”
杭舒章竭力壓下心頭的不快。
蘇韻香道:“這可不是我主動勾搭人家,可是人家勾搭我,而且,這裡還是絮娘帶我來的。”
杭舒章氣結,深吸一口氣。
妻子太出挑,那些狂蜂浪蝶總愛蜂擁而至。
蘇韻香低聲道:“好了,絮娘莫生氣了,我就回了那麼一句而已嘛。”
“嗯,我知曉。”杭舒章冷靜了下來。
經歷這麼多,若是自已對韻香連這一點信任都沒有,那麼兩個人趁早散了。
蘇韻香驚訝於杭舒章的冷淡反應,這人不像此前醋氣那麼大了。
半年前還兇霸霸的胡亂吃醋,方才明顯也是生氣了的。
何以現下卻是如此之冷淡?
“當真不氣?”
“不氣。”
“不吃醋了?”
“沒有可能的事,何必生氣吃醋。”
蘇韻香沒有得到想要的反應,有些失落。
是自已無理取鬧了,無事就想逗她生氣,她霸道起來,自已又嫌她管得寬。
蘇韻香覺得,自已好似有些喜怒無常,也就絮娘能忍得下自已這古怪脾氣。
兩個人回到家,杭舒章把白娘子的要求說給了林鋒聽。
林鋒躊躇半晌沒有說話。
眾人在院子裡看著林鋒發愣。
這種事,只能靠他自已想通,無法相勸。
過了足足一刻鐘,林鋒才下定決心,朝杭舒章鄭重說道:“我願應下這三個條件,煩請大人為我做主。”
杭舒章還沒有說話,南輕悠讚道:“想來林大哥是真的很敬重這位白娘子,連這等條件都能答應。”
蘇韻香笑道:“想來很快就能有喜酒喝了。”
賈明說道:“恭喜峰子覓得良緣。”
杭嘉樹和程甘也一同道了喜。
杭舒章道:“這些事我也不曾經手過,還得勞煩賈大哥去尋一媒人才是。”
賈明笑著說:“此事不勞大人出面,屬下與峰子兄弟多年,該我出力才是。”
“既是如此,那我給林大哥和白娘子證婚。”杭舒章臉上掛著笑,神色鬆懈了下來。
林鋒喜出望外,當即對著杭舒章大聲道:“多謝大人美意。”
談完正事,杭舒章去看青君。
青君臉色好了一些,但是不宜有什麼大動作。
杭舒章囑咐好好歇著便走了出來。
吃過午食,杭舒章和蘇韻香睏乏得不行,相繼回房補眠。
蘇韻香看著杭舒章淡然的臉色,小心的問:“絮娘不醋了吧?”
“醋什麼?”
“早上在懷鄉樓之事。”
“我已然不記得了。”
蘇韻香“哦”了一聲,褪去鞋襪爬上床,嘴巴嘀嘀咕咕的抱怨著。
“幸好我們沒有孩子,小孩子太折磨人了,昨夜一夜折騰死我了。”
杭舒章打了一個哈欠,緊跟著爬上了床。
“睡吧。”
蘇韻香捱了過來,緊靠著杭舒章。
“韻香怎麼了?”杭舒章疑惑的問。
蘇韻香不滿道:“好似分別之後,絮娘都不在意我了。”
“誰不在意你了?我三天寄一封書信於你,可你呢?十天半個月不回我一封,偶有回信也只是隻言片語。”杭舒章的語氣滿滿的寵溺和無奈。
蘇韻香有些心虛,在杭舒章側頸上親了一口後打了一個哈欠,語速極快的說:“啊,突然就好睏了,睡覺睡覺。”
杭舒章卻是不肯放過佔了上風的機會,低聲說道:“昨日韻香可是應過我什麼,可還記得?”
蘇韻香蹭著杭舒章的頸窩,悶著聲音說:“我睡著了,不記得了。”
杭舒章攬住了蘇韻香的腰身,擁人入懷。
蘇韻香急忙道:“絮娘,別胡來,我真的困了,而且,這是在白日啊!”
“我知曉,睡吧。”杭舒章說完吻了一下蘇韻香的眼尾。
蘇韻香緊張了好一會,見到杭舒章是真的沒有其它過分的動作之後,神思一鬆,睏意上頭,徹底的昏睡了過去。